以往,只要电梯里有病床,牛萍萍宁愿等下一趟,或者爬楼梯。但今天她却身不由己——就在电梯门准备关上的时候,几个医护推着一个病床飞速闯进来,“急救专用梯坏了!大家让一让!快!”牛萍萍本来想出去的,可她根本没有机会,一个护士连推带拽地将她逼进电梯的角落,其他人将病床推进来,不由分说就关了电梯,直奔7楼手术室。 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孩,与她年纪相仿,穿着一件粉白相间的条纹裙子。牛萍萍不知道她伤在哪里,只觉得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在流血,将整条床单都浸透了。
刚进电梯时,她还不停地抽搐着、颤抖着,但是电梯刚到5楼,她的手就从病床上垂下来,血顺着她的指尖滴到地面上,慢慢漫延开来,她死了。 这是牛萍萍第一次近距离亲眼目睹一个生命的逝去,那么快,那么轻,连声音都来不及留下,就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看着她被推出去,病床的滑轮经过电梯地面上的血迹,碾出一个奇怪而凌乱的X,深浅不一,触目惊心。
那个“X”就像她生命里没有做完的数学题,答案还没有解出来,就已经到了交卷的时间。那一刻她突然想到了母亲,也许有一天,母亲的生命也会途径这部电梯,悄无声息地、永远离开。 医生说,母亲必须尽快做开颅手术,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可是,手术费呢? 手术之后的住院费和医药费呢? 身体康复的疗养费呢? 学费呢?生活费呢? 3. ——喂?是刘哥哥吗?我想问问你,那笔钱什么时候能给我?
哦,你忘啦?上次你说,只要我在视频里提两次你的淘宝店铺,就会给我2000块。我提了好几次呢,肯定比两次多,但我不多收你钱,只要2000,你能不能尽快给我?……什么?怎么能不认账呢?喂?喂?嘟嘟嘟…… ——您好,是马经理吧?我是平面妞,就是在网上写微博发视频的那个!嗯嗯,对!就是我!上次我在视频里推荐了您的店的烤翅,听说,店里的烤翅现在改名叫“妞妞烤翅”啦,我的很多粉丝都经常光顾您的店呢!嗯,有空我一定去吃!其实我这次打电话是想问问您,您之前承诺的宣传费,能不能尽快给我呢?哦……是吗?恭喜您开分店啦!
什么?资金都挪去分店了周转不开了?啊?!要拖那么久才能给我啊?嗯,我明白,我理解,我知道你也挺为难的……别!马经理,订婚戒指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卖掉呢?我不着急、不着急的,嗯……好的,拜拜。 ——嗨!冯姐,最近怎样啊?我是萍萍啊!嗯,妈妈也很好,病情暂时控制住了。我是想问问,我和妈妈现在住的房子不是挂到你们中介了吗?……太好了!买家出多少钱?哦……20万啊……可是,我打听过,我家这套房子起码能卖85万……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冯姐您别误会,我不是不相信您!我只是觉得20万太离谱了,嗯……我知道您帮了我很大的忙,也冒了很大的风险,否则我不可能背着妈妈偷偷把房子挂中介的,我知道您是一片好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个价格还不够……喂?冯姐?冯姐?
