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リ—ダ—☆〖原创〗夜莺（大宫大，架空校园向）

二宫和也心情复杂地接受了回到母校山风高校任教的邀请。
今年年中，音乐艺大里到处走动着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他也刚刚毕业，证书还没拿热就接到了高中母校的校长的电话，其言辞中满满都是对现在校合唱队的恨铁不成钢，以及对二宫和也的期待和信任。
五年前，二宫和也以其出色的领导才能，凭备考生的身份越级带领当时那个乱七八糟的校合唱队，一路斩兵折将杀进了国家音乐厅的大门，却惜败在高冢女子校手下，为山风高校抢回了一面虽败犹荣的亚军锦旗。
在那之后，他以出色的成绩和履历顺利报进音乐艺大的词曲创作专业，却不知为何一直成绩平平。面临就业关头，或许即使没有那件事的影响，他也不得不接受母校校长的邀请。
而校长提及的那件事，成为他做出决定的最后一根稻草。二宫和也对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一年一度的全国高校合唱比赛，他参战的那年虽然与冠军失之交臂，但至少为他升学离开后的数次惨败留下缓冲，而胜利的影响比失败来得小得多，学生们本身是最大的问题。
山风高校一直以来都是体育强校，成绩普通，合唱队和歌舞社团之无用则总是沦为周边学院的笑柄，什么四肢发达头脑不健全之类的说法，让校长对此头痛不已。学生们却反应平淡，普遍认为艺术都是花架子，有体育就足够了，成绩过得去也还成。就是这种得过且过的气氛，让这个学校怎么看都像不良差校。

每年的文化祭都照本宣科味如嚼蜡，合唱团练习等于午休，歌舞社团如同归宅部。这种氛围让二宫和也曾创下的辉煌变得像一个都市传说，一个靠努力无法重现的奇迹，即使奇迹的发生仅仅在五年前。
在踏入校门的那一刻，二宫和也首先感觉到的就是浓厚的肌肉气息。因为山风高校在社会中的不良印象，报考的女生大量减少，肌肉发达的男生拿着各种运动器材，在校内大肆吆喝着跑来跑去。
“简直是斯巴达帝国啊…”二宫和也无奈地咂咂嘴，握紧了手里的文件包，埋头快步走进教学楼。
经过与热情的校长和唯唯诺诺的主任的会面之后，办好任职手续的二宫和也迅速召集合唱队成员，一一检验成员对音乐的态度后，不抱希望地开始询问他们知不知道有什么人是没有入队却有音乐细胞的。
结果真让他找到了几个。
松本润，一年级，棒球社幽灵社员，明明是高中生却兼当杂志的平面模特，某个合唱队成员在机缘巧合下和松本润去过KTV，意外地发现他唱歌挺不错而且对DJ有一定兴趣。
相叶雅纪，一年级，生物部现任部长，有人在经过放学后本应空无一人的兔子笼时发现他一边喂兔子一边哼歌，据说他不唱歌的原因不是没兴趣而是身体不佳。

樱井翔，二年级，学生会会长，山风高校中少见的学霸，每年文化祭的歌曲节目，除了轻音部的之外就只有他的个人演唱。
还有一个，其真实性在二宫和也看来简直是没个谱，不如说，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都是问题。
大野智，所有和他相关的说法都是传言，而且一个比一个夸张。比如在知名大剧场的舞台剧上看到他，在热售的CD背面的角落看到他的名字印在那，还有山风高校七不思议之中音乐室会唱歌的幽灵就是他，诸如此类。
胡扯，满嘴跑舌头。二宫和也看着那几个因为讲起了大野智怪谈，所以情绪高涨地相互嚷嚷起来的团员，困扰地揉了揉额头。
记下目标名单和资料后，二宫和也趁着课间，一个个教室摸了过去。
松本润和相叶雅纪是一个班的，二宫和也很轻易地找到了其中一个。一群人围在一起，一半男一半女，男的在说棒球女的在说杂志，夹在中间那个一脸困扰又勉强应付着的帅哥无疑就是松本润。二宫和也叫走他时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迅速拉上在一旁小睡的相叶雅纪就跟着二宫和也去了屋顶。虽然对突然的合唱团邀请感到讶异，二人还是在确认练习时间不影响日常活动后，很快地答应下来。
二宫和也留了个心眼，向他们询问了大野智这个人的事。二人面面相觑，还以为他们的新音乐老师对校园恐怖传说特别感兴趣，让二宫和也自讨没趣地黑着脸立马走了人。

