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同人/SJ]安魂记

安魂记


[开篇]
没有战争仍民不聊生的年代。
风吹过，带起黄沙漫天，掩盖人们血红的眼睛，吹干本不该流尽的眼泪。
重税。徭役。温饱。
人们就这样日复一日围着这些词语打转，暗无天日。尊贵的武士们日复一日行走于各种颓糜的场所，醉生梦死。
夕阳西下，光明还是抵不过黑暗的侵袭，战战兢兢地将整片天空拱手奉上。农夫收拾了工具，急匆匆地往家里赶，天空漆黑月光暗淡，是不好的征兆。
[等一下]
农夫回头，看到的是一双闪着冷绿光芒的眼睛。
疑惑，惊恐，继而绝望。
[害怕吗？还是说你在担心你的妻儿？]
不紧不慢地靠近全身颤栗的农夫，最冷酷的声音让天地都开始旋转。
[不用担心，一会儿我就过去，把他们全部杀掉，像现在杀掉你一样]
毫无声息，农夫安静地倒了下去，微微张开的唇，没有来得及讲任何一个恳求的字。看他扩大的瞳孔分明写着悲伤，似乎还能看见，来不及流出的破碎的泪。
舔了舔嘴唇，眼眶里流出的是清澈的泪水。
低微但美好的灵魂，你的泪，我来帮你流。
树。
或许你应该来看看，我一直都在干些什么。

<江户•忆记>
阳光是依然很温暖不错，但是失去了人们的笑容，一切也只能是徒然。

古城里难得有了春意盎然的模样，吵闹的鸟儿又在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心安理得地抢占了最灿烂的阳光。
枫。
春天到了，你该给我种花了。
几百年前，是有个人这么跟自己说来着，那声音和着绝美的笑容，一直在耳边响得悠悠扬扬。
是啊，已是几百年前了，又有谁能记着这么久远的事呢。有些冷漠地想。
忽然听见奏乐的声音盖过了天地。抬头一看，是一家大名的官邸，门涂着红漆，刺得眼睛疼痛。
犹豫了一会还是坐上了官邸的房顶，正好自己有些饿了。
是歌舞伎表演。
虽然台上的演员穿着瑰丽的女式和服，但枫知道这肯定是男子不假，幕府早已禁了女子作歌舞伎演出。
穿着瑰丽和服的女形开始舞了，那张脸细致地化着浓妆，眼神儿飘来又飘去，嘴角上扬，低下头的时候似乎在说：枫，用人血来浇灌花草最好。
天上的白云今天显得散乱，风怎么努力也没能把它们揉到一起，最后碎成好几块，越离越远，越离越远。
女形还在从从容容地舞着手中的折扇，台下的武士不怀好意地看得如痴如醉。枫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流出，滴落在衣袖上再晕开成颓败的花朵。
你，倒是真正的聪明啊。以为凭着精心打点的妆容就能骗过我了是么。
定定地看着，看当年桀骜不驯的一张脸，如今涂上了白粉，迈着细碎的步子在台上嫣然巧笑，只有一双黑眼眸还像当初一样妖异，生动鲜活地就像天神的杰作。
很不凑巧，我还是认出你来了。谁叫你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回荡，谁叫你的体温一直在我身上挥之不去，谁叫你的血液沾在我身体上就没有再褪过色。这一切一切，不觉已是几百年的时光。
泪越落越多，早春的风还带着寒意，阳光的温暖敌不过这般幽冷，无力得让人很是心酸。
表演已经完毕，女形行了礼开始退场。枫记住了看得最痴迷的一个武士，翻身下了屋顶。
远处的山，隐隐地有了些翠色，不知道再过多久才能长成一山的绿。树上的鸟儿仍然叫个不停，叫着飞燕踏青南归，花儿饮露待放，故人含泪而立。
真是春意盎然的光景啊。

