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离家,从此便是夫家的人,春寒料峭,母亲身子不好,只愁清风爽朗,她在外头哭了足有半日,可惜我却不能看上几眼,不看也罢,省得自己也泪珠短线了。半副仪仗,敲锣打鼓,甚是热闹,听了一路的感叹,也顶了一路的凤冠霞披,它也重,皇帝的圣旨,更重。】
【轿子外跟着走的是青宁,她走了一路想必十分劳累,将小窗开了个缝隙,只够把声音传出去】
“累麽,等到了换上别个你去歇歇。”
【闻她说不累,又匆忙把头摆正,只听喜婆说到了,婢子们小心压轿,掀了帘子,我搭着青宁的柔荑走下轿子,盖头遮着什么也看不清,迷茫向前走着,只待形式都走完了,入房,挑了盖头。女人最大的本领,就是不必死死得看,就知周围的境况,我微微抬头,并不与他目光相对,便已然瞧着是个俊朗的人,只是男人也穿一身红,看一次笑一次呢,听他问着,只是轻“恩”了一声】
【瞧他伸手摘下凤冠,只觉耳边一热,摇头,是客套,点头,是因为真的疼】
【再听他问小字之事,可不六岁跟陆姨娘学琴时就有了,张口,只吐出两字仅仅】
:“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