嘟嘟嘟…… 牛萍萍长长呼出一口气,将电话甩在一边,在床上打了滚儿,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加油!牛萍萍,不气馁!还有五百万粉丝在支持着你呢!” 她边给自己打气,边打开微博。只一天的时间,她就又多了一千多名新粉丝,有两万多条新评论,七百多封私信。她打开那些私信,多数是粉丝的,也有一些经纪公司的。粉丝的私信,她挑了一些回复,经纪公司的,她连看都不看便删掉了。
这时,她无意中看到一个奇怪的名字,Mr.X。她好奇的点开,私信内容只有一句话:“我可以帮你治好你妈妈的病。” 牛萍萍微微皱起眉头,回了一句:“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想不到Mr.X很快就回复了:“我记得你有好几个视频,都是拍的医院里情形。前几天点击率最高、最感人的那部视频,是你无意中用手机拍到了一个女孩死在医院电梯时的情形,很多人看了视频、听了你的配乐和独白,都哭了。
虽然你在剪辑视频的时候做了许多马赛克的处理,再加上医院的电梯大同小异,一般人确实猜不到是哪家医院。但是我派人调查了你所在的城市、所有安装了电梯的医院,以及19点到23点这段时间的死亡记录,死亡人员中,只有三个少女,其中一个因为患癌症死在病房,另一个是跳河自杀,那么最后一个肯定就是被你拍到的人了。我马上花钱买了那家医院的电梯监控记录,果然,在电梯中的死去的女孩和你视频里的是同一个人。通过当时的电梯监控记录,我看到你在15楼下了电梯,然后去了1507号病房。我再仔细一查,就什么都知道了!”
平面妞:哇!你什么人?FBI吗?还是X战警? Mr.X:我只是一个热衷于帮助别人的人,以前接受过我帮助的人,称为我X先生,所以注册微博的时候懒得想名字,就随手用了这个名字。 平面妞:你打算怎么帮? Mr.X:你需要多少钱,我可以赠送给你。 平面妞:如果我想伸手要钱,只要将我妈妈的病情和我目前的窘迫在微博上公布,每个粉丝捐一块钱,我就有五百万了。可我不想这么做,我之所以从不在视频里透露这件事,就是不想借此博取同情,不想接受这样的钱,我不想变成高级乞丐。
Mr.X:现在像你这样单纯而骄傲的女孩,太少了。我很欣赏你,也真心希望能够帮助你。如果你愿意,可以把你的微博卖给我,包括注册资料。交易完成后,你不能以任何方式登陆你现在微博,也不能再以“平面妞”的名义开设新的微博。交易完成后的,这个微博还是平面妞的,而你当然依旧是平面妞。只不过,你得允许我跟踪拍摄你的私生活。 平面妞:您是做经纪公司的吗?
对不起Mr.X,我目前不想签约任何经纪公司,我不想受制于人,拍一些虚伪做作的东西欺骗粉丝。 Mr.X:放心吧,我不会要求你做任何特别的事,你只需要像平时那样正常生活就行了。除了跟踪你、偷拍你,我绝不会提出任何过分的请求。微博的价钱你开。 平面妞:我也不知道能值多少钱…… Mr.X:那这样好了,你母亲所有手术、住院、医药等费用,全部由我负责,从我们达成协议之日起,你母亲所有的医疗费全部由我来出。
你尽管让你母亲住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医生,吃最贵的药,钱不是问题。除此以外,在协议期间,我每月还会给你8000块作为生活费,等你母亲康复了,或者万一去世了,我们的协议自然终止,届时,这个微博也会还给你。 平面妞:您是说真的吗? Mr.X:决不食言。 平面妞:好,我答应! 牛萍萍很怕自己会醒过来,她怀疑这一切都是梦。她小心翼翼地咬了咬舌头,拍了拍脸蛋,还用额头撞了撞墙,疼,疼,疼!