<江户•寂然>
一睁眼就是艳阳高照，纯一慌慌张张地从床上起来，梳洗好了连忙赶到演场，却发觉共事的人都慵懒地靠在地上，颓颓然洒得满地是酒。
[纯一还不知道吧，今天是不会有演出了，冈崎将军昨晚死在自己的卧室里，所有武士都忙得天翻地覆的]
[喂，听说了么，将军大人是因为丢了魂魄才死去的呢]
[嗯，法师已经看过了，能吃掉魂魄的就只有妖一类的生物吧]
一屋子的人轻描淡写地说着嬉笑个不停，留着纯一茫茫然站立在门前，眸子如同揉进了四月樱花的花汁般迷蒙。
[纯一，要是太有空的话不妨到武士的府上走一圈啊，必定有工作的]
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纯一明白过来红了脸，眼里开始有了些怒气，摔门而去。
走着的时候还听得那群女形轻佻的议论：装清高的小子，迟早都得跟我们一样。

花儿还是开得一样的繁华绚烂，天空还是一样的湛蓝纯净。除了这两样，什么人啊物啊已全然没了踪迹，只有自己的容貌还像从前一样没有改变，手里残余的温度常使自己想起从前某人的话语：枫我们去看落花好不好。
仅是如此。
枫靠在演场外闭着眼睛，树进去后就没动静了。
不，那不是树，只是树丢弃了记忆再醒过来的另一个人罢了。
自己差点又犯错误了不是么。

忽地传来了蹬蹬的脚步声，睁眼的瞬间看见花瓣在飞风儿在舞，于是理所当然地脱口而出。
[树]
眼前的背影迟疑了一会才转过来，通红的双眼带着少许困惑，倒映清澈的湖水，璀璨的繁花。
[先生是叫我吗？可是我叫纯一]
纯一？
陌生的名字，熟悉的面容，错开了几生几世的梦景，远古时代盛大的繁华。
风顽皮地跑过，拂起纯一的袖子，手臂上一条细长的伤痕触目惊心。枫盯着深浅不一的皮肤，原本平静的眼眸一圈一圈地泛着涟漪。
[这是……]
[出生就有了，要是胎记的话却不像，下雨的时候还是会疼的]
[……先生看着面熟，是哪个府上的家臣吗？]
枫靠近那张找寻了几百年的脸，喃喃地答非所问。
[你哭了，为什么]
[……方才，听说了城中有妖的传闻。]
[害怕？]
[不…只是在想，为什么妖不来找我，夺去我的魂魄让我死掉才好]

刹那心头颤得晃出心血，仿佛又看见你拿着刀子叫我雕刻花叶时的笑容。为什么树，为什么几个百年过去了，你还是可以那么淡然地对我说如此残忍的话。

鸟儿又开始聒噪起来，蹒跚的老人听后依旧言之凿凿说着这一年定能丰收。有些话语不管经过几生几世都不会改变。
就像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便无法回头。

小落这就是你的生日贺文了……迟了这么多真对不起>_<
结局我敲好了再放上来…�

沙发~~坐下来慢慢欣赏~~圣圣加油~~XD

谢谢圣，最近键盘状况频频，又赶上网络不稳，所以很难上来呢~~~
落音将基本定为我和姑娘对vidoll的告别本，我会鞭笞她好好制作...当然我们也会等待，等待他们回归自己的一天...盘请小mu继续帮我订购谢谢...

抗议！！我专门来看结局的！为杀还没放上来OTZ。。�

对不起啊姐，我现在就去赶……还以为你准备回来看女儿呢OTZ…�

没事~~慢工出细活么~~等待是值得的XDD

叁
<平安·幻灭>
连绵了几天的阴雨终于歇得透彻了，天空恢复了本来明亮的模样，像是绝世美人梳洗后越发清素般楚楚动人，人们望着一方晴空对视轻笑。
皇宫里花瓣上的雨露儿还不干。放晴是今早的事儿，昨夜里电闪雷鸣雨声轰隆地叫人心颤。老天爷哭尽了眼泪终于露出了笑脸，可怜皇子殿下门前的花簇簇地铺了一地，想摆脱身上的污秽却是身不由己，默默的到了今早已是绿肥红瘦的境地。
侍女们踏着花瓣而来，脚下都沾了花的沉香，手里拿着的东西叮咚作响。不一会儿便低头端回去了，原封不动。
殿下没有应门，房间里透着死寂无声无息，侍女们尴尬地在门外候着，门封得严实，连久违的阳光也透不进去。面面相觑，没人再敢敲门。枫将军昨儿离开时皇子的眼眸绝望冰冷得如同死水一般，谁都知道这时候皇子殿下惹不起，否则只会断送了自己的生命。
叹气。转身离开。侍女们走马灯似的来了一拨又一拨，端回去的午膳凉了又凉。门还是闭得紧紧的，花上的雨水一直消不去。
值得欣慰的就只有阳光越来越好了。

