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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0.21]【小说】回溯 TO 望月千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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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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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7-10-21 21:43回复
    [one]


    天气异常炎热。

    千晴的头发有些乱。她坐在爵士鼓前,两只纤细的手紧紧的抓着爵士棒,很有力的敲击鼓面,千晴的神态看上去很严肃认真,眉目轻轻皱着。但打出来的鼓声没有一点节奏感,凌乱得为这样的夏天又徒然增加了一份躁热与不安。

    郑允浩和身边的女子在训练室坐了一小会儿,就出来了。千晴看到他对她说:“这里好嘈,我们出去喝杯东西。”千晴看得懂唇语。

    敲打的声音渐渐大起来,在窗棂处跳跃的几只小鸟也被吓走了。夏天该有的汗水顺着千晴美好的脸那部轮廓慢慢淌下,长长的头发也不可避免的粘在修长的脖子上。

    训练室外有棵不知名的大树,树叶茂密得像一把墨绿色的大伞。在阳光的照射下,每片深绿色叶子的脉络都被暴露无遗,如同心壁上那些细小颤抖的血管,如同那些被看穿却又无视的秘密。

    大树下,郑允浩和那个女子悄然走过,那些透过叶隙的班驳光点轻轻跃过他们,不留下一丝痕迹。

    他们平静的背影,渲染出一个没有跌宕的夏天。而那个曾经充满香气的夏天,在允浩路过后,就顷刻迸裂成为崩坏残缺的黑白风景。

    知了在大树里不知厌倦的叫个不停,随着一声混杂着鼓声的“喀嚓”,这个静谧的夏日午后变得更安静了。千晴最珍爱的爵士棒上兀然出现一条无所匿藏的裂缝。

    千晴坦然得脸上一丝波澜也没有,眉目已舒展开来,决绝的把珍藏着一直没舍得用的,但经一下午的敲打,已经裂开了的爵士棒,顺手甩进垃圾筒,看也没看一眼。

    是的,自从自己离开郑允浩,自从自己丧失掉说话的能力,她,千晴,还有什么在乎过??

    钢琴旁的角落里,一个人影静静的呆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却是由始至终最寂寞最忠实的观众。

    千晴走出训练室,呵出体内的热气,抬头看看没有一片云朵的天空,如同寸草不生的旷野。

    整个世界褪去光泽,时光倒带,回溯到那个故事滋长的夏季…………


    2楼2007-10-21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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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wo ]


      高二,千晴一个人住。

      凌晨2点,千晴疲倦的走进租住在小胡同里的屋子。刚从打工的“Crazy Broken”酒吧回来。千晴从小就酷爱音乐,尤其爱打鼓,在酒吧里的工作是做DJ。偶尔放一些摇滚,偶尔放一些爵士,更多时候是放重金属。那些繁乱不堪的金属敲击声在酒吧人满为患的逼仄空间里四处轰炸,让千晴有莫明的安全感。

      千晴的过去,是一池干枯的没有光影的过去。她从不向别人提及曾经的自己,还有那在别人面前总是伪善得很和睦的家。

      所以,千晴在高二的时候转学了,在高二的时候自己搬出来住,拒要父母的每一分钱。千晴对西方音乐有很独道的见解,偶尔给一些音乐杂志写写乐评,再每个星期在Crazy Broken里当四天DJ,所得酬劳足以支付房租和养活自己一个人。

      在那些千金大小姐大少爷,只会谈论港台流行与无止尽攀比名牌的同龄人中,她有高矮的资本,有不屑于与他们交流的理由。因此,千晴对于自己的离群索居并不避嫌。这并不是什么举重若轻的事情,音乐与学习才是千晴生活的全部。

      早晨路过学校公告栏,写着学校的乐队建立并招人,队长叫朴有天,队名是“Fancy War”。千晴心里微微“咯噔”一下,看着海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离开。


      3楼2007-10-21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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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后,千晴走向乐队的训练室,还没到门口,就看到很多女声在门外排队,偶尔有几个装扮很新潮,但却做作得很低级的男生,嘴里嚼着口香糖,时不时弄一下自己那乱得跟鸡窝似的头发。千晴望训练室探了探头,看到有几个女生,长笛,电子琴,二胡……都出动了。里面的朴有天五官都皱在一起了。

        心里一阵窃笑,没有多停留一秒钟就转身离开。看着那些还在门外苦苦等候的同学,千晴心里想:你们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朴有天,亦或是是因为朴有天才来!?


        4楼2007-10-21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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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11点半,千晴再次准时踏进Crazy Broken,里面还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样子。千晴戴好耳机,往CD机里放进一张重金属,再把音量望上调到95。原本就很HIGH的舞池再一次疯狂。那些常来的人早已习惯这种能把人脑活活敲碎的音乐,反而很Enjoy的把身体抖动得更剧烈,更大力气地呐喊!


          5楼2007-10-21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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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走近家门,千晴看到一男生坐在自己家门槛上。男生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站起来。开门见山的对千晴说:“你今天下午来了吗?”

