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不喜欢本田菊，把他带回来是因为可怜他。没想到那个白眼狼倒是翻了天了。”王耀眯着眼睛，把烟按灭，“出来混是要还的。”
我笑笑：“先想想怎么对付封锁吧，你妹妹现在外交手段比你强多了。”
面前的人轻蔑的瞥过一眼：“她的外交还是我教的。你们这些直肠子怎么懂？”
我知道。
他在等待时机。
和王湾那儿建交的比王耀多，但是王耀仍然悠闲地晒着太阳。
“耀啊，现在认同你的只有这么几个，你想想办法吧。”我坐在他身边看着天空。
虽然也是北国，北平的冬天却比莫斯科温和得多。
“对了，柯克兰说他……”
“想和我搞好关系？”王耀慢悠悠地说出来，“想怎样？人啊，不必因为不喜欢某些人，就不和他交往。交往是为了更大的利益。不过，到时候谁抛弃谁，就无从知晓了。”
我想象着柯克兰听到这话之后扭曲的脸，就想笑。
但是王耀说得很对。
国家之间只存在利益，而没有感情。
或许王耀看见柯克兰，真的会像平时开玩笑时一样大吼一声：“还朕的院子！”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王耀几千年的经历积淀，怎么会真说出这种话？
“外东北……”
“嗯？”
“还我……”
我心一惊。
“耀，我们不是签过条约了吗？”
“滚，你上司答应还回来的。”
“……耀……我上司他没提过这事……”
“那我跟他提。”
“耀，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阿尔巴他……退出了……”
王耀烟瘾又犯了，整个人开始烦躁不安——本田刚刚断了他的烟草供应。
“你在怕什么？”
我摇摇头：“什么都没有。”
我怕失去你呀！
我真的很怕！
中阿友谊长存。
因为古巴导弹和珍宝岛划界问题，他和我撕破了脸。
我一直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我每晚都能梦见他那即使被羞辱无数次，也桀骜不驯的表情。
养尊处优的性格在他身上根深蒂固。
中美建交。
“其实我不喜欢布拉金斯基。”
这次他没有说理由。
他说话的对象，也不是我。
阳光似乎能透过我照到我身后的人。
我在消失？
我在消失。
1989.06.04
我看见他在北京大发雷霆。
要改革就要牺牲。
改革没有成功也一样。
1991.08.19
“我不喜欢你。”
再一次相遇的时候，他说：“但我不讨厌你。”
“嗯，我教过你很多东西。”
“我没有忘记。”
“这世界不需要我。”
“我也一样……不需要你。”
阳光透过来，我几乎睁不开眼睛，但是我能感受的到，他的冷淡。
“你的存在威胁了我。”心里有什么在撕裂。
“再见。”
2013.3.24
“伊万·布拉金斯基。”
“在。”
“有些事我想我能告诉你了。”一样的面庞，只是，比离开之前温和的多。
“其实我最讨厌的，是我自己。
“高傲自大，目中无人，养了一帮白眼狼，还乐呵呵看着他们砍自己。或许，我和他们是同类，所以才会这样。
“但是只有你。
“只有你，在等我回来。”
只剩我一人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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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混蛋！”王湾大喊，“把我哥哥还回来。”
阮氏玲一脸冷淡。
“他死了。”
“什么？”
“你不是很希望离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