[皇子殿下]
临近傍晚时枫款款而来，站在门外礼数周到地称呼着。肌肤在最后的光华里白得透明，眼神凉得似水，不比心潮翻腾不平。
依然静寂，只有风从耳边溜过的声音，响过了便不留痕迹。
忽地心里一紧，无端的害怕像洪水一般汹涌澎湃。不可能的树，你应该会笑着坐在血流满地的房间里等我到来，手上的伤口红得尖锐。你一直是受伤的困兽。
但现在，你逃走了么。你去了哪儿。
举剑，对准门勾画出清冷的光辉。门颓然倒下，房内的景象在刹那全展现于前，那个时刻手再也无力握剑，枫目瞪口呆。
眼前飘着的是悬在屋梁上一条带血的长绸子。
树死了。
上吊自尽。
枫看见了他依旧不改的面容，眼角带泪嘴角含笑，手臂上凝结着红黑的血显得诡异，仿佛听到他笑着对自己说，枫，我先走一步。
不，不，你怎么能先走，你回来，回来。
呼唤也像水泡转瞬即逝毫无力度，突然袭来的洪水吞噬着自己，喘不过气张不开嘴迈不开步，惶惶间眼前就只剩了那吊着的身影，曾几何时在眼前跑过笑过而如今却像风雨般飘摇的身影，疼痛感在瞬间迸发，落下的泪砸在地上碎得伶仃。
树，这么久你累了对么。我抱着你吧，睡得安稳就好。
替树整理头发的同时也流干了泪，嘴角绽放笑容，一如花朵盛开的样子，甜蜜美丽。
[树你看外面，太阳又开始落了，那么美丽的景色]
[树，听说靠吞噬灵魂为生的妖是不死的，他们是永远不死的]
[树，让我带着我们的记忆等你醒来好不好]
[好不好]
枫放下树的瞬间眼神决绝，踏着黄昏离开。血色的夕阳在脚下裂成碎片，跌入时间的轮回里看不到寻不见。

不久后人们都知道了皇子殿下自尽死得安静，将军消失得无影无踪很是迷离。

自那天起，无端死去的人倒是增加了许多。

<江户·安息>
时光总是去了又返，古城依旧沧海桑田。我恍惚间缓缓回头看到你含笑的脸庞，才发现日转星依清风拂袖已然几个百年。

曲终人未散。
纯一偷着躲到偏僻的一角，心里是那样惶恐被谁发现接着拉到令人头晕目眩的日光下去，每次表演完毕都这样，见不得女形们轻蔑的目光，见不得武士们肆无忌惮的狂笑。不是不知道他们夜夜笙歌已到了什么境地，那酒香肆溢的颓糜场景轻易可见，之后发生的事纯一不能再想也不愿再想。
所以只有躲，恨不得用黑暗将自己全数覆盖。就算失去容貌失去声音甚至失去生命也无关紧要，起码落个干净。
但，即使今天干净那明天呢？即使明天干净那明天的明天呢？
一连串凌厉的追问把自己逼向死角，咬得嘴唇出血却还是止不住泪，双手紧抓住墙上潮湿的青苔，强忍着不发出声音，一阵寒气入侵身体冷得彻骨，眼睛疼痛，仿佛滴出的是红锐的血而并非清澈的泪。

枫站在不远处看得真切，一棵古树在他面前影影绰绰。想起树从前流泪时面容绝非这般悲伤，要么怨毒要么平静，落下的泪像最寒冷的冰雪砸在身上，那时的感觉总是痛多于疼。
树，你到底也不是坚强啊。

