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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老物】细石叶工艺产品废弃的文化过程研究 作者: 陈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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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有点老的文章啦,最近翻旧书记起这篇不错的文章,来源是2008年8月《人类学学报》,作者陈胜前副教授就不多介绍啦。楼下更。


1楼2014-01-04 09:25回复
    摘要: 细石叶工艺产品是如何废弃的、受哪些因素影响、又如何在考古遗存中得到表现, 这些都是我们面临的课题。本文从考古遗存废弃一般过程的理论研究着手, 确定影响细石叶工艺产品的因素包括史前狩猎采集者的生计策略、废弃过程中人们的行为选择两个方面; 与此同时结合细石叶工艺性质预测细石叶工艺产品可能的废弃方式; 然后回到对经验材料点( 籍箕滩遗址) 与面( 华北地区主要细石叶工艺遗址) 相结合的分析。整体而言, 华北含细石叶工艺产品诸遗址的废弃呈现出多样的形态, 有迅速而预期返回的废弃方式( 籍箕滩遗址) , 有计划且不准备返回的废弃方式( 如泗涧遗址) , 有人类经常光顾但不留宿的遗址( 如孟家泉遗址) , 还有废弃迅速的临时营地( 如柿子滩遗址) 和狩猎动物的望点( 如大岗遗址) 。
    关键词: 细石叶工艺; 废弃; 文化过程; 生计策略


    2楼2014-01-04 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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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前言
      细石叶工艺是我国旧石器时代晚期首先出现于华北地区的新技术, 进入新石器时代后主要分布于长城以外的地带。细石叶工艺是一种有利于狩猎采集者高度流动生计的石器技术, 它是两面器技术传统和棱柱状石核技术传统相结合的产物, 是狩猎采集者对于末次盛冰期( LGM) 前后资源变化的适应, 它还是流动性狩猎采集生计发展的顶峰, 它起源于LGM 前后华北腹地[ 1] 。在理论与生态学的角度讨论之后, 有必要回到考古材料的分析上来。然而在分析考古材料之前, 非常有必要了解考古材料的形成过程。以今天人们的生活为例, 一个地方废弃之后残留之物和原来的生活场景是无法比拟的, 所以也不难理解远古人类的生活遗留经过后期各种因素的干扰以及考古学家选择性的发掘、整理之后, 和原来的面貌可能相差甚大。因此研究考古材料的形成过程对于考古学家发展可靠的解释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步骤。这个方面的研究在我国除了一些介绍之外[ 2] , 很少有具体的开展。本文的目的是抛砖引玉, 希望通过对细石叶工艺产品废弃的文化过程分析, 为这个方面的研究找到一个出发点。文章的前面部分在理论研究的基础上对考古材料的分布形态提出了一些预测, 后面则从点( 单个遗址的分析) 与面( 一个地区的分析) 两个角度来分析细石叶工艺产品的废弃过程, 验证预测。


