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可不可以忘记 
 初夏的校园,一片葱茏.没有烈日当空,只是偶尔会袭来一阵暖风. 
 可此刻的校园一角,已有了些许波澜. 
 "玟恩,拜托了,就帮帮忙吧."说话的是傻丫头槿汐. 
 玟恩看了她一眼,只淡淡道"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毕业论文赶得紧,实在..."说这话的时候,看到急地快掉眼泪的槿汐, 玟恩不忍继续. 
 "好吧,我帮你，就这一次啊" 
 玟恩还是答应了槿汐的要求. 
 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只是槿汐一心迷恋的SHINHWA要来中国开演唱会了,作为BESTSHINHWA论坛的小版主,槿汐要负责将公主们的信译成韩语.自己虽会一点，但远不及身为韩国人的玟恩地道.槿汐一直不明白,玟恩为什么会对韩国乐坛一无所知,按理说她出国那年，SHINHWA也出道两年了啊.也许，只是玟恩过于专注于学业罢了，槿汐这么想. 

埋头翻译的玟恩,看着FANS 的信,心,不觉地被感动.原来那么多人爱你啊，没有我你也可以过的很好,对吧? 待把那些信翻译完,玟恩作了个深呼 吸,抬眼看窗外的天，竟是蔚蓝.数数这是自己到中国的第六个年头了，19岁那年离开韩国，到这里上学,念中文系.几天后的自己就研究生毕业了，日子还真快啊.究竟要不要回国,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知道自己在逃避，逃避一个人. 
 "玟恩,弄好没啊，我这儿急呢"槿汐嚷嚷着，把玟恩拉回现实. 
 "哦，好了，你看你的样子，要是真看见他们了,你不得昏过去啊"玟恩笑道. 
 "昏了才好呢，最好倒在他们的怀里"槿汐不知羞地说道. 
 "那你打算倒在谁怀里呢?"玟恩感到有趣,槿汐是只长年龄不长脑啊. 
 "都不错,最好是他" 
 玟恩还没来得及问是谁,只听到三个字，那个在自己心里念了无数次的名字"李玟雨". 
 是他,以为离开就没事了，不想在彼岸的中国，还是听到了这个名字...... 


 日子一晃,到了7月7日.玟恩这阵子忙论文，槿汐到是不急,谁让她爸是系里的教授呢.只是,这丫头完全投入到了另一件事中----安排演唱会会场的布置工作. 
 "呜呜..,.热死我了，要不是为了见他们，打死我,我也不迈出学校一步"槿汐打开寝室的门，拿着支冰激凌在舔. 
 "玟恩,你到是好啊，躲在这纳凉.对了，你是没看见,好多公主啊，那场面..." 
 "好了，你还是吃你的吧.珉恩打断槿汐的话. 
 "怎么了?你好象不高兴?"槿汐担心地问. 
 "不是啊，就是论文写的太累,头都发昏,还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心里烦啊."玟恩借口道.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怕在听到那个名字,到时候,怕是自己坚持不住,会回到韩国. 
 槿汐到是识趣,乖乖吃完冰激凌,说了句"我得去接机了",便又出门了 
 他要来吗?他来了吗?玟恩忍不住地想，但又不让自己去想,继续埋头于论文.

哈哈，，，哈哈，哈哈，，夹行不！�

PART2 谁说我们是兄妹 

 演唱会后的几天，玟恩全力投入到论文的收尾工作.赶了通宵，论文的事情算是差不多了.玟恩想，只有这种充实的生活才更适合她吧,而之前,自己只是看了一场演唱会. 

 人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人的心呢... 

 "您有新邮件"玟恩查收了一下,原来是哥哥李承宇.他要结婚了，而对象竟是娜美,那个一直和他打架的娜美.爱情这东西，玟恩实在搞不明白. 

 "妹,我要和娜美结婚了，8月份举行婚礼，因为那时你就毕业了.老哥对你不错吧.还有，记得带个中国的小伙子回来啊，你也不小了.恩，玟雨去中国开演唱会了，你知道吗?他还说，这次时间紧,他不能去看你了，但我还是把你学校的地址给他了.记得回来哦，你都一年没回家了.丫头,你不知道老哥我担心你吗，还有父母二老. 哥上..." 