[走吧，我送你回去]
纯一抬头，过于灿烂的日光在瞬间全数倾泻入眼，适应不了这骤然的光亮。但眼前的面容即使隐没了轮廓，那冷静的神情俊秀的五官却依旧历历在目。
[可是……]纯一听得还没有完全消退的人声，有些犹豫。
[立刻走，这般肮脏的地儿，不是你这干净的人能待的]
惊然，眼前的人已然转身，见不到他现在的表情是依然平静还是疼痛。风将他宽松的外袍吹起，有如花朵绽放的瞬间美丽令人惊叹心安。纯一的泪险些又掉了下来。
收拾着翻腾的心绪跟了上去，一路无话。

[到了]
[先生，我……可以问你的名字么？]
刚想离开的枫站住了脚，却没有转过身。依然是冷冷的声音凭空在空中响起，安静渺远。
[名字只是称呼代号，你又何苦拘泥执着。更何况我们本来就该素不相识]
纯一惊觉最后一句话的悲凉，不知所措的时候枫像落叶翻飞骤然不见。目光四散，错落间只看见风清云淡花红柳绿，纯一怅然若失。
光华流离在地上铺成碎金，枫站在暗处看他落寞远去的背影。以前从未觉察记忆可以如此沉重疼痛，沉重得身心俱碎，疼痛得泪流成河。
你不曾记得也好，自古以来记住就是为了忘记，谁人都无法逃却这俗套。时光千回百转，我已不是从前那般身份显赫了。你何必向我笑嘲自己的肮脏，其实我比你更不堪。
既然已在今生遇见了你，夫复何求呢。
枫睁着通红的眼睛仰望，将要流出的泪倒回心里，苦涩难当。日光潋滟，碎成星星点点，破裂的声音在耳边静静回响。
树。
现在，我只愿你醒不来，千万千万。永远也不要醒来。


进演场的时候又被嘲笑了一番，女形们摇着折扇笑得诡秘。其中一人大喊道[只看模样寻主顾的清高人回来了]纯一只当他说的不是自己，不发一语地走过。身后还飘着那女形酸溜溜的话语[他凭什么就摊上个俊公子了呢]
第二天清早发现那女形死了，死相跟冈崎将军同一模样。人们心惊胆战面如死灰，人心惶惶。
倒落得清静。
纯一冷漠地想着，继续收拾工具。晚上将军府还有演出，万不可失了时。
夜晚，将军府上灯火通明。
纯一正准备画妆，忽地看见将军的家臣来访，忙起身行礼。
[将军有请]来人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纯一一愣，连忙又笑起来。
[这不马上要上台了……]
[将军吩咐，请你马上过去。角色自然有人补上，不必多虑]
想躲，但无处可逃。面前的人笑容可掬，镇定且胜券在握，像一丛藤蔓将自己紧紧锁住，无从脱身。
身不由己，明白在这般境地什么都是无谓的抗争。闭上眼的一刻就只想到他，冷冷的面容冷冷的声音已然深入骨髓。曾有那么一瞬间妄想他能忽然出现在这里，依然平静地说着我带你回去。
一路上花草树木在黑暗中犹如猛兽张牙舞爪，心开始抽痛，指甲陷入手掌，鲜血淋漓。

[要酒么]
[小的无福消受，多谢大人]


纯一故作冷静地应着，环顾四周紧闭的门窗，似有长剑穿心，疼痛鲜明。
[也罢，我今天来也不是要酒，要人]
[大人！！]
大惊，抬头正好撞上将军的眼神，火烧一般。
[那厢演出已经开始，断不会有人再到这里来。你，进来了就别想安然出去]
[大人。饶过我]
强忍着眼泪，嘴唇咬得发白然后再滴出血，这句话说得艰难。
[哎呀…万不可这样，我心疼]
将军俯头舔去纯一嘴角的血，撕扯衣服的声音响得天崩地摇。
闭上眼睛任泪水滑落，一直以来的努力都白费了么？身处肮脏之地就别想保持洁净之身，自己怎么单单忘了这真言呢？