不是梦——她不过刚刚答应了Mr.X,医院就打来电话,说她妈妈的手术费已经到账,院方已经将妈妈的手术排进日程。她雀跃着跳到电脑前,打开微博,将自己的账号和密码以私信方式发给了X先生,还说了许多感谢的话,每句话后面都有三个感叹号。 4. 大课间时,班上所有的同学都在讨论平面妞的事,三五成群。
牛萍萍故作淡定,一边百无聊赖地给历史课本上某个古人的画像加了一副墨镜,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谈话。就像穿便装时的韦恩听到市民在称赞蝙蝠侠,又像微服私访皇帝听到百姓们称赞盛世美景,她心中涌出满满当当的虚荣。原来自己这么受欢迎,她得意地想。 “平面妞已经一个礼拜没有更新微博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是啊,好担心!” “听说她和一家很有规模的经纪公司签约了,也许这个礼拜是再讨论重新包装的事情吧?唉,如果真是这样,平面妞的视频肯定会越来越有商业味儿,真没劲儿!” “平面妞才不是那样的人!”坐在牛萍萍后面的女生突然站起来,“平面妞永远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她根本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一心只想赚钱的人,她是我们的朋友,是和我们一样最真诚的人!” 牛萍萍转过头,感激地看了那名女生的一眼,翻开贴在笔记本扉页上的座次表,这才知道她叫金晓灿——由于最近她一直在为母亲的手术做准备,虽然升入高中已经半个多月了,但她连班上的同学都还没认全。
“哇!更新了!更新了!”文艺委员司仙仙捧着手机大叫道:“平面妞更新了!” 同学们一窝蜂凑过去,牛萍萍愣了愣,自从将微博卖给Mr.X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以她的名义发布微博,她忍不住也凑过去,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声音。 “嗨!我是平面妞!是生活在网络世界的二维人!很惊讶吧,我现在变成真正的二维人了哦!在这一个多星期里,有很多关于我的传言,很多关注我的朋友都问我是不是和某个经纪公司签约了。其实没有哦,我只是得到一位好心人的赞助,他免费帮我打造了动漫形象,以后我的每一部视频,也都将以动漫的形式来表现。这样就再也不怕你们热情而善意的人肉了哦!不过大家请放心,平面妞永远是平面妞,视频的内容保证真实不掺水,只是为了保护我自己和被拍进视频的人隐私,改成了动漫形式,希望大家能继续喜欢我、支持我!”
“动漫版的平面妞好可爱啊!”同学们赞叹着。 这时,司仙仙突然放下手机,皱着鼻子嘟囔说,“你们闻到没?什么味儿啊!” “像是医院里的味儿!还有一股屎尿味儿……”另一个同学看了看牛萍萍,于是所有同学的目光都转向牛萍萍。 牛萍萍将衣袖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确实是有股怪味儿。 “难闻死了!很像死人味儿啊!”同学们扫兴地四处散开,牛萍萍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儿,她低着头,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
剩下的两节课,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怪味儿越来越浓郁,前后左右的同学都捂着鼻子,不时用异样的目光瞄着她,连老师路过她身旁时,都特别强调了一些“希望同学们注意个人卫生”之类的话。 要是有地缝就好了。 从那天起,她再也不穿着校服去医院了。
刚进电梯时,她还不停地抽搐着、颤抖着,但是电梯刚到5楼,她的手就从病床上垂下来,血顺着她的指尖滴到地面上,慢慢漫延开来,她死了。 这是牛萍萍第一次近距离亲眼目睹一个生命的逝去,那么快,那么轻,连声音都来不及留下,就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看着她被推出去,病床的滑轮经过电梯地面上的血迹,碾出一个奇怪而凌乱的X,深浅不一,触目惊心。
那个“X”就像她生命里没有做完的数学题,答案还没有解出来,就已经到了交卷的时间。那一刻她突然想到了母亲,也许有一天,母亲的生命也会途径这部电梯,悄无声息地、永远离开。 医生说,母亲必须尽快做开颅手术,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可是,手术费呢? 手术之后的住院费和医药费呢? 身体康复的疗养费呢? 学费呢?生活费呢? 3. ——喂?是刘哥哥吗?我想问问你,那笔钱什么时候能给我?
哦,你忘啦?上次你说,只要我在视频里提两次你的淘宝店铺,就会给我2000块。我提了好几次呢,肯定比两次多,但我不多收你钱,只要2000,你能不能尽快给我?……什么?怎么能不认账呢?喂?喂?嘟嘟嘟…… ——您好,是马经理吧?我是平面妞,就是在网上写微博发视频的那个!嗯嗯,对!就是我!上次我在视频里推荐了您的店的烤翅,听说,店里的烤翅现在改名叫“妞妞烤翅”啦,我的很多粉丝都经常光顾您的店呢!嗯,有空我一定去吃!其实我这次打电话是想问问您,您之前承诺的宣传费,能不能尽快给我呢?哦……是吗?恭喜您开分店啦!
