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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掀开他的帽子，朝天花板做了个鬼脸。
这里是伦敦的某家7-11，哈利瞅着不合穿的工作服，没什么表情。
上个月他从医院醒来，被告知在高中毕业典礼被人推下楼梯，摔倒脑袋。他唯一的亲戚留下药费就没有再来。等他回去翻开信箱拿出钥匙，却发现屋里没有一个人。他等了一个星期也不见他们回来，也就不管了。
意外的是他对高中甚至初中印象不深。戴眼镜的东方或者成为，郎中，说可能是心理问题，不大美好所以借这个机会藏起来了。
付了一大笔钱得到这种忽悠小孩的答案，哈利当场翻了个白眼。
虽然说能住到房子，但吃的用的甚至水电费都要钱。他怀疑自己这次摔倒智商退化，他不知道怎么使用电脑，不知道怎么交水电费，没有银行卡，社保卡等等。
哦上帝，他真的不是外星人吗？
简直活的非人类。
哈利现在的生活是早上到下午在便利店打工，晚上去饭店当服务生。看着钱包和货架的面包，他唯有暂时搁下找个大学的计划。
不过应该不行，哈利接过下一个顾客递过来的果汁，7英镑，可以顶他早餐的价钱。
他有天收拾房间，发现达利以前的课本。
就和没上过学一样，除了英文看得懂其它都是一团雾。
多少有点打击。
哈利觉得这只是个梦，他依然睡在楼梯下面的小房子，里面有只大蜘蛛，早上起来做早餐，会看见脖子很长的姨妈亲着一团肉球的表哥，姨丈凶狠地瞪着自己。
其实他一直很怀疑当初姨夫姨妈是怎么结婚的。
至少那啥的时候，姨丈不会压扁姨妈吗？
哈利闭上眼睛，默默叨念，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叮——”
哈利无奈，睁开眼睛，摆出笑脸。
自动门打开，有人进来了。
是个金发的男子。
哈利心想，今天生意不错。

金发男子？德拉科！

奇怪的客人。
哈利想到。
长相符合当众审美的长相，即使瘦弱程度不逊于自己。
他似乎在犹豫商品，四处张望。
一脸无措的站在女性用品前面。
即使店里没人。
就那客人和自己。
尴尬。
哈利捂脸，努力憋住笑，一脸扭曲得走过去拍拍对方的肩膀。不料是不是自己拍的太大力，对方猛地一惊就差没跳起来。等哈利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堵在货架，那啥。。。卫生棉，就这么一摇从背后砸下来。
哈利努力忽略那只不断往上爬的手。
从他的后背，隔着衣服，不断往上，掐到后颈肉。
哈利一层冷汗，被协住手和头，小腿还没抬起对方就放开他。
“抱歉。”
那个人低声说道，他好像有些不知所措，手抬起来又放下去。
哈利昂起头，自以为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翻白眼。近距离的接触他算是看到对方的衣着，说不出品牌但就是这么穿着都知道贵到要死。
哈利扭扭脖子，还好这人没掐下去。
不然他会在考虑勒索他还是辞退这个工作。
“我想提醒一下你，这里是女性。。就是那啥的。”
哈利晃晃手里的那啥，蹲下身子捡起来收拾。心里也窝火的很，但他能说什么不。
不能。
那男子也蹲下来，沉默，跟着一起收拾。
等到收拾好，哈利准备离开，告诫自己下次不要这么多管闲事。
“波特。”
哈利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牌子，他今天就要把它涂掉。
"是的先生，”哈利觉得自己笑的肯定很扭曲，因为对方就这么一脸可以说奇怪的表情。
想笑，笑到快哭的样子。
“我很抱歉给你的工作带来困扰。”
“客气。”
---是的你让我尴尬又害怕。
---快点走谢谢。
“作为赔偿，或许找个时间请你喝一杯？”
“客气。”
--哦去死。
"波特。”
“嗯？”
那个奇怪的客人笑得异常灿烂，长得好看的人怎么笑都是犯规。哈利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面无表情。
“我是德拉科-马尔福，作为抱歉，请允许我在今晚请一顿晚餐，一顿让你满意的晚餐。”
怪异。
更加怪异的是自己还接受了他的邀请，哈利看着手里的纸片，皱巴巴的羊皮纸和花哨的字体，咋舌。
他把纸片压在手机下面，深呼吸，等待下一个门铃声。
“欢迎光临。”

梦境
结束一天的工作，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纵使仗着年纪，也困乏得快要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应付完买口香糖的中年大叔，哈利等来的接班的同事，一个颧骨突出的，自称来自北方的青年。他有一头亮眼的红毛，每次故作熟悉地搭起哈利肩头，语气怀念又轻挑。
[伙计，你的眼睛真绿。]
哈利疲倦应付看起来不是磕高就是喝高的伙计，他脱下帽子，裹着外套包住工作服。太阳快升起的时候天还不见得很亮，远远听到的发动机抽动的声音仍让哈利感觉寒冷的寂静。
他踏着步子，他感觉自己无家可归。
[喳--]
不远处的路口，歪歪扭扭停下一辆双层巴士。
哈利似乎可以听见里面乘客不满的呼声。他快步向前，快到车站的时候，巴士开门了。
[上车吗小伙子？]满脸雀斑的红发男人笑容可掬，[只需要付上你手上的东西，我们可以载你到任何你要到达的地方。]
哈利张开紧握成拳的左手，上面安静地躺着一块比硬币大一圈的小块，模糊灯光下它显得柔和，手指摸索着，他甚至幻想出这是一块货真价实的金块。
哈利把金属块递到红发男人手中，他接过之后放到嘴边狠狠一咬，疼的呲牙，从腰包里掏出一把银色的货币状的东西，哈利好奇地看着上面的花纹，一不留神就被对方扛上车。
[抓紧时间呀，先生。]瘦弱的红发男人抗起高他近一个头的哈利看起来一点也不吃力，他兜了一圈绕过杂七杂八的行李，最后把哈利带到车尾，一排一排床的前面。有的拉下围帘，隐约看到一个人影。
[睡在舒舒服服的梦里，汽车就要启动了。]
红发男人笑眯眯看哈利选了一张床坐下，挥挥手，整部车的灯都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