但，没有继续。将军的动作凝固了一般，五官扭曲，重重坠地。

纯一看见滴血的长剑，焦虑的眉眼。

忽然记忆的长河静谧流过心房，莫名的熟悉，那个瞬间，电光火石。
有一扇门正在缓缓开启，穿越过生生世世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你站在这里等我，黑发飘扬双目含笑，伴着花瓣纷飞的清扬，一切一切逐渐清晰白亮。
亲爱的枫，手臂上的伤痕又开始痛了。原来啊，疼痛才是我们一直一直的印记。
纯一的脸逐渐沉寂，眼里沉静的冬水淹没了片刻前的恐慌，苍白的嘴唇模糊地张开了又合上。
[枫]
枫。枫。
惊然，是最熟悉的语气，几百年的时光逆流，曾以为自己不会再在乎这一声称呼了，到头来却发现这只是一个无比巨大的谎言。
笑容无比轻盈，听见冰雪消融，落在地上掷地有声。
[树，你醒了]
在那一瞬才知道自己是真正的害怕啊，害怕你真的就此永远也醒不来。我愿与你玉石俱焚却不愿你连我的名字也念不来，陌陌地只称呼我先生。人与妖其实都是同样自私的生物。
窗外月光如水清澈，笑意荡漾间剑忽地刺穿枫的身体，回头看见将军挣扎着狰狞的面孔。方才那一剑并不足以致命，自己是知道的。
枫静静地拔出体内的剑，转身用最狠的方式毙命，没有给任何苟然残喘的机会。血液飞溅的瞬间如释重负地倒地，微笑明朗，春暖花开。

树没有任何语言，缓慢地坐在地上，眼睛覆冰盖雪。
[枫，这几百年来，你何苦这样做，你何苦]
笑而不答，让人贪恋的美好。

[枫，告诉我如何才能够杀了你]
[只要是你下的手，就可以]

树怜怜地抹去枫脸上刺目的血污。手指抚过你冰凉的唇，脑海中那好看的弧度从未消失反而越发清晰。不管睡了多久，只知道一旦苏醒便不可收拾。
终于轮到我看着你入睡了。
贪婪地吮吸你的双唇，无比光滑的凉气透骨。手中的剑同时在深入肌肤，一寸一寸地下陷，鲜血泊泊流出直到干涸，血肉撕扯的声音这般缓慢好听。

[树，终于完了，一切都完结了]
[树，似乎还没有说过我爱你]
[树，谢……谢]
苍白的脸依旧带着笑容，眼里折射的温柔有如三月纯光，眼前轮廓模糊逐渐趋向黑暗。树你还在么，我开始看不见你了。

窗外月光依然如银，远处乐声飞扬，叫好声鼓掌声不绝于耳。树紧抱着枫渐渐冰凉的身子，眼里的清冷轰然倒塌，落下的泪足够冰冷。
枫，这地方的确是过于龌龊啊。
离开这里吧，我们去散步好么。

脚下树叶断裂的声音响得静谧，树抱着枫一路直走，映入眼帘的湖水波光凛冽，风呼啸而过，终究是夜晚，连环境都显得过分凄清。
笑意盈盈，泪水在凛风中翻飞干涸，脚触到湖水一阵冰凉。
不愿别人见到你的容颜，和我在这里锁一辈子好不好，你以后只能看见我一个人了。
远处城中忽地像闹翻了天，无数火光映得夜空通红，人们叫喊的声音此起彼伏。树想象着这般狼狈的景象，笑容风清云淡。
枫，让我们在这里结束。
不需要来世也不需要等待了，我们已经创了最完美的结局。
人声已然模糊，天地之间就只剩了水流过的声音，在耳边清脆地响。我们十指紧扣，一起来到最深沉最黑暗的地方，我看见你笑着看我，本来支离破碎的面容在水中再度清晰，水气飞散，纷纷扬扬。

我爱你，枫。
这里，就是只属于我们的一方。

最后的最后。

[寂灭为乐

钟声飘扬]

-终-

让我想起课本里的孔雀东南飞..小圣好勤奋那-w-摸
By joe

终于看到了ＯＴＺ．．．
　　　　＿ＬＩ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