什么?资金都挪去分店了周转不开了?啊?!要拖那么久才能给我啊?嗯,我明白,我理解,我知道你也挺为难的……别!马经理,订婚戒指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卖掉呢?我不着急、不着急的,嗯……好的,拜拜。 ——嗨!冯姐,最近怎样啊?我是萍萍啊!嗯,妈妈也很好,病情暂时控制住了。我是想问问,我和妈妈现在住的房子不是挂到你们中介了吗?……太好了!买家出多少钱?哦……20万啊……可是,我打听过,我家这套房子起码能卖85万……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冯姐您别误会,我不是不相信您!我只是觉得20万太离谱了,嗯……我知道您帮了我很大的忙,也冒了很大的风险,否则我不可能背着妈妈偷偷把房子挂中介的,我知道您是一片好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个价格还不够……喂?冯姐?冯姐?
嘟嘟嘟…… 牛萍萍长长呼出一口气,将电话甩在一边,在床上打了滚儿,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加油!牛萍萍,不气馁!还有五百万粉丝在支持着你呢!” 她边给自己打气,边打开微博。只一天的时间,她就又多了一千多名新粉丝,有两万多条新评论,七百多封私信。她打开那些私信,多数是粉丝的,也有一些经纪公司的。粉丝的私信,她挑了一些回复,经纪公司的,她连看都不看便删掉了。
这时,她无意中看到一个奇怪的名字,Mr.X。她好奇的点开,私信内容只有一句话:“我可以帮你治好你妈妈的病。” 牛萍萍微微皱起眉头,回了一句:“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想不到Mr.X很快就回复了:“我记得你有好几个视频,都是拍的医院里情形。前几天点击率最高、最感人的那部视频,是你无意中用手机拍到了一个女孩死在医院电梯时的情形,很多人看了视频、听了你的配乐和独白,都哭了。
虽然你在剪辑视频的时候做了许多马赛克的处理,再加上医院的电梯大同小异,一般人确实猜不到是哪家医院。但是我派人调查了你所在的城市、所有安装了电梯的医院,以及19点到23点这段时间的死亡记录,死亡人员中,只有三个少女,其中一个因为患癌症死在病房,另一个是跳河自杀,那么最后一个肯定就是被你拍到的人了。我马上花钱买了那家医院的电梯监控记录,果然,在电梯中的死去的女孩和你视频里的是同一个人。通过当时的电梯监控记录,我看到你在15楼下了电梯,然后去了1507号病房。我再仔细一查,就什么都知道了!”
平面妞:哇!你什么人?FBI吗?还是X战警? Mr.X:我只是一个热衷于帮助别人的人,以前接受过我帮助的人,称为我X先生,所以注册微博的时候懒得想名字,就随手用了这个名字。 平面妞:你打算怎么帮? Mr.X:你需要多少钱,我可以赠送给你。 平面妞:如果我想伸手要钱,只要将我妈妈的病情和我目前的窘迫在微博上公布,每个粉丝捐一块钱,我就有五百万了。可我不想这么做,我之所以从不在视频里透露这件事,就是不想借此博取同情,不想接受这样的钱,我不想变成高级乞丐。
Mr.X:现在像你这样单纯而骄傲的女孩,太少了。我很欣赏你,也真心希望能够帮助你。如果你愿意,可以把你的微博卖给我,包括注册资料。交易完成后,你不能以任何方式登陆你现在微博,也不能再以“平面妞”的名义开设新的微博。交易完成后的,这个微博还是平面妞的,而你当然依旧是平面妞。只不过,你得允许我跟踪拍摄你的私生活。 平面妞:您是做经纪公司的吗?
