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第一次遇见你,是在关瑟帮我安排的二期影展的开幕式会场上。
你撑着把无色的伞,像未起风时节的蒲公英一样安静地据守在自己的脚落。在人潮涌动的摄影馆门前,你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神情微凉,若浸了月光一般。
我若有所失地看着你,再难移寸步之行。
之后关瑟曾嘲笑我说,那时我看你的样子,就像被巫女摄去了魂魄。我笑笑,没有言语。
那日的影展一直到下午三点才结束,我再遇见你时,你右手挽着他,左手拿着Moleskine的本子向我要签名。我才知道你站在雨中一直等的人便是他,那个嘴角平直眼眸若潭,让你后来痛不欲生的男子。我也便能料到,我们即将陷入黄昏后的黑暗,夹带着狂风暴雨,命运难测。
我想我那时就该告诉你,嘴角平直的男子多薄情。
可惜那时我心思沉重,脑海中汹涌的全是时光洪流带给我的罪孽深重。未曾料想,后来我们的命运成了死结,不得解开不得忘却,到慢慢腐烂在时光的最深处,成了淤泥也逃脱不开。
只是,我毫无悔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