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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クフフフ]Doomsda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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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发/HE/暮年设定/骸哀/风格奇特/大部分第一人称/回忆为主/清水大概吧。


IP属地:美国1楼2014-01-15 13:58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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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天气其实很好而我也正好有心情享受,死在这样一个温暖的日子未免不是一个幸福的事情。我躺在彭格列医院门口空地上的藤椅上这样想着。
    沢田纲吉也命手下拖过来另一把藤椅躺在上面发神,棕色的眼睛眯起看不到里面的内容这倒真是奇怪年轻时候的他的眼睛即使笑成一条缝也可以清楚看见里面深深的笑意。时光的镌刻已经让这个男人不会随意暴露情感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是干黑手党这一行的必须拉上厚重的黑色窗帘。
    阳光斜斜地照到白色的病服上,温暖地泛起陈橘皮一样的色调。我想象着我现在的样子,岁月横扫过的脸庞早已不再精致,皱纹斑斑肌肤松弛,轮廓倒是柔和圆润有一种模糊不清的意味,年轻时候我的脸太过棱角分明仿佛瓷器。
    “多久没有这样好的天气了。”沢田纲吉感叹道。只是普通的赞叹总是聊胜于无。
    “是啊。”我附和。最近连续有几日都是阴雨天让人心烦。
    “……小哀,你会想起骸吗?”彭格列十代目的思维很跳脱,猝不及防,让我的手猛地一抖。