对不起Mr.X,我目前不想签约任何经纪公司,我不想受制于人,拍一些虚伪做作的东西欺骗粉丝。 Mr.X:放心吧,我不会要求你做任何特别的事,你只需要像平时那样正常生活就行了。除了跟踪你、偷拍你,我绝不会提出任何过分的请求。微博的价钱你开。 平面妞:我也不知道能值多少钱…… Mr.X:那这样好了,你母亲所有手术、住院、医药等费用,全部由我负责,从我们达成协议之日起,你母亲所有的医疗费全部由我来出。
你尽管让你母亲住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医生,吃最贵的药,钱不是问题。除此以外,在协议期间,我每月还会给你8000块作为生活费,等你母亲康复了,或者万一去世了,我们的协议自然终止,届时,这个微博也会还给你。 平面妞:您是说真的吗? Mr.X:决不食言。 平面妞:好,我答应! 牛萍萍很怕自己会醒过来,她怀疑这一切都是梦。她小心翼翼地咬了咬舌头,拍了拍脸蛋,还用额头撞了撞墙,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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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萍萍故作淡定,一边百无聊赖地给历史课本上某个古人的画像加了一副墨镜,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谈话。就像穿便装时的韦恩听到市民在称赞蝙蝠侠,又像微服私访皇帝听到百姓们称赞盛世美景,她心中涌出满满当当的虚荣。原来自己这么受欢迎,她得意地想。 “平面妞已经一个礼拜没有更新微博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是啊,好担心!” “听说她和一家很有规模的经纪公司签约了,也许这个礼拜是再讨论重新包装的事情吧?唉,如果真是这样,平面妞的视频肯定会越来越有商业味儿,真没劲儿!” “平面妞才不是那样的人!”坐在牛萍萍后面的女生突然站起来,“平面妞永远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她根本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一心只想赚钱的人,她是我们的朋友,是和我们一样最真诚的人!” 牛萍萍转过头,感激地看了那名女生的一眼,翻开贴在笔记本扉页上的座次表,这才知道她叫金晓灿——由于最近她一直在为母亲的手术做准备,虽然升入高中已经半个多月了,但她连班上的同学都还没认全。
“哇!更新了!更新了!”文艺委员司仙仙捧着手机大叫道:“平面妞更新了!” 同学们一窝蜂凑过去,牛萍萍愣了愣,自从将微博卖给Mr.X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以她的名义发布微博,她忍不住也凑过去,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声音。 “嗨!我是平面妞!是生活在网络世界的二维人!很惊讶吧,我现在变成真正的二维人了哦!在这一个多星期里,有很多关于我的传言,很多关注我的朋友都问我是不是和某个经纪公司签约了。其实没有哦,我只是得到一位好心人的赞助,他免费帮我打造了动漫形象,以后我的每一部视频,也都将以动漫的形式来表现。这样就再也不怕你们热情而善意的人肉了哦!不过大家请放心,平面妞永远是平面妞,视频的内容保证真实不掺水,只是为了保护我自己和被拍进视频的人隐私,改成了动漫形式,希望大家能继续喜欢我、支持我!”
“动漫版的平面妞好可爱啊!”同学们赞叹着。 这时,司仙仙突然放下手机,皱着鼻子嘟囔说,“你们闻到没?什么味儿啊!” “像是医院里的味儿!还有一股屎尿味儿……”另一个同学看了看牛萍萍,于是所有同学的目光都转向牛萍萍。 牛萍萍将衣袖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确实是有股怪味儿。 “难闻死了!很像死人味儿啊!”同学们扫兴地四处散开,牛萍萍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儿,她低着头,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
剩下的两节课,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怪味儿越来越浓郁,前后左右的同学都捂着鼻子,不时用异样的目光瞄着她,连老师路过她身旁时,都特别强调了一些“希望同学们注意个人卫生”之类的话。 要是有地缝就好了。 从那天起,她再也不穿着校服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