            “去了。”千晴抬起头对上男生认真的双眼,黑漆漆的胡同,千晴没看见男生眼底的温柔。“不过,建的好象是民族乐队。


            6楼2007-10-21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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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你参加,你知道我想建怎么样的乐队。”不可抗拒的力量,却有一丝沙哑,让人听起来很舒服。“晚安。”轻轻捏捏千晴的鼻子,然后推开旁边的门走进去


              7楼2007-10-21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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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生叫朴有天,千晴的同班同学,是千晴唯一的好朋友,称兄道弟的好朋友


                8楼2007-10-21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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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贝司吉他玩得出神入化,


                  9楼2007-10-21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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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ve]


                    “不要….让我出去….救我….”千晴满脸泪痕地在黑暗寂静的世界里叫嚎着,睁大双眼恐惧地寻找有光亮的出口,却发现自己无论怎样努力地移动脚步,也只是在原地徒劳地转圈圈而已。不知挣扎了多久,就在她恍然跌落的那一瞬,突然有朦胧的白光及时闯进眼帘,千晴如同抓住了救命草“腾”地坐了起来,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胸膛也随着剧烈地起伏。

                    千晴茫然地看看四周,是与刚才那片黑暗迥然不同的明亮-----自己正平安地在自己房间里坐在柔软的床上。太阳已高高挂在蓝色的苍穹下,灿烂的阳光透过房间的窗帘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浮动。


                    12楼2007-10-21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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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做梦了。”千晴如释重负地拍拍胸口,头发汗涔涔地紧贴在脸庞。拿过床头的手表,十一点二十分。还没到吃午饭的时间,千晴又躺下想再眯会儿,昨晚做功课做到很晚。只是又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天,早些日子已经很允浩约好今天一起去买比赛穿的衣服。便又迅速从床上弹起来冲进洗手间洗澡洗头,换身干净的衣服。


                      千晴已经忘了是第几次做噩梦了。每个梦的内容都不一样,但场景必定是黑暗寂静的如同无底洞一般。梦里的自己总会不停地呼唤求救,但敲击耳膜的却只是一声声怪异的“呓呓呀呀”,就像还未学会说话的孩子。每次都会在快绝望的那一刹那惊醒。千晴虽不懂解梦,但如此直白逼真的梦境到底让她知道她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13楼2007-10-21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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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得的是咽喉癌,已是晚期了,因为前期的症状比较轻,而且普通的药片如止咳水,西瓜霜润喉片等对它都有止痛的功效,但并不可以抑止癌细胞的扩散。所以常常让人们放松了警惕。……最严重的后果并不是失去说话的能力,而是有可能受神经的牵连,日后听力也会逐渐下降……”

                        病历上的抽血化验结果深深刺痛了千晴的双眼,却干涩得什么也流不出来。如同一股强有力的旋风突然袭来掠走了千晴所有的喜怒哀乐,连灵魂也不放过,仅剩一副苍白瘦弱的躯壳在医院里呆坐了一天。

                        回来后,千晴缄默地独自承受一切,没有对允浩和有天说起,对于已无发改变的事实,千晴不想再把它拿出来血淋淋地呈现在日光下,就让它在自己心底慢慢潮湿腐烂好了。在同学,老师,有天和允浩眼里,她只不过比以前更沉默了,仅此而已。

                        于是,日子就这么以安静的姿态盘旋在城市上空,平静安适得谁都无法预料那场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14楼2007-10-21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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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关上门,就看到允浩倚在有天家门口和有天聊天。“睡醒了吗?”见到脸色不怎么好的千晴,允浩递上千晴喜欢的笑容,关切的语气。

                          “我和千晴去买比赛穿的衣服,一起吗?”牵过千晴的手,对有天说。

                          没有说话,有天只是笑着摇摇头,然后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用手牵连着彼此离开小胡同。暖暖的阳光从头顶照下,眼窝处的细小溃动被长长眉毛的阴影所覆盖。


                          与全世界的情侣一样,千晴与允浩小手牵大手地在熙熙攘攘的步行街里晃悠,琳琅满目的商店让他们应接不暇。随着人潮的涌动,千晴与允浩盲目地被推挤到一家乐器专卖店门前。千晴的双眼只是毫无目的地扫了一眼橱窗,一副象牙白的爵士鼓棒就这么亮堂堂毫无征兆地闪进千晴眼里,便再也不愿溜开。


                          15楼2007-10-21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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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吗?”细心的允浩低下头注意到女生专注痴迷的眼神流露出的喜爱,“走,进去。”正说完,已向前迈开的步伐又突然朝后退去。手被千晴拉着。

                            “我没说喜欢啊。”看到它的标价,便放弃买它的欲望。

                            “没关系。”允浩当然知道千晴的担心,掷地有声地说:“这个月老板给我加班费了。”说完,不给千晴回应的时间,推开商店洁净的玻璃门。

                            从商店里出来,一副被包装得很精美的爵士鼓棒已被千晴紧紧地搂在怀里,这是允浩买给千晴的第一份礼物,如此珍贵如此意义非凡,千晴也许一辈子也不舍得用吧!


                            16楼2007-10-21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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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象快要下雨了呢!”允浩看了看慢慢黯淡下来的天空,刚刚还一片晴朗。双手自然地垂搭在女生削薄的双肩上,“先去找个地方吃午饭吧,等雨停了再出来买衣服。”轻轻推着女生沿商店的屋檐往前走


                              17楼2007-10-21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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