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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灵爱菲』★亦家人☆【新文】§《胭脂泪·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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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心情好,码了一会儿文,索性就放上来吧,不然又成坑了。。。


IP属地:塞浦路斯1楼2014-04-05 19:08回复
    壹、良辰美景奈何天
    照花前后镜,花面相交映。
    镜中的女子,面如春花,肤若凝脂,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
    我细细地篦着头,任乌黑如云的长发迤逦而下,散漫在浅粉海棠春睡亵衣上。
    身后如霜捧来一套水红的舞裙,我从镜子中看了一眼,也没转身就淡淡道:“换了那身玉罗的吧。”
    如霜愣了愣,迟疑着说:“这一身比较适合姐姐今日的舞。”
    我明白她的顾虑,这一身舞裙是特意为这次表演所准备的,光是刺绣便花了扬州城中最好的苏绣师傅一个月的时间。百花争妍的图景自裙摆至衣领盘旋缠绕而上,起舞之时恍若春来花开,群芳吐艳,的确是与我要唱的《满庭芳》再切合不过。
    我轻轻摩挲着手中青玉的梳子,历日经年的抚摩让梳子泛着莹润的光泽。“霜儿,麻烦你去换一下吧。”我淡淡地重复着,语气不带一丝起伏。
    如霜犹疑着看了我一会儿,终是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玉罗的裙子不止一套,但如霜很快拿来了我要的那一套,她明白我的执着是为何。
    玉绿的上襦,鹅黄的下裙,疏疏地绣着几枝嫩白的栀子,似早春方抽芽的杨柳枝,半黄未匀,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草木染的生丝玉罗滑过肌肤,柔顺和软,还带着花木的清香,悠然微远。轻挑一绺乌发,松松地挽了个流云髻,只缀以些许青玉的碎花,斜簪一支岫玉清荷镶东珠的流苏步摇,温润清华如孟夏莲叶上滚动的晶莹露水。
    如霜看我的打扮愈发不安,直至我细细地描完眉,倩笑着问她我比之当年如何时,她终于忍耐不住,颤抖着从后面抱住我,声音早已哽咽,:“姐姐,我们不去了,不去了。”
    我转过身握住她的手,对上那一双泪眼朦胧的美目,柔声道:“好好的日子哭什么,我们是去贺喜,便该欢欢喜喜地去。”
    她忽然用力抓住我的手,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将我的内心穿透,“姐姐你不想去的对不对?”许是看见我依旧波澜不惊的微笑,她颓然失了气力,轻轻摇摇头,“我为你不值啊,姐姐,不值啊。”
    如霜是懂我的,但她不够懂我。
    我认识如霜是在我入栖凤阁的第四年,彼时经过了最初的煎熬与彷徨,终于认清了现实的我开始崭露头角,而如霜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小女孩,资容不算出色,性子又胆怯,在这拜高踩低的地儿自然免不了被人欺负。
    那个一地寒霜的深秋的夜,我很偶然地看见了一个人蜷缩在墙脚啃着又冷又硬的馒头的她,或许是想起了自己当初的绝望与无助,我缓缓向她伸出了手,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丝毫没有戒备与恐惧,毫不犹豫地投入我的怀中。从那天起,我要了她做我的贴身侍女,如霜这个名字也是我起的。以是她并不知晓我十岁以前的经历,自然也无从得知我真正的心结所在。
    我望向窗外青葱的远景,记忆中有些本该忘记的东西又起了涟漪。
    我在这栖凤阁已经待了十二年,十二年的光阴,足以改变太多东西,包括人心。当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再次浮现,我却不再有当年噬心刻骨,几近崩溃的绝望,在这风尘场中浸染了十二年,所有千娇万贵的气性与高傲都被打磨得再无棱角。我是这样以为的。
    可当收到他大婚的消息,心底被压抑了十余年的倔强与决绝就那么毫无阻遏地占据了我的心,尽管我将一切都掩饰地完美无缺。我如平素一般温婉淡笑着答应了段府邀请我在段家长公子和莫府嫡长女的婚宴上演出的要求,并像以前任何一场演出一样准备着。
    扬州城的王公子弟们一贯风雅,各色宴会上少不了歌舞助兴,我这个栖凤阁的头牌也时常出入高门。