      3楼2014-01-04 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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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细石叶工艺产品的构成
        按照操作链追溯, 细石叶工艺产品构成可以归结为以下10 类[ 1]:
        (1) 两面器石核毛坯。不同技术有不同的毛坯如楔形石核毛坯、船形或漏斗形石核毛坯( 棱柱状石核就可以用这种毛坯) 。
        (2) 热处理痕迹。有的原料必须经过热处理之后才能生产细石叶, 一般是对两面器进行热处理, 热处理后的石片或石叶的剥离面会有类似脂肪的光泽[ 4] 。
        (3) 除皮石片。加工两面器毛坯导致的产品, 除了有部分的天然石皮外, 石片背面( 与石片劈裂面相对的一面) 有较多的石片疤痕, 显示连续的修理过程。
        (4) 修理石片。两面器毛坯修理大体成形之后, 还需要对其边缘进行细致的修理以得到平直的边缘, 然后可以剥离第一剥片( 我国学者俗称鸡冠状石片) 和打制削片( ski spall, 或称雪橇形石片) , 这类石片大多细小, 石片背面密布修理石片疤。
        (5) 打制削片前的摩擦痕迹。在打制削片前, 往往需要摩擦毛坯的边缘以得到一个较小的台面, 然后从这个台面上打击毛坯石核, 剥离削片, 所以摩擦的痕迹可以见于削片、细石核、第一剥片上。
        (6) 削片。楔形细石核的毛坯为获得台面, 经常会通过剥离一片或数片雪橇形的较大石片来产生台面。削片的形制特殊, 是细石叶工艺的典型标志之一。
        (7) 第一剥片。这是第一片剥制下来的石叶, 断面一般呈三角形, 其背脊是修理后的毛坯边缘, 和一般石叶不同。
        (8) 修理台面所导致的石渣。在剥制细石叶的过程中, 必须不断修理台面, 特别是除掉边缘的突起以保证台面的坚实, 这样的石渣非常细小, 考古发掘过程中一般忽略不计。
        (9) 细石核。毫无疑问它是细石叶工艺最典型的产品, 它包括从核坯、刚刚开始剥片到原料几乎耗尽各个不同阶段的细石核。
        (10) 细石叶。它是细石叶工艺的最终产品, 它的数量、质量决定细石叶工艺水平的高低, 它的发现地点、废弃方式决定细石叶工艺所代表的生活方式。
        这10 类产品中, 除了热处理痕迹和打制削片前的摩擦痕迹之外, 都是具体的产品, 即具有实体的个体, 而不是附加于个体之上的特征。尽管这些特征对于判断细石叶工艺存在与否有一定的标志意义, 但在研究废弃过程时, 将只考虑具体的产品, 特别是标志性的产品: 细石核和细石叶, 当然这不意味忽视其他的产品。必须同时考虑到细石叶工艺加工过程中不同阶段产品的废弃地点与方式, 才能够把握一种细石叶工艺产品废弃的特点, 以及它所代表的生活方式。与此同时, 还必须把细石叶工艺产品的废弃放在整个石器组合中来考虑, 因为细石叶工艺产品并不是一个人群使用的惟一一类石制品, 它们只是这个石制品组合中一个部分, 比如临时用于砍砸的大型石器, 以及没有保存下来的众多的有机工具, 对石器组合中 其他组分的研究比如工具比例、工具类型的研究可以从另外的侧面帮助了解细石叶工艺产品的废弃; 再之考古遗存的废弃还包括整个遗址的废弃, 这是考古学家更加关注的对象, 石器组合的研究必须放在整个遗址过程研究中才容易理解、才能发掘出更多的意义来; 最后还可以考虑整个地区的废弃、或者是一种技术形态如细石叶工艺的放弃, 它们对于宏观把握史前人类生活方式变迁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无疑这些大框架的废弃过程同样会影响到具体细石叶工艺产品的废弃。


