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做那样一个梦,梦里的我就在雪里走着,一直朝前走,漫天的飞雪遮住了人的视线,我走着走着,回过头看不见自己走过的路,然后倏忽被惊醒,云逊拉着我的手讲,‘公主得快些起来了,待会儿要去定省,不能再贪睡了’,于是浑浑噩噩地起来,梳妆定省。我有时候悄悄地问云逊,那梦是不是什么不好的兆头,云逊当时正倒了茶水予我,温声细气地讲‘公主是金枝玉叶,爱新觉罗家的女儿,天生就是福泽深厚的,哪可能有那劳什子的凶兆,这话可不得再讲了。哪个下人敢让公主大雪天一个人出去,奴婢不打折了她的腿。’她话语里竟是温和,于是我点了点头,尝了口其实自己并不喜欢的苦茶,静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