    IP属地:塞浦路斯2楼2014-04-05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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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知道我下次写是什么时候了。。。
      @艾梦馨妹妹 @心吟飞雪 @兰色小青蛙 @折翼之希望
      滚去写作业了。。


      IP属地:塞浦路斯3楼2014-04-05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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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ad4楼2014-04-05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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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好棒~~好想看下文~~~默默等ing~~ps:我知道没个三年五年蓉姐姐写不完滴哇咔咔 ╮(╯▽╰)╭


          5楼2014-04-19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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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有一家府邸我从未涉足,扬州刺史段家。段家老太爷曾为帝师,如今致仕,依旧领着太傅的头衔。段家一门显贵,但于子嗣上并不兴旺,段老太爷仅有一子一女,独子现任淮南节度使兼扬州刺史,在这地界上没人越得过他家去。
            段老爷膝下也仅有二子,均为嫡出,长子段镜言,风神秀彻,少有才名,以十三岁稚龄摘得会元,就在大家都以为段家至少又要出个探花郎的时候,段长公子却上书请罪,说是家中寂寥,不忍父祖孤凄,自请放弃殿试。本朝的惯例,两榜进士皆是从翰林做起,虽然清贵,等闲却是回不了家。圣上念着段老太爷的师恩,又深悯其孝心,破例恩准。
            段家家风严谨,段镜言又严于自律,所以我那一天在栖凤阁看见那抹白衣颀立身影时,有一瞬的错愕。我本没有登台的打算,但耐不住一众五陵年少的嘻笑起哄,便唱了一支《六州歌头》。
            清歌一曲,目光却暗暗流转在他身上,我看见他低声问了身旁的少年什么,那个少年一捶他的肩膀,笑着回了句什么,他的目光便若有所思地望向我,没有轻浮与欲念,只有坦彻与欣赏。 自那日起,他常常出入栖凤阁,有时是与一众高门子弟一道,但更多的时候仅仅是孑然坐在堂中浅酌一盏薄酒,朗朗清华,像是这满目的金粉腻香都不能使他沾染上半分俗气。
            他来的多了,自然便有些风言风语,有一日我唱完曲子刚从台上下来,便有一蓝衣少年相邀,正是他的同行。婷婷袅袅地走至他们桌前,那少年递过来一盏桃花酒,我也不去接,只是脉脉地看了他们一圈,段镜言像是未曾发觉我的存在一样,目光不曾抬起片刻。
            一青衣少年故作怨艾,“染烟姑娘的眼中怕是只有这位段大才子,吾辈凡夫俗子哪儿还有容身之地啊。”
            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接过酒盏一饮而尽,三月桃花酿的酒,清雅香甜,并不醉人。“染烟蒲柳之姿,怎么入的了段公子的眼,几位莫要打趣了。”
            段镜言依旧淡淡地不语,方才的蓝衣少年觑了他一眼,半戏谑道:“染烟姑娘若是蒲柳之姿,那这扬州城旁的女儿家岂不都是泥里的草花?默之,若是染烟姑娘还入不得你的眼,你是要娶那广寒宫里的姮娥才罢吗?”
            一众五陵年少都低声笑了起来,段镜言这才抬头,平静无澜的目光中隐着淡淡的哀伤,“染烟姑娘不必妄自菲薄,只是姑娘的歌声令默之想起了一些旧事,故时来相扰,并非有意唐突。”
            每日坐那儿喝酒听曲儿何来的“相扰”?我还从未听见有人将听我唱曲说做是“唐突”的。婉然一笑,自斟了一盏酒递过去,“染烟的曲子,本就是有感于旧事而发,如此说来,段公子还真算的是染烟的知己了。”
            他愣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酒盏。青衣少年直叹他好福气,“能得染烟姑娘亲斟一杯酒,怕是今后瑶池琼浆也嫌寡味了。”
            段镜言的目光留驻在我的面庞,那样温凉,像是透过我看向一段无可挽回的过往。


            IP属地:塞浦路斯7楼2014-06-28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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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塞浦路斯8楼2014-06-28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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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复习会考在这儿码文真的好吗。。。