        4楼2014-01-04 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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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籍箕滩遗址细石叶工艺产品的废弃 籍箕滩遗址是一个经过系统发掘的遗址, 出土材料相当丰富[16], 其细石核部分笔者曾整理过[ 17] 。籍箕滩遗址共发掘了三个探方, 分别是T1、T 2 和T3, 其中T1 和T2 相距近百米。文化层包括T1 中层、T2 上层与下层、T 3 上层共计四个文化层, 其中T2 下层的遗物最为丰富。原发掘简报认为这几个自然文化层出土的石制品基本相同, 未作分层研究, 但提到 下层石料的角页岩成分明显增多, 锛状器仅见于下层。[16] 鉴于现有材料的限制, 我们权且认为其他文化层的遗物都混入了T2 下层中。下面要从具有偏差的材料中进行合适的推理, 从而了解这个遗址以及细石叶工艺产品的废弃过程。
          从石制品的整体构成来看 , 断块与碎屑占绝大多数, 如果包括石片、断片、残片则废品的比例更高。可以因此认为籍箕滩遗址中存在石器的加工和修理, 特别是削片的存在, 表明在遗址进行了细石核的加工与细石叶的生产。很显然, 废品的产生与这两类活动有关。细石叶工艺产品中本身就包括除皮石片、修理石片、修理台面的碎屑这些废品, 如果两面器毛坯也是在遗址中生产的,那么就会有断块出现。籍箕滩细石核的原料就来自于附近的河沟中, 沿河沟往上不到两公里就可以见到该种材料的地质露头( 笔者曾在此调查过) 。因此有理由相信籍箕滩遗址中进行了细石叶工艺所有产品的生产, 包括两面器毛坯( 也就是细石核的预制品) 。原料的丰富可能是这个遗址最重要的吸引力, 储备原料并不重要, 因为这里就是原料的产地。
          当然, 判断一个遗址居留的长短石制品的数量不是最重要的指标, 如果籍箕滩遗址只是用作石器制造场, 有如此之多的废品自然在情理之中; 但是籍箕滩遗址中还有相当数量的工具, 其中工具的数量远不如工具的种类重要, 工具的种类反映的是活动的类型。如果遗址是迅速放弃的, 那么工具的数量大致可以反映该种活动的强度; 而如果遗址是有计划地放弃的, 工具的保留可能存在较大的偏差, 数量就不一定能准确反映活动的强度。籍箕滩的工具组成中突出的特点是存在较多的凹缺刮器。凹缺刮器与雕刻器、尖状器一起可以用来加工骨角工具, 这表明遗址中还有其他类型工具的生产。刮削器为一般生活多用途的工具。端刮器和石锥可以用以加工动物皮毛, 加之籍箕滩遗址中也发现七种哺乳动物化石, 并有用火痕迹以及人工砍砸、刻划动物骨骼的痕迹。因此可以认为古人在籍箕滩不仅生产细石叶工艺产品, 而且还在这里进行了多样的生活。石锥和石镞属于轻型、易携带的工具, 加工不易, 其数量很少正在情理之中, 也可以认为籍箕滩遗址中轻型的工具可能随身带走了。
          籍箕滩的工具组合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存在较多的锛状器和石矛, 这两类工具都属于较大型的工具, 加工不易, 对于迅速搬迁而言属于不易携带的东西, 而如果是有计划的彻底放弃, 这些东西可能带走, 很显然, 籍箕滩遗址不属于有计划的彻底放弃。如果考虑到遗址中还有相当数量处在剥制石叶中间阶段的细石核, 也可以排除预期不返回的可能性,当时的人们正是考虑到以后要返回, 所以才会把这些还可以使用的东西废弃在这里。其中细石核属于很轻便又难于加工的石制品, 如果搬迁的不是很匆促的话, 这些正处在细石叶剥制高峰阶段的细石核不应该废弃掉, 所以可以考虑籍箕滩遗址是迅速、但预期要返回的废弃方式, 当然古人可能由于某种原因并没有按计划返回。
          前文已提及原始报告中说锛状器仅见于T2 下层, 典型的石矛头也主要见于此层, 这一层也是遗物最为丰富的层位。单独统计其细石核的发展阶段发现一个很有趣的地方, 和所有细石核材料合在一起的分析结果相比,T2 下层处在细石叶剥制中间阶段的细石核明显要多, 相差近7 个百分点, 也就是说T2 下层所代表的籍箕滩遗址废弃的文化过程是迅速的。锛状器的保留进一步支持这个判断。丰富的遗物则是另一个侧面的证据, 迅速而预期返回的遗址留有最多的遗物, 所有的遗物往往都还和活动区有紧密的联系, 同时它还证明这个遗址中进行过多种多样的活动, 有较长的居留时间, 所以可以把T2 下层代表的籍箕滩遗址看成是一个中心营地遗址。而在其他层位时期的籍箕滩遗址可能只作为临时营地使用, 遗物比较少, 废弃过程是迅速的, 这些层位中也有少量处在细石叶剥制中间阶段的细石核(T3 的14 件细石核中只有2 件处在中间阶段,T1 的10 细石核中有4 件处在中间阶段) ,比例低于T2 下层。如果要作一些区分的话, T3 时期的籍箕滩遗址废弃比较彻底,T1 时期的废弃过程则比较迅速, 由于材料偏少, 这种说法的误差可能也比较大, 结论不如T2 下层那么确凿。
          中期阶段的细石核剥片面长、剥面宽、叶脊多且匀直, 预制阶段为两面器毛坯, 初级阶段时剥片很少; 晚期阶段时, 石核缩小, 台面、剥片面缩短, 剥制细石叶的不利条件增多。


          6楼2014-01-04 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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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貌似被度娘吞了参考文献的楼。。。


            11楼2014-01-06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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