 玟恩看到承宇的E-MAIL,眼泪夺眶而出. "李承宇,你这家伙现在美得不行了吧,我知道我害你们担心了,只是..." 

 槿汐这时候回来了，看到啜泣的玟恩不由吃了一惊,"谁若我们玟恩了?" 

 "没啊"玟恩拭去脸颊的泪水,"我哥要结婚了，8月份,到时候大概得回国." 

 "好事啊，怎么,怕你哥被人抢了?"槿汐笑言. 

 "去你的， 我这不是高兴嘛." 

 "对了，下面有你的包裹，大爷让你去拿，他忙你签收了."槿汐好象想起什么似的. 

 "我的?"玟恩以为听错了,难道是他，不会,不会，他日程太紧了，再说，她李玟恩又是他的谁呢.

玟恩还是下去拿了包裹回来. 

 一个四方盒子,很普通,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XX大,中文系324寝李玟恩收".当玟恩打开盒子，一股好闻的茶香扑鼻而来,那是家乡盛产的茶,虽不及中国的龙井，铁观音,碧螺春,但在自己的家乡，那也是茶中极品了.只是,会是谁呢? 

 一张卡片 "玟恩,学习辛苦吧,特地给你带了全州的茶,喜欢吧?".落款处写着MINWOO.真的是玟雨,可这是怎么回事呢，他也没仔细说，只留这几个字,玟恩脑中一连串的问号,只有一点她明白，玟雨记得,她喜欢茶.正在出神,槿汐一把扯过那张卡,虽不能完全看懂,但大意是明白的。只是落款"MINWOO" 

 "MINWOO?"槿汐把眼睛瞪得溜圆,嘴巴也张的很大. 

 "你...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玟恩不知该怎么说，难道说只是妈妈朋友家的孩子吗? "哦，表哥",玟恩听到自己解释的声音. 

 在十九岁之前,很多人误以为他们是亲兄妹,至少是表兄妹.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我就知道不会那么巧,不过,你表哥的名字和我们的猫猫一样，那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啊..."槿汐又自我陶醉起来. 

 "记得给我们介绍认识啊，我也好瞧瞧这个玟雨是个什么样子..." 

 "恩"玟恩低声应了，只是心里有了酸楚.

PART3 回家 

转眼八月，天渐渐开始热了起来. 

"玟恩,你要回国?"苏子皓问玟恩. 

"恩，你怎么知道，我回去参加我哥的婚礼."玟恩淡淡答道. 

"那..."苏子皓想说什么,却有咽了回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勉强问了一句. 

"参加完婚礼就回来" 

"我和你去"苏子皓冒失地说了一句. 

"你?"玟恩疑惑着. 

"不是，我正好有事要办,只是和你搭同一班机."苏子皓试图掩饰. 

"恩，我20号走，你呢?"玟恩想最好不要一起走，她知道苏子皓的心意,只是她,不能接受. 

说起苏子皓,虽是校长儿子,但为人谦和有理,有点文弱书生的气质.主修英韩双语,虽然不是校里最优秀的那个,但功课不错，又是广播站站长，加上良好的家庭背景,自然也是受欢迎的.院里很多人知道他喜欢李玟恩,而李玟恩总是距他千里之外的样子.人们大多说,玟恩眼光太高,连校长公子都不放在眼;也有人说,李玟恩是要回韩国的，怕是那里早就有人等候了.关于他们的议论总是不断. 

其实，玟恩怎么会不知道这些议论，只是装傻,心里对苏子皓也有一份歉意.那么优秀 的他,不必为自己受到这样的非议,而他们亦是永远不会有交集的. 

玟恩知道，她的起点是那个叫李玟雨的人,但她的终点,玟恩却不知道... 

玟恩在走神,却听到一个和自己刚才念出的相同的数字"20号".

20号的飞机. 

在上飞机的那一刻,玟恩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并且越加快速. 

"玟恩,你说到韩国，我是不是得叫你玟恩小姐?"苏子皓和玟恩聊着天. 