    IP属地:美国3楼2014-01-15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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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我做了一个梦。
      我的梦很真实,嗅觉视觉听觉味觉感觉全都有,不像是普通人的梦总是笼罩在老电影的色彩中飘飘然然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总感觉脚底下的土地在转动淡淡的透着久远的气息。而我的梦是另一个世界,四十五的生日过了之后我就依恋那个世界而对白天的世界不闻不问。
      那只银白色的骸枭每当我睡着的时候就会飞到我的梦中用一双深邃的蓝色眼睛看着我,说实在的那双眼睛除了颜色和他的几乎一模一样,一样神秘无法看到深处却又轻描淡写就可以看清,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却又好像是包容了整个宇宙,在海蓝色碎发的遮掩下灼灼如炬却又凉淡如水,里面晕染开的光华轻佻张扬却又稳重沉静,吞噬一切却又将一切反射回去。这样的一双眼睛我很少直视过即使我的锋芒不输于他。
      骸枭什么也不说只是用喙轻轻撞一下我的脸然后展开翅膀向前飞去,有力的翅膀上下扇动着激荡起一阵厚重苍凉的风。它的主人已经老到可以入土但它仍然是几十年前的模样,动作力量也没有丝毫退步。
      我跟着他,健步如飞,步伐轻巧明快,梦中的我永远是十九岁的青春年华,体力处在最顶峰,跋山涉水挑挑眉角就可以轻松搞定而不是现在上下楼梯都觉得困难。
      我们两个都无声地前进,只是前进,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我想起几十年前也许是同一个时刻我和它的主人就这样穿过大街小巷穿过山川河流穿过血腥战场,景象几乎就要重叠我享受着梦境色彩带来的幻觉却明确知道一切只不过是泡影。
      我想起我和它的主人曾经执手面对西西里潮湿温润的海风,茶色的短发被风肆意地吹起模糊了面容,边边角角修饰过后多了几分青涩圆润。而他海蓝色的碎发凌乱着遮掩住削尖的下巴,青红异瞳依旧占据了大半的光芒,左眼温润如古玉,右眼妖冶似莲花。不知道在地下安静沉睡的他是否还有当时零星不清的影子恐怕是没有半分相似吧。
      我想起我和它的主人曾经在威尼斯乘坐一辆贡多拉,他划船,修长挺直的身影一回头就可以瞄见,裁剪利落质地良好的棕色大衣,单薄普通的黑色衬衫打底。海蓝色的头发安静地垂落下来贴在脸颊两侧发梢桀骜不驯地微微翘起撩拨着我想去挠一挠的心思。青蓝异瞳安静沉静,却给人一种蛰伏在无辜外表下的尖牙利爪的感觉。氤氲在雾气中的威尼斯让我向往怀念,一同夹杂的自然有他口中漫漫而出的飘渺歌声——和他本人一样虚幻。
      我想起我和它的主人曾经在冰岛的每一寸土地上漫步过,坐在游艇上任由海风凌厉地打在脸上。冰岛的天空涂清墨蓝别有一番风情倒是和某个人的发色相得益彰我不止一次这样感叹过。
      我想起我和它的主人曾经在中国唐人街花几块钱买了两串冰糖葫芦最后以全部被他吃光告终当然为了表示抗议我揪了他的脸。
      我想起我和它的主人去香港的海洋公园像一对普通情侣一样。他穿着白色衬衫,领口随性地解开几个扣子眉宇间仍然是轻浮骄傲并存的极端。薄唇弧度张扬轻浅比同龄青年要成熟一些却又比成人要青涩一点——不过我知道算起六道轮回他的真实年龄没有一个普通人会相信。他恣肆温暖地笑着一边笑一边用手轻叩我的脑门哦这么久以来只有他敢。
      我想起很多很多事,无奈地眨眨眼终于开始承认三十岁以前我的生命已经被他填满。
      直到我三十岁那年。
      他三十一岁,因为一次前线任务死去。哦那真是彭格列实力的转折点,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彭格列逐渐走向衰败,动作缓慢却不容商量,一个家族的鼎盛时光也就十多年Boss是成功的他将传奇延续到了现在,我知道即使是今天也没有哪个家族敢与彭格列正面交锋。
      对于他的死起初很多人都是不相信的,曾经的他已经强大到让人都忘记他是人也会死的事实,可悲的是我还清楚记得,正因为记得所以每个夜晚我都惶惶然害怕黎明的时候他就消失不见,雾一般飘渺的存在是我于他最痛苦的弱点。所以当看到他的尸首的时候身旁甚至有人大叫着骸在逗我们呢我却了然他已经离开。从六道骸轻松地结果任务单回头冲我笑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有了预感只不过到头来还是猝然不及地哭了出来。
      不过也好,那个男人经历了他生命中最最鼎盛的时期,也许他想将青春永驻在三十岁那年而不愿意接受动作迟缓的时刻。
      骸枭停了下来落到我的肩头。
      我又回忆起我曾经抱着它半躺在它的主人的怀里面看星空,夏季夜晚的风缓慢柔和带着仿佛静止一样的时间拥住整个世界,当时的天空还没有如今这样的大气污染明净的像是婴儿的眼睛,星星点点的亮光闪烁着在视线里牵连缠绕出一大片银黑。一生中总会见一些美得想要落泪的景色,比如说不知名的画家画出来的意境油画,在拥入视线的那一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层层叠叠荡漾开,鼻子就微微发酸,比如说某一天在田间小道散步的时候突然发现路两旁长满了曼珠沙华,如火如血如荼,一片赤红刺激着视网膜,眼眶开始轻轻泛红。比如说夏季夜晚明澈的天空。我伸出手在天空中比划着星尘的运动轨迹接着被头顶欠揍的声音“这么幼稚的动作你也会啊。”扰了兴致就反手拍了声音的主人一下。念着特地带我来这个公园看星星只是象征性地轻搡了一下。
      我伸出手再次将骸枭拥到两臂间,力度和那天的一样,心境却再也回不了十九岁。梦中一切都是十九岁的身体的丝丝缕缕都是那个时空唯独心境不同。
      “你想去找他吗?”我听见骸枭这样问。
      “想啊。”
      “马上就好。”骸枭低声说道,我相信他说的话。