樱井翔就很不好找了。上课时间不能进去打扰，下课后却总被告知说樱井翔去了这里或那里，闹腾了半个下午，到放学时，二宫和也才从学生会办公室找到了樱井翔。
樱井翔非常果断地拒绝了加入合唱团的事，让二宫和也很是不解。从之前文化祭的情况看来，樱井翔应该是最不介意上台唱歌的那个，而樱井翔的解释是：当时是因为没人唱所以我上去了，但合唱团的话就饶了我吧，我忙死了。
二宫和也深感无力，忙活了一个下午才拉了两个吊儿郎当的人入团，加上本来那十几只零零星星的小鸡崽，能不能凑够三个声部都还是问题，想从中找出领唱那就更是天方夜谭。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出了大野智这个名字。
没成想樱井翔一听这个名字，两眼就猛地放了光，态度一下积极得像变了个人，表示说大野智参加合唱团的话自己也义不容辞，让二宫和也对他的性取向打了老大一个问号。
从百事通学生会长樱井翔这里，二宫和也总算得到了更可靠的大野智的信息。
大野智，三年级，街舞部、轻音部、绘画部三位一体幽灵社员，在学校也几乎没露过面，本应在去年毕业，却因为出勤率太低而留级一年。原因就是之前那些听起来荒诞不经的经历——他确实在演舞台剧，也确实有在做给歌手录和声的工作，不像高中生，倒像是某个J字开头的著名演艺公司的社员。

二宫和也甚至连大野智的家庭住址和手机号码都问到了，他更加确信他们出色的学生会长一定有点不为人知的小癖好，STK之类的。樱井翔对此做出了解释——谁让我跟大野智是邻居呢，他的课都是我辅导的。
噢，这就勉强说得通了。
当天下午，二宫和也领了教职工胸牌后，什么都没干就回了公寓，新搬的家还有很多行李要处理。切开一个纸箱后，一个相框从乱七八糟的杂志里掉了出来。他捡起相框，照片是一个远景镜头，里面满满当当地挤着一合唱团的人的笑脸，他也在里面，稚嫩的脸上带着和年龄不符的深刻和苦闷，手里拿着那面亚军锦旗。二宫和也盯着照片看了良久，最后把它随意地摆在茶几正中间。
一般来说，在全国性比赛里，以弱旅配置获得亚军那应该是非常值得开心的事，但二宫和也无法这样说服自己去接受他所认为的失败。那年，他做了一切准备，大家在他的帮助下也做到了极致，按理说他们夺冠不应该存在任何疑问，即使在高冢女子校队唱完一首堪称完美的《夜莺》后，他们依旧信心满满。宣布结果的瞬间把他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对音乐的信心通通击溃，镜头前的笑脸下掩藏的是心如死灰。
好不容易让大家相信了音乐的意义，大家好不容易爱上唱歌，好不容易练就出拧成一股的感情羁绊，好不容易……那么多好不容易堆积起来，他们从感情到实力都应该是当之无愧的冠军，然而评委发表感言时，用一句轻描淡写的“山风高校缺乏一个有能力的领唱，实在是太遗憾了。”就盖过了他们的一切努力。

二宫和也心想：嫌我领唱不好听就直说。遗憾？放什么狗屁。
明天周末，他决定明天就去逮那个大野智，顺便把合唱团的杂碎们喊到音乐室去。他要做他最擅长的事：理解，说服，改变。
睡觉之前，二宫和也在合唱团演唱曲目的空白表格里，填下重重的几笔——《夜莺》。
第二天上午，二宫和也就出发去直击大野智的家门口。敲门后等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有人来开门。
大野智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下来，随便套了件格子衬衫就出去应门。他凌晨时才从剧团回来，家里人又都旅游去了，饭都没力气做的他又饿又累地刚睡没几小时，就被那阵一开始还挺礼貌、后来就非常没耐性的敲门声敲醒了。顶着乱发和肿眼泡的他一开门，就看到一个目光可怕的男生立在门前，向他比划了一张教师证——音乐教师二宫和也。原来不是学生，是老师。
他所认为的目光可怕，完全不是看起来不开心之类的肤浅理由。他从小就是个想得特别多的孩子，知道得多了，逻辑一跟不上，直觉就会代替逻辑帮他处理外界信息。他对人的眼神内涵很敏感，二宫和也的视线很具有侵略性，似乎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个动作，就会被那双眼睛看得里外通透，保不住任何秘密。
“…二宫老师吗，请进。”大野智觉得反正避不过，就坦然接受了设定。
“嗯，打扰了。”二宫和也一笑。