"呵,不用啊，你堂堂韩语系研究生,连基本称呼也要问我啊." 

"不是啊，我们生日差了将近一年,按理说是要用敬语的,而且...不用的话，别人会以为我们是某种亲密的关系"苏子皓好象有些得意. 

"苏子皓!你再说些没头没脑的话,我可生气了.你愿叫不叫..."玟恩不想让苏子皓再有其他的想法，他们,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到了韩国,下飞机时,玟恩仰望天空，感到空气中有熟悉的味道.那是爸爸妈妈疼爱的感觉，是被哥哥牵挂的感觉,是...是,对，只有这些,没有其他. 

"子皓,你去哪?"玟恩问随行的苏子皓. 

"春川,姑姑在那里."苏子皓说, 

苏子皓的姑姑当年爱上姑父,遭到家里的反对，怕姑姑做韩国媳妇会受欺负.而苏子皓的姑姑那么坚决，她说,只要有姑父在，多苦也愿意.玟恩很佩服子皓姑姑的勇气，远嫁异国他乡，不是谁都能做到.天底下，父母是拗不过子女的，苏子皓的爷爷奶奶也不例外，他们还是接受了这个韩国女婿. 

玟恩和苏子皓道别，怕会被问起归期,便匆匆分了手.

玟恩想回全州,去看看那里的茶园,她不得不承认,玟雨的那份特殊的礼物让她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七八岁时,自己和珉雨在那里为谁最会采茶而争吵;临出国前，玟雨也送给自己一盒全州的茶,说是万一想家了，闻闻茶香,便好象在家一样. 

可是,她拖着笨重的行李,还是得先回家.她大四那年，全家已经搬到了首尔. 

玟恩眼前是一幢二层独楼,红漆的屋瓦,洁白的楼身,明净的窗子，不算大但整洁的庭院.只是,玟恩对这里有些陌生.她只回过两次家，然后再没回来过. 

"叮",玟恩按响门铃. 

"玟恩!快进家来..."妈妈看到是宝贝玟恩回来了，高兴的不知该怎么好. 

玟恩一进屋,就被妈妈紧紧抱住,玟恩也好久没被这样抱过，贪恋着只属于妈妈的气息. 

"你们有没有完，我们玟恩都不知道想爸爸."说话的是玟恩的爸爸，一个很和蔼的老人。 

玟恩这才从妈妈松开的手臂中走到爸爸身边.看到爸爸,玟恩有一丝心疼，他鬓角已有了白发,皱纹好象也多了，一年不见，不想他已开始苍老. 

"爸,"玟恩撒娇地抱了一下爸爸. "哥呢?"玟恩这才注意到承宇不在家. 

"哦，他和娜美去改婚纱了,好象有点肥,"妈妈又开始了唠叨,"不说他了，就说你，一年也不回来,过春节都'忘'了回来，你这丫头，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和你爸..." 

爸爸看见妈妈又开始唠叨,便打断她,"玟恩也累了，先让孩子洗了澡休息".玟恩见爸爸替自己解围,豁的站起来,"妈,有什么事,等我洗完再说,太累了."说完朝着爸爸眨了下眼睛. 

只听背后传来妈妈的声音,"女儿是妈妈的仇人吗..."

PART 6 Last First Kiss 

婚礼当晚,玟雨打来了电话. 

究竟是多晚,玟恩也不记得了，好象自己一直在等一个电话。 

"玟恩,抱歉，这么晚打来电话."玟雨语气里透露出他的疲惫。 

"没关系，哥哥累了吧,还是早点休息。"玟恩关切地回答。 

"明晚7点，首尔体育场,我们在那儿举办夏日演唱会.门票在入口的工作人员那儿,你只要说你是李玟恩就可以了，我交代好了。"玟雨这么告诉玟恩. 

"我..."该拒绝吗，可是他都安排好了，她，从来不曾违背他的意愿."好的，那哥哥晚安了，好好休息。" 

"我们玟恩也做个好梦啊。"玟雨挂了电话. 

可是那夜,玟恩,彻夜未眠. 

天快亮的时候，玟恩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起来时,已经是中午. 