                IP属地:塞浦路斯9楼2014-06-28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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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会考内容没上什么没有教材还要去做5%好冤枉!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4-06-28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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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楼上,我便听见一阵莺莺呖呖的细语,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不轻不响恰好传入我的耳朵。
                    “人家段公子是天上的明月,我们啊,不过是低到泥里的埃土,能远远地看上一眼便是天大的福气了。”
                    “碧姐姐这么想,可有人啊,偏不这么想,巴巴儿地往上贴,可不是笑话吗?”
                    这般夹枪带棒的尖酸话我平素听得多了,从来只当耳旁风,但这两句话,就像针锥一下一下扎在我心上。
                    挑起帘子,屋里坐着三个各有千秋的美人,其中一个最娇艳妩媚的是锦裳,看我进来,忙拿帕子捂了嘴,惊讶道:“啊,我刚说的可不是针对染烟姐姐,姐姐别往心里去。”
                    我只当做没听到这欲盖弥彰的话,冷眼扫了一圈,右边一个最娇小带些怯弱的叫流云,方才便没有言语,如今脸上隐有羞赧与不安,垂眸不敢与我对视。
                    “这人在想什么啊,只有自己最清楚,是吧凝碧。”我看向坐在中间的娴静女子,她一脸的波澜不惊,含着一缕笑意,闲闲地拨弄青瓷的茶盖,并不接话。
                    我缓缓行至书架前,随手抽了一卷,目光只在文字上流连,语气不紧不慢,“我虽然不才,好歹也读过几年圣贤书,还是知道‘君子讷于言,敏于行’几个字是怎么写的。”
                    凝碧完美的笑容一瞬间裂开一条缝隙,又旋即掩饰般的笑得愈发坦然,如果忽视她死死抠着杯托微微颤抖的手的话。
                    锦裳还浑然不觉,犹自说着,“我们是不比染烟姐姐读的书多,姐姐也别总是拿那些子曰诗云的唬我们。”
                    这下凝碧连笑容都是勉强了,我将书放了回去,再不看她们一眼,径自走了出去。凝碧的性子最是掐尖好强,偏偏她容貌性情哪样都不输我,唯有这诗文歌赋一道,因为出身微寒,实在不精,也就能哄哄那些个暴富商贾,偏她还要摆了一屋子的书充脸面,生生让内行人看了笑话。
                    回到房间,卸了沉重的珠钗,重新绾了个清爽的垂髻。如霜将钗环收拢到匣中,轻叹了口气,“姐姐又是何必与她们一般见识,平白给自己添堵。”
                    我也知道今天这种事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当做没听见,如今刺了回去,只怕凝碧她们愈发视我为眼中钉了。“是啊,何必呢,伤人又伤己。”我歪在榻上,阖目不欲再多言。
                    如霜大概发现我的情绪不对,又不知如何劝,只好道:“姐姐歇一会儿,养养精神吧。”她焚了一炷安神香,便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胸中的烦闷一阵一阵搅得我难受,连脑仁儿也疼了起来。方才拿圣人名教堵了凝碧,又何尝不是刺了自己的心的呢,她出身微末文翰不精倒还情有可原,而我呢,用这圣贤话来讽刺一个伶人,这才叫真真的斯文扫地吧。
                    想及此处,不由得轻嗤一声,原来我骨子里还是看不起倡优的啊,睁开眼看了看纱幔屏风,明明最淡素质朴的格调,却还是染上了几分浮华艳俗,我有些厌恶地闭上眼,不只是厌恶这风月场,还是厌恶身陷其中不得脱的自己。
                    我好想又听见了那一声声凄厉的悲鸣,像是困兽垂死的挣扎,我好像又看见了明堂大梁之上的三尺白绫,曾经和蔼慈爱的面容只剩下青白不辨的晦暗。我从未如此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拖着一具肮脏的躯壳,苟活至今。不,我不能死,我还没有看见夏家昭雪,有何面目复见那些枉死的魂灵。
                    往事一丝一缕牵扯着我的思绪,像层层密密的网,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昏昏沉沉间,我似乎听见隐约的琴声,断断续续,却是含着青涩的甜蜜与期盼。我勾了勾嘴角,终是耐不住困倦,沉沉地睡了过去。


                    IP属地:塞浦路斯12楼2014-10-03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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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轴有些混乱。。。到后面应该会好一点。。。
                      @艾梦馨妹妹 @心吟飞雪 @兰色小青蛙 @折翼之希望