二宫和也在开门时那短短的十几秒对视中，从大野智眼里看到了不少东西。
本质上他是个很感性的人，不然也不会那么喜欢写歌了，但他同时又信奉着现实，毕竟感性不能当饭吃，现实基础稳固了他才有资格玩感性。因此，他感性地通过眼神判断了大野智，然后打起了腹稿，决定在之后的家访时间中具体取证。
他感到自己发现了一个本质上很不一样的同类。大野智长相柔美，眼神清澈，但毫不掩饰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清冷气息，之所以是清冷而不是冰冷，是因为大野智不属于那种拒绝外界的类型，只是不大愿意搭理。就是这一点让二宫和也觉得彼此是同类但又有所不同。
再深入的揣测就未免太独断了，因此他停下了思考，正好此时大野智把他领到了客厅的茶几边，他就一起坐下了，摊开小本开始问问题。
“大野君是吧？你对唱歌感兴趣吗？”二宫和也本想跳过这个问题，直接本垒问对方进不进合唱团，但微妙的唐突感让他还是以这个废话般的问题做了开场白。
让他非常意外的是，大野智低头寻思了一下后，居然慢慢地摇了摇头。
“噢…不感兴趣？还是说，你有更感兴趣的东西？”二宫和也实在不相信一个能演舞台剧的少年不爱唱歌，便追问了个剑走偏锋的问题。
他没猜错，这回大野智毫不犹豫地点头，并且不等他发问就答了出来。
“嗯，我更喜欢跳舞，画画。”

二宫和也觉得有点难办。最难说服的人不是拒绝的人，而是无所谓的人。前者还能有针对地投其所好，后者就根本找不到能让对方动心的理由，成与不成不在他，完全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噢这样。”二宫和也决定成人点，“我想请你进校合唱团，你怎么看？”
大野智皱着眉毛抬头看了看二宫和也，总有种被微妙地下了套的感觉。若说老师只是问他进不进合唱团，他大可以拒绝，但一旦加上行为主体，他就不得不考虑一下对方的感受了。
“老师，我快饿死了，出去找个地方边吃边说行吗？”于是他决定缓一缓，饿确实非常饿，合唱团也不是不能进。
“好，作为老师，我请你吃一顿。”二宫和也干脆地把小本一拍合起，就走到玄关等大野智了。
“……谢谢。”大野智更加有种被下套的感觉了。
吃饭的地点还是二宫和也定的，大野智提出的店实际上是这周遭出了名难吃的地方，二宫和也对他的味觉失去信心，就顺水推舟地挑了他知道的好吃的地方，最主要是便宜。
大野智的食量比他想象中要小，但大口大口地吃得特别快，说好的边吃边谈根本没有，最后却奇异地发展成两人一起走向学校，好像大野智默认加入了合唱团似的。
空旷的练习室里，二宫和也群发短信给合唱团成员，通知他们下午尽可能来练习，还特地给樱井翔编辑了一条追加了大野智的名字的短信。大野智在一旁坐着，目光凝固在某一点就发起了呆。

