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天时明润,徐徐微风和煦偶尔送来阵阵花香。坐在瑜景的后院的一张胡椅上,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瓣一瓣地摘着手里桃花的花瓣。没一会儿满满一篮子的桃花都摘完了,脚下如同铺着一张由桃花织成的长毯。越发觉得没劲儿,倒是这会子无聊的时候偏博西勒去御膳房拿些食材还没回来,真不知道是哪个要死的嬷嬷使唤她去干这事儿,除了博西勒讲的鬼怪趣谈外,我再不喜欢听别人讲故事,生生觉着烦。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新来的一个汉军旗宫女阿岑糊得一手好风筝,早前就已经让管事的嬷嬷留了她下来,专做糊纸风筝的活儿。而嬷嬷说她一个低三下四的宫婢不宜见我贵面,就把已经糊好的纸风筝放在自个儿房间第三个柜子的第四个抽屉里。)
(想起这茬儿,忙起身往屋里去。麻利地翻出七八只风筝来,个个儿的手工都挺好。挑了其中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图案但蛮好看的拿走,知会嬷嬷一声自个儿要去御花园玩,不许让人跟着省得麻烦。四九城虽大,可住在里边儿的人不多,除却自己之外就那么几个皇嗣,后妃也大多是原来潜邸的。在御花园逛了几圈,喝完茶就走到堆秀山那。一下来了兴致,想在假山上边儿放风筝,风筝一定飞得又高又远,特别有气势。于是脱了鞋子,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拎着风筝,小心翼翼地越过假山群前的那片大池塘。裙子湿了点,但一会儿就能干也就不在意那么多。)
(寻了座最高的假山,不等多时就轻车熟路地爬了上去。小时候在王府里也是这般的随意,额娘阿玛看见就只是说几句,并不曾责罚,便养成了这般率性而为的性子。攀到最高处,坐好,然后开始放风筝。一会儿放一会儿拉着风筝,很快就看见它飞向天际,差点儿就消失在云端当中。坐在最高的假山石上,勉勉强强能看到一点朱墙外的地方。现在可没心情看,只专心放好风筝,别让它掉下来才是目前最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