"玟恩啊，你哥哥他们打来电话了，见你还在睡觉，我就没叫醒你."妈妈对下楼的玟恩说. 

"哦，他们一切还顺利吧,现在哥哥一定很幸福." 

"知道就好，所以早点嫁啊."妈妈又开始念了,"对了，早上有个叫苏子皓的小伙子打来电话，说是你在中国的同学." 

"苏...苏子皓?"玟恩着实吃了一惊,自己没告诉他电话号码啊，一定是槿汐那个丫头出卖自己.玟恩越想越生气，真是躲也躲不掉. 

"恩，还挺有礼貌的，他家情况怎么样，父母是做什么的，还有..."妈妈好象查户口的一样。 

"不知道，不知道...只是一般同学，妈,我和苏子皓的关系就像这杯白水."玟恩很认真地告诉妈妈. 

"猜不透现在的孩子是怎么想的，算了。他说一会儿再打来." 

果然，一点左右，家里的电话铃响了. 

"您好，请问..."玟恩正要问是谁,电话那边已经开口了. 

"是玟恩吧,我听出你的声音了.今晚有时间吗?"电话那边是苏子皓. 

"对不起，没有."玟恩如实回答. 

"哦，真可惜，我今天带表弟表妹去首尔,本来打算见一面的.不过,你没时间，没关系，回国见吧."子皓隐隐地感觉玟恩是刻意地拒绝. 

"恩，回去见，再见。"玟恩先挂了电话。子皓,对不起,玟恩想，这是他们最好的距离。

晚上,7点，首尔体育场。 

"哥,今天的FANS真多啊，玟恩真的来看吧."ANDY问玟雨. 

"恩，她刚好回国."玟雨一边准备一边和ANDY说。 

"呀，你们还有时间闲聊.好象听到玟恩妹妹回来了，我们一起聊吧."ERIC插嘴进来. 

啪,一个橙子扔过来，原来是东万在给工作人员表演.听到这儿正热闹,也加入过来,"你们在聊什么?"还没得到回答，只听见JIN大叫"东万哥,你的包包不见了." 
东万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JIN不偏不倚地坐到了东万让出的椅子上。东万这才知道上当了. 

只有在一边化妆的HEYSUNG安静地坐着。忽而开口,每个人都听到了他的话:"原来还以为是你妹妹呢，玟雨啊,她今天真的来?" 

"好了，你们这些家伙，玟恩今晚会来，想知道什么,等结束公演,自己问她就好了。"玟雨被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搞的头都两倍大了. 

"原来还以为是你妹妹呢"HEYSUNG的话再次回响在耳畔.只是自从承宇的婚礼上遇见，玟雨偶尔会问自己，真的只是,妹妹?

"玟恩,李玟恩."听到有人叫自己，玟恩朝声音来的方向看去.见苏子皓领着两个十几岁的孩子朝这边走来。 

"快,叫姐姐好。"苏子皓对身边的孩子说。 
"姐姐好."两个小孩子很有礼貌地打招呼. 
珉恩见到两个小孩子，虽是第一次见，却很喜欢."你们好。" 

"原来,你今晚有事情，也是来看SHINHWA的演唱会啊，真巧.我是带表弟表妹来的，没想到，你和十几岁的小孩子有一样的喜好."苏子皓和很高兴与玟恩的意外相遇. 

"啊，就是来看看，再说不是有很多我们这个年龄的人来看演出吗."玟恩说。 

玟雨想,这个时候玟恩也应该到了吧,便透过帷幕偷偷看台下。玟恩,玟雨一眼就看到了第一排的玟恩,只是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和两个孩子。他们是谁呢，看着他们自然地聊天，不象是刚认识的.太多的疑问,玟雨思维有些混乱。 

"哥,快来啊，要出场了。"ANDY叫着玟雨. 

"来了"玟雨撇下满心的疑问，整理了情绪,便和大家一起准备演出了。 
中国，韩国，两个月有两次，玟雨在舞台上演出，玟恩在台下观看。 

一曲"BUMP"后，玟雨换上一身白色西装,幻化成王子走到舞台中央。 
"今天，谢谢你们能来，你们知道我是爱你们的吧."玟雨调动着现场的气氛. 

