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と光の距离】Chapter20.矛盾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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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已经进行到了后半程,整个店只剩下了二楼的大包间还很热闹。
“抱歉,我去趟洗手间。”黄濑站了起来。刚刚貌似喝得有点多,肚子撑得难受。但是这些啤酒的酒精含量都非常低,除了脸上有些发烫之外,一点其他的不适都没有。
从隔间里出来,洗完手,黄濑看着镜子里微红着脸的自己,苦涩地笑了。
看吧,这就是大家听到“喜欢的人”之后的反应,都会问“是怎样的女孩子”,所以说,喜欢上男孩子的他,根本就是格格不入嘛。
小青峰也是,整个过程中一句话都没说……
他知道的,喜欢上自家队友的自己很奇怪,但是这样的心情不是他想停下来就能停下来的。一直以来,无意识地竖起心墙,但是身处这墙壁之内的自己却总是希冀着有人能够把他从这里面拉出来,让他看到外面的色彩。
小青峰就是把他从墙壁里带出来的那道光芒。
虽然明知道无法拥有那光芒,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扑了过去。
说什么“飞蛾扑火”的太矫情了,他只是心甘情愿地陷入了一场无结果的恋爱之中,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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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着八卦气息围过来的众人散开之后,青峰就一直盯着黄濑看,但是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似的,神色如常地吃着东西,神色如常地喝着酒。以前明明只要投注目光过去,他就会笑着看过来,用好听的少年音询问“小青峰你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要刻意地避开他?
从去年夏天开始,黄濑就开始有意无意地避着他,而他也心虚地躲着黄濑。
没错,是“心虚”。
他一直下意识地避开黄濑,尽量地减少和黄濑接触。
最开始那会儿——黄濑亲口承认有了很喜欢的人之后,他就开始害怕和黄濑独处,少数时候参加训练,之后很快就收拾好东西走人,生怕黄濑开口要和他one on one,等到出了学校,才感到心里一阵后悔和难受。
一起上场比赛的时候,他和黄濑之间的配合越来越少,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在大多数情况之下都能自己解决一切情况,一方面就是因为他想要避开黄濑。黄濑无意识投注过来的目光会让他紧张,甚至头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有时候在上学路上、在校园里偶然遇到了黄濑,他依旧会简单地和他打个招呼,但是总是会觉得心跳加速,擦肩而过之后,连脸上都会有些发烫,就像个傻瓜一样。
后来他慢慢地发现,自己有时候会发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头脑里的各种场景是什么个情况,只知道,所有的场景里面的主角,都是一个笑容温煦的金发少年。
乱七八糟、缠缠绵绵的各种心情,几乎要把他折磨疯了。
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这一切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看到黄濑就会觉得紧张?为什么自己要心虚地躲着黄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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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他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心虚。
——他一直觉得自身性格还算乐观开朗,可没想到自己竟然阴暗到了不希望最在意的朋友得到幸福。不对,不是得不到幸福,而是这份幸福不要来自于其他人。
他是希望黄濑幸福的。他觉得自己恐怕是除了黄濑的亲人之外,最希望黄濑得到幸福的那个人。只是这份幸福不要来自于那个被黄濑喜欢着的人。
如果自己能让他得到幸福,就太好了。
这样的心情是什么?以前的他想不明白,但最近渐渐地开始了解了。
喜欢。
希望那个人开心,希望那个人快乐,希望那个人幸福。希望自己能够让那个人幸福。
他喜欢黄濑。
有着“没有小麻衣会死星人”之称的他居然会喜欢上一个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大老爷们儿?这话若是放到以前,他肯定打死都不会相信,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就在这样的心情中深陷进去了。
也许是在听说黄濑有了喜欢的人的时候意识到的、也许是在看到了黄濑不为人知的表情的时候意识到的、也许更早。
等到他彻底明白过来的时候,那道明明就属于自己的光芒已经渐渐抽离了。
每每想到这里,左胸口就会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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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仔去了好久了,会不会掉进厕所了呀?”紫原消灭掉了桌上最后一个寿司,终于意识到黄濑离席太久的事实。
赤司看着浑身黑气笼罩的青峰,道:“凉太刚刚喝得有点多。大辉,麻烦你去看看吧。”
青峰什么都没说,起身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