“好了，反正现在闲着没事，我想听听你唱歌。”二宫和也发完短信，合上手机，双手抱臂慢慢走向大野智。
大野智抬眼看了看对方，点点头，就着昨天刚演完舞台剧的鲜明印象，唱起了他饰演的人物的歌曲。
练习室里除了钢琴和座位之外空无一物，吸音的装修极其简陋，让大野智本来就通透高亢的嗓音带上了回音。二宫和也的第一反应就是——非常厉害！音准完美，气息平稳厚重，用气和咬字的手段都很高明，换气点掐得恰到好处，高音游刃有余，低音浑厚清晰，实在看不出哪一点像是个十几岁少年唱的歌。
实际上大野智对自己唱的并不满意。一方面是他休息不足，声音未免有些喑哑，另一方面则是，和舞台剧时的效果比起来，他老觉得少了些什么，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
一曲终了，二宫和也睁开闭着的眼睛，鼓着掌走向大野智，然后一手轻轻拍在大野智肩上。
“你想当主角吗？合唱团缺一个像你这样的领唱。”
大野智没想太多，顺势点了点头。
“嗯，一般来说你够当了，但在我这里你还差远了。”
“啥？”大野智顿觉这个老师莫名其妙，一会儿说要的就是你，一会儿又说你差得远。多少有些年少气盛的大野智被激起了不满，直着脖子嚷嚷起来。
“那你说，我哪里不够了？”

“这个不够。”二宫和也一只食指在自己心脏的部分重重地点了几下，“你唱歌没感情，没灵魂，是个出色的匠，不是家。”
“…什么鬼。”大野智觉得很好笑。他演了这么多舞台剧，歌唱得都能出专辑了，还没有哪个前辈跟他说过这种话，说的都是大野智演绎的人物如何丰满如何有血有肉引人入胜。但他没有进一步反驳二宫和也的话，他莫名有些心虚。
“不信？那我问你，你刚唱的是舞台剧的角色曲是吧。”风格很好认，带剧情的歌词更是明显，二宫和也直接如此猜测，并满意地看到大野智点了点头。
“然后，你刚才并没有把自己带入到角色里头去，是吧？”
大野智突然明白了刚才心虚的原因。是的，他发现了，应该说，从很久之前他就发现了，在带入角色的时候，他能很出色地唱出角色的心情，但一旦唱自己的东西时，却什么都没有了，他唱不出自己的感情。
“看你那表情，是被我说中了吧。”二宫和也叹口气，在大野智对面的地板上盘腿坐下，抬头对视，“这不罕见，表达感情向来都是每个人的难关。怎么表达出来，怎么表达准确，怎么把握表达的程度，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学不会的东西。你还年轻，还有这么好的基础，一旦把那个坎迈过去，瞬间就能满级了。”
二宫和也用出奇慢的语速，在话语中落了很多重音。
“我有信心让你迈过去，你来不来？”

大野智一直都有些躲闪的目光正对了二宫和也的眼睛，他真的觉得这个老师有点大言不惭，但老师的目光里似乎带着笨蛋般的勇气和自信，好像只要他愿意，母鸡都能学会欢乐颂。
大野智知道这个老师无非就是想把他诱拐进合唱团并绑得结结实实——挺好的，没什么问题，正好他打算暂时辞去舞台剧的工作，留级一年已经让他父母意见颇大，但专心学习也不是他的风格，没点消遣的话他反而会逃避学习，合唱团这个相对轻松快乐的选项简直不能更合适。
所以他点了点头。
二宫和也却没有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他依然紧紧地和大野智对视，直到后者受不了地挪开视线，才毫无表示地站起来。他想知道，面前这个心思复杂的男孩答应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是真的好奇他所说的感情表达能力，还是源于其私人因素。最后，他没能从男孩的眼里看到好奇的闪光，只好不置可否。
“对了，老师，说了这么多，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在这时，大野智反将了一军。这个老师好像很懂似的说了那么多，那他自己又是怎么做的呢？大野智想知道这个，没什么要考验老师的意思，他就是单纯好奇。
二宫和也陷入沉默。在这个天才般的男孩面前，他突然产生了一点自卑。他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看你说的，好像自己很厉害的样子，结果你拥有的就是那点感情了，人家才十几岁都唱得比你好，现在你得出丑了吧。