"知道."舞台的FANS齐声回答. 

"那好，接下来LAST FIRST KISS "玟雨示意乐队伴奏，缓缓开口。 

....... 

"那时不知道吧,娇小可爱的你，会突然以长大后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BABY BABY) 
洁白的手和在风中飞舞的长发,真的的打动了我的心,I KNOW ,我爱上了你......." 

....... 

"I'M SO IN LOVE WITH YOU 虽然你还不知道,YOU'LL ALWAYS BE MY BOO......" 

"你说从小你就喜欢我，I KNOW ,这是我想先对你说的话" 

...... 

"(BABY I) 记得吗,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你总爱对我说的话(YEAH YEAH) 长大后第一个和你接吻的人一定是我，AND , NOW, MY LAST FIRST KISS 为了你,我已准备好。......" 

......."OUR LAST FIRST KISS, WE'LL DO (YEAH YEAH )"...... 

玟雨唱得那么投入，舞台下的橙色海洋也沉醉在这种浪漫的氛围里.只有玟恩,眼里有累光在闪. "李玟雨，我,讨厌你.你总是弄哭我，现在你这么唱,却并不是对我说的话.多么希望，有一天，你会这么对我说。"...... 

"玟恩,你要出国好好读书，我要做最棒的歌手，知道吗，现在的我们都不能停下来.所以，还是做对好兄妹吧." 
玟恩记得自己出国前，对他的告白，还第一次在他的脸颊轻轻一吻.她多么想听到他说，"不要走，让我们开始吧",可是，听到的却是"还是做对好兄妹吧".他，终究是把自己当作妹妹的. 

回忆的画面已经泛黄,可玟雨的那番话却变得清晰。如今，他在台上这样深情地唱,恍惚间,玟恩以为这是对自己那番告白的回应. 

六个人一起回到舞台，台下顿时再次沸腾......

我先占个位子，再慢慢看文。最佩服会写文的亲了�

PART 7 再见，中国 

自从演唱会之后，玟恩的心再次动摇。她不知道玟雨的那个吻是出于他的心,还是玩笑.可是,对25岁的自己来说，想象中的初吻并不是这个样子.好象有些可怜自己，但却不后悔,因为从使至今,她爱的人都只有李玟雨. 

玟雨也会偶尔想起那天的卤莽，可是心里却有说不出的高兴，唇边会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工作之余,玟雨想该给玟恩打个电话了，可是要说些什么呢?却不自觉地按动了号码。 

"您所拨叫的用户不在服务范围."电话那边是信息台的录音.电话未果,玟雨只好打给承宇. 

"啊，是玟雨啊." 


"哥,最近还好吧,家里都还好吗?" 


"恩."承宇只应着，关于玟恩，却只字未提. 

玟雨不知道如何开口，但还是说出了那两个字"玟恩..." 

"哦，玟恩啊，她回中国了..." 

接下来的话，玟雨已没心思听下去.回中国?她生气了吗?她还回来吗?玟雨的心开始慌乱,他要再次失去她吗? 

中国，C大。 

玟恩毕业了.在和老师,同学一一告别后，她决定回到韩国。不是为了李玟雨,只是为了李玟恩.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哪怕永远不会有结果，自己还是要面对.25岁的李玟恩真的成长了。 

"玟恩，你真的回去?"槿汐有些不舍. 

"恩，那里才是我的家啊."玟恩的话里满是眷恋. 

"可你学的这些，在你的国家，会有多少用处?" 

"总能有派上用场的地方，放心啊。我会偶尔回来的，想我的话,你也可以去看我嘛." 

"玟恩..."槿汐知道自己再不舍,也改变不了玟恩的想法，她是那么固执的女孩子，这种固执反而让人担心。 

"好了，什么时候唠叨起来了."玟恩说这话的时候也红了眼眶，毕竟,在这里她生活了六年，不论出国的原因是什么，对这片土地，她还是有一些热爱的.更何况，这里有自己最美好的大学时光，那些曾经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人们.这一切，她又怎么会轻易忘记。 

10月1日，中国的国庆节,李玟恩搭乘飞往韩国的班机,回到了她的祖国。

忽然一辆车停在前方，溅起玟恩一身水.原来是下雨了，刚才愣神,竟然没注意这逐渐加大的雨势. 

