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兜转，不知怎的就到了乾东所外头，正欲折返，便瞧见了前头一个粉雕玉琢的姑娘家正踢着毽子，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功夫，扬起笑意来向身侧人道）
这是——
（旁人答了，说是熹妃膝下公主，只轻点了一下螓首，稍稍敛了笑意上前，击节笑道）
踢得真好

商阳刚学会不久，兴趣正浓厚，毽子这东西虽然踢下来有些累了，倒也叫人喜欢。
（自她过来那时我便停了脚下的动作，收了毽子在手里，顺着话回了一句，她说我好我自然是欢喜，这才行了礼。）
庄妃娘娘吉祥

哦？（语音似疑，眉眼一弯一挑，只低首瞧她）
你怎知，我是庄妃。（话音一绕，抬手稍稍周整了她的领口褶子，又接了宫人递来的帕子，稍稍拭了她额上的汗珠子，方温言道）
虽说已入了秋，可这样一身的汗，最容易感风寒之症。
（一双桃花眸稍眯，关照她身侧侍候的人道）一会儿记着给公主拭了汗再换衣裳。

商阳曾经去长春宫给恩妃娘娘请安的时候瞧见过娘娘（略微思索了一下当日的情况，道）不过那也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把手里的毽子递给身边侯着的宫女，叫哲哲拿了帕子擦干净手上沾的灰，这才又说道。）娘娘好是心细，是不是身边也哪位有皇姐皇妹相伴

（抬手揉了揉她的鬓发，笑道）真是个聪慧的姑娘。过了这么久，竟还能记得清楚。
（听她言及女儿，笑意更展，软语吴侬道）是你二十五妹妹惠阮。
（见她眸中似是困惑，遂补了一句）比你年岁小了许多，平日里也总窝在长春宫里头不出来，想来你俩不甚熟稔。

（我略略思索了一下，倒是好像真的未曾与惠阮妹妹偶遇或相交谈过，其他时候人多了我也不愿去，即使去了，也只是匆匆亮个相。）
商阳也是久不出门的，平日里多在屋里涂涂画画。长春宫的路我还是熟的，哪日有时间也去找妹妹一同玩耍。

瞧着就是个沉静性子（顿一顿声，眉眼再展）你妹妹也喜欢涂涂画画，若是得空，庄娘娘被劳烦你，指点指点你妹妹可好？
（听她应诺，不由笑意更浓，又道）尚阳这个名字，很英气。

商阳哪里敢称得上指点，只是平日里玩闹的东西。
（我如此说来，却想到当日宓妃娘娘的自谦之词，倒是有些仿着她说的样子，不过宓妃娘娘是自谦，商阳怕是要差上许多。）
商阳这名字，还被宓妃娘娘夸过一句魏晋遗风，只不过当时还不大明白什么意思，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宓妃娘娘的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