                      IP属地:塞浦路斯13楼2014-10-03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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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玉人何处教吹箫
                        十里荷花凋尽了朱颜,三秋桂子醉香了广陵。
                        在这明月千里,天下婵娟的日子里,栖凤阁向来是不迎客的,姑娘们三三两两地聚坐闲谈,我在后院的花井里摆了花果祭月。
                        念完祷词,焚香拜了三拜,正在净手,如霜轻轻地走到我身边,觑了觑四下没人,小声地说:“姐姐,段公子来了。“
                        我皱了皱眉,“好好的团圆日子,他来这里做什么?”
                        如霜又指了指角门,“等了有一会了。”
                        我一边将祭月的器皿仔细地收拾好,一边吩咐如霜请他回家,如霜看了看角门,又看看我,:“我方才便说了,他执意不肯。”
                        夜月朦胧,秋寒渐浓,我叹了口气,还是敛裾向角门走去。皎皎月光下,段镜言长身玉立,白衣翩然,听见声响回转身,眸光中漾碎了漫天清辉。“良辰美景,不知染烟姑娘肯否赏光?”
                        本来要劝他回家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我启唇,却只说了一个“好”。
                        月明中天,繁星不见,玉带河两岸的罗绮丛包裹的万千灯火,明明灭灭,迷离闪烁,像是九天之上的星子遗落凡尘,和金波微漾的玉带河水不近不远地呼应着。
                        玉带河的景色我见过太多次,多到闭着眼睛我也能勾画出河水的蜿蜒折转,廊桥的雕纹镂饰,但我第一次觉得它可以这么美,美到只需一眼就可以令人沉醉。
                        “染烟姑娘喜欢这里吗?”段镜言的眸中映着波光流离的万家灯火,语气轻柔得像玉带河上漾起的薄雾。
                        “喜欢,我很喜欢。”我微低垂首,错开他太过明亮的目光。
                        他望向淼淼的河水,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喟然,“我也喜欢这儿,逝者如斯,一切过往都会流远,流到未知的远方,河流的流向自古而定,任何人都无法左右。”
                        他的语调太过平和与淡然,却又不自觉带上一份苍凉,就像苦苦寻觅辗转了千百夜之后终于无可奈何放弃的超脱,我听得心惊,又心痛。
                        但我只是含了一缕浅浅的笑意,循着水流望“既然往事不可追,顺流而下,未必就没有好风景。”
                        他的眸光又亮了几分,“染烟姑娘果然是解语花。”
                        这话我听的多了,却没有一次如此熨帖,我拢了拢披帛,没有应声。
                        他抱歉地笑笑,“夜沉风凉,倒是镜言疏忽了。”说着引我到不远处的渡口。
                        河中泊着一只小舟,船尾垂手立着一个青衣小厮,段镜言上前替我挑开了帘子,我微微一笑,俯身步入舱内。
                        船里设着一方凭几,温着一壶清酒,他邀我坐下,兀自给我斟酒。盏中的琼浆泛着浅浅的金黄,他给自己也斟了一盏,“今岁新摘的桂花,集桂蕊上的晨露酿的,不知可还入得染烟姑娘的口?”
                        我抿了一口,桂花的香味只是淡淡的,融在醇和清透的酒香中,并不浓郁,却回味绵长,像是肺腑间都萦纡着桂子的清甜,“段公子果然风雅。”
                        “染烟姑娘喜欢便好。”他清淡的眉目舒展开笑容,自有一股清润熨帖的风流。
                        我笑着又自斟了一盏,“都已经夜半同游,段公子还如此见外?”
                        “姑娘不也一样?”他轻轻勾了勾唇角,“烟儿若不嫌弃,叫我一声默之便好。
                        “染烟一直视默之为知音,今日便把酒临风,不醉不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就如我一直想逃离,却总是无法拒绝他的温柔。
                        段镜言听罢眸色中有几分遗憾,又有几分释然,“一饮一听风,与君共陶然。”


                        IP属地:塞浦路斯14楼2014-10-03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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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们再温馨一会儿~
                          求而不得,比不上近在咫尺,却不能求啊。。。
                          且看染烟是怎么自己把自己给困死的~


                          IP属地:塞浦路斯15楼2014-10-03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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