"呀，李玟恩,你是傻瓜吗?下这么大的雨,你在这干什么?是疯了吗..."那个人不由分说地把玟恩拉进了车里，发动引擎，继续向前开去.转弯，停车. 

"玟雨哥?"玟恩以为这也是幻想，可分明被人用力抓紧了手腕,头顶还有一把伞. 

"快走啊，愣着干什么!!"玟雨不顾盯着自己的玟恩,拉着她进了公寓。 

"去洗洗吧,要不会感冒的。"玟雨的口气似乎是命令. 

"那个...不用了,玟雨哥,我...我得走了."玟恩这才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玟雨的家。 

"你看你像个落汤鸡,这么回去，想吓死叔叔阿姨吗?"玟雨不给她任何找借口的余地。"对了，这里没有换洗的衣服，所以你的将就一下,穿我的衣服了。里面有烘干机,你的衣服很快就会干的." 

在李玟雨面前，李玟恩永远都是败者. 

穿着玟雨宽大的白衬衫,感觉有些好笑，自己是中国京剧里的青衣吗?不过，这白衬衫却那样舒服，棉布质地,带给身上一丝温暖，更重要的是衣服上有他的味道。 

玟恩出来的那一刹那,玟雨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玟恩象被雨露冲刷过的花瓣,清新耀眼.只是,以他的中文水平,断然不会用"清水出芙蓉"的比喻。 

"玟...玟恩"玟雨有些结巴，他紧张了,为这个小不点而紧张? 
看到玟雨在看自己,玟恩双颊绯红,像天边的火烧云，娇羞可爱的样子,更是迷人. 

"玟恩,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因为尴尬玟恩想尽快离开这里，"哥,衣服差不多干了，我得走了." 

"不要走"李玟雨听到自己这么说，李玟恩也听到这三个字，只是太晚了，6年前的机场，他为什么不说，他只说"让我们做对好兄妹",当时他的语气那么决绝。6年前，他若这么说，她一定不会走,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留下。 

"玟恩,不要走"玟雨有些哽咽，他只是重复着这么一句,似乎是在留住玟恩,又似乎是在为自己悲伤。他是真的累了，他连留住一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个舞台上的王者,在爱情里显得那么软弱。 

接下来的举动，也许玟恩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走到玟雨身前,踮起脚尖,吻了他。这是第二次和他的亲吻，这算是报复吗?可是，心底为什么泛起悲伤，连带心脏一起疼痛。 

玟雨被玟恩的举动惊住,可他不管了，他不想再让玟恩从自己怀里离开，他,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幸福。 

玟雨的一只手环住玟恩的腰,亲吻着她的唇,另一只手抚摩着她的发.当玟恩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却挣扎不掉了.因为,玟雨已经将她抱起,而后沿着她的颈部,瘦削的肩膀一直向下。玟雨似乎想要把玟恩整个容入自己的身体,让这个女人永远属于自己. 

忽然，玟恩,泪如雨下. 

她爱他，便会成全他想要的一切，尽管此时的她感觉自己那么卑微.

从玟雨家离开后，玟恩请了一天的假,自己去了全州.她把这次旅行当作告别旅行,之后,她就是李玟雨的妹妹了. 

她沿着他们一起走过的路,回忆着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美好而温暖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眼前。晚上回到茶园的老奶奶家，玟恩说自己累了，便进了客房.看到手机一直在闪,玟恩想,瞧这记性，竟忘了带手机. 

打开后,看到了"您有25条简讯。" 

一条条翻看下去，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下来. 

他还是在和自己说对不起. 

可是,当翻看最后那条简讯的时候，玟恩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下沉,这回不是痛,而是幸福。 

"我爱你"这句话她等的太久了，从那个对爱有点懵懂的小女孩,到25岁的懂得为爱牺牲的小女人，她等这句话已经10年了. 

而后的事情... 

她只回了最后那条简讯"我也是" 

他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嘴角弯出了一个弧度，一直待到工作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