      IP属地:美国4楼2014-01-15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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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纲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追问这个问题也就湮没下去。我微微抬头刺目的阳光倾洒了一身就如同那天去海洋公园的一样温暖灼人。
        我反复地回溯我和他相处的时光,回溯到彭格列最初的岁月里。那一次我在研究闲暇之余与几个守护者去海滩度假随行的还有三浦春、笹川京子和一平,难得的是一向不参加彭格列活动的云雀恭弥和他也在。
        晴之守护者笹川了平嚷嚷着比赛游泳云雀恭弥对此嗤之以鼻岚守狱寺隼人倒是拉着沢田纲吉跃跃欲试,而他微不可见地勾勾嘴角走到一旁坐下懒懒地看着。
        和三浦春闲聊了几句后我执着饮料也走了过去发现他正看着海。
        比我高出大半个头的青年侧脸轮廓深邃却被阳光修饰的带有了一些温暖柔和,鼻梁上沾着一点海水顺着弧线缓慢地留下来却在半途就蒸发掉,看不到眼睛却能瞥见一点点如同地狱业火的红。将手随性地搭在撑起的膝盖上一副看海的介于文艺青年和钻石王老五之间的样子。
        我笑笑想着那个叱咤风云的雾守这叫什么样子还没等开口吐槽他先挑眉说道:“Kufufufufufu,过来。”语气不似命令却让我连拒绝的念头都没有。
        我耸耸肩挨着他坐下。
        就这样我们看了一下午的海——没有对话只是将目光沉默地延伸到同一个点面上长久地驻留下来,最后的场景是几乎完全落下去的夕阳吝啬地挤出一片鎏金铺在海面上金灿灿的海面在天空下是虚幻精致的存在。金光泠泠地落在青年的身上倒是有点圣子的味道,当时我认为这个念头蠢透了因为那个吊儿郎当的青年怎么会和光华护身的圣子扯上关系。
        我真是老了。已经老到要靠琐碎的回忆来渡过余时而且并不觉得厌倦。
        沢田纲吉站起身向我伸出手,我轻轻笑起来将手叠放在他的掌心上,他的手掌虽然被时光摹刻得消去年轻肤质但依旧温暖,温暖也许就是大空般澄澈的他的特性。


        IP属地:美国5楼2014-01-15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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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牵着我的手向离医院几百米的公园走去,那个公园就是我和他一起曾经看星空的公园,叫做GreenWood。时至今日GreenWood已经荒废了一半,只有零星的绿色植物覆盖着土地和几棵光秃秃的树,在花丛中的咖啡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拆掉就在四十岁那年我还和里面的女老板交谈甚欢,现在的她大概已经入土为安。我和沢田纲吉走上青灰色的石板,有些潮湿的石板靴子踩上去发出浅浅的闷闷的声响不再是以前清脆的“哒哒”。石板暗淡单调的颜色像是极富立体感的忧伤一直流动到天际,厚重的令人喘不过去来。我慢慢闭上眼睛,耳边仿佛缭绕着某个青年温暖潮湿的呼吸。
          我放开沢田纲吉的手走到站在空荡荡的广场上的一个小男孩旁边,男孩有海蓝色的头发,他抬起头露出狡黠的笑容我看见那熟悉的深蓝与血红,他原本黑色的眼睛变成了青红异瞳,左眼温润如古玉,右眼妖冶似莲花。
          他低声说道,声音幼稚而沧桑,轻佻而沉稳。“Kufufu,等你好久了。”
          “那还真是抱歉。”我难得地挽起唇角,这种笑容在三十岁那年已经灭绝了。
          “算了,原谅你一次。”他笑着伸出手覆盖上我的眼睛——笑容单薄但是清晰,声音带着苍凉感穿空而过从身边霎时溜走,耳边的风声第一次这样清晰明澈就像有无数只镰鼬在飞舞。时光开始飞速地倒流像是汩汩的河水无法止住。
          西西里潮湿温润的海风。贡多拉上在雾气中消散的两人。冰岛的每一寸土地残留着的两人的气息。唐人街上被某个人独占的冰糖葫芦。阳光弥撒的海洋公园。夏季夜晚空明的星空。夕阳渐沉的海面。还有青年苍蓝色的头发和青红异瞳。
          我微笑着张开手臂,像是要将世界拥入怀的君王。
          Part.B
          这是一个人的末日。
          是两个人的新生。
          在阳光倾洒之际。
          Everything is dying.
          -fin.-


          IP属地:美国6楼2014-01-15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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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码好的本来准备在寒假才发的今天无聊顺便就发了后记什么的有心情的时候补上[?每次都这样QUQ]算是顺产?


            IP属地:美国7楼2014-01-15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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