二宫和也的沉默让大野智有些迷惑，这个老师一直都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那么他也应该对自己的歌很自信，毕竟这是他用来诱惑大野智的筹码，重量级应该很大。
二宫和也多少次都开口想唱，脑海里却会立刻浮现出五年前那一幕：他从合唱团人群中走出，站在聚光灯下，强忍紧张，用和大野智不相上下的透亮嗓音唱出他作为领唱的关键一声，余光关注着听众受到震动的表情，开心之余却忽略了评委在他轻微偏调时皱起的眉头。
正是这个事情，对他日后的音乐之路产生了太强烈的影响，他放弃报考声乐系，转而走进幕后选择了词曲创作专业，甚至对同学谎称自己五音不全，想着反正自己唱得不咋地，跟五音不全也没多大区别了。他强烈的自卑隐藏在他看似过分的自信之下，他相信自己的感情之强烈动人，却不相信有多少人能忽略他唱功上的不足、用心去听他唱歌。
大野智换了好几个角度去盯二宫和也，还是没能让对方感觉到他的好奇，便忍不住开口询问。
“为什么不唱呢？”
“啊，噢。”二宫和也被大野智的发问打断了回忆，表现得极其自然地回话，就像他刚刚只是在发呆，“老师我是词曲创作专业的，唱歌不行，是个理论派。”
“噢…”大野智老感觉老师其实是挺想唱的，但对方的话也没什么破绽，便把自己的直觉当成错觉给吃了回去，开始开口向二宫和也询问一些关于感情表达的理论知识。

“噢，是这样的。表达感情首先要找共鸣。同一句歌词，你的人物强调的是主语，你想强调的说不定其实是那个动词。明白吗？你要用心去感受你要唱的歌，没有词也没关系，曲子本身就是一种感觉，你感受到了，产生了共鸣，那你就能唱出来，不然就只是照本宣科，读谱子而已。”
“共鸣吗…”大野智推了推眼镜，然后顺势用推眼镜那只手扶着脸，思考起来。二宫和也这才发现对方其实戴着眼镜，金属细框眼镜太老成持重，把大野智的气质衬托得过于凌厉，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大野智的判断因为这幅眼镜而产生了差错。实际上大野智的配合度比他预想中高了太多，并不符合他一开始认为大野智不爱搭理人的印象。
“你的…”“砰！”
二宫和也刚想劝大野智脱掉眼镜，练习室的大门就突然打开，两人猛地抬头去看，二宫和也猛地发现进门的人是松本润和相叶雅纪。
“什么啊，来得这么早。”
“二宫老师好！”
松本润一脸遗憾，相叶雅纪则非常有礼貌地向只有一面之缘的二宫和也打招呼。
“噢，你们来得也太早了啊，我约的是下午吧。”二宫和也站起身去迎接两个勤劳的学生，大野智却坐在原地，手指眼看着就要往鼻孔里去。
“是我拉松润来早的！想在练习开始之前先唱一唱，免得到时在老师面前出丑就不好了！”相叶雅纪情绪很高。

他迅速给四人分配起了声部。声音油亮清澈但控制力一般的松本润被分进主音高声部，声音微哑但绝不会沦为众人的相叶雅纪编进了作为锚的低声部，万金油般的樱井翔被安放在难度最高的承接中声部，而大野智则在另外三人憧憬的目光中，以领唱为前提排进了高声部。光是这样不能算合唱团，但声部完整，加上二宫和也这个钢琴手做伴奏，立刻开始排练歌曲显然没问题，于是他们随便挑了首大家都知道的励志流行歌，在二宫和也轻车熟路地填完各声部歌谱之后，随随便便地排练起来。欢乐不知时日过，他们还没玩够，收到通知、抱怨冲天的其他团员已经陆续来到。
让二宫和也意外的是，到场的人数出乎意料地多，似乎由于之前合唱团的负责老师一直有在向历届团员宣传二宫和也创下的奇迹，团员知道他们的现任教师是二宫和也本人后，即使对唱歌仍然兴趣缺缺，但凭着看上帝的心思也算是来了。面对各种不同内涵的目光，二宫和也抽了抽嘴角，想着只要来了就好不管动机，并有些复仇心理地想道：来了就回不去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果不其然，二宫和也既然有能力勾起快成仙了的大野智的兴趣，对付这群单纯的凡人自然不在话下，一番高深莫测的话下来，加上几句目指音乐厅之类的战前动员，少年们心中的烈火被引爆，一时之间气氛就像点兵上阵般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