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一九九二年某个初春的清晨,大雾弥漫,水面结了薄薄的冰。这一天,我出生在云南南部一个农村,这是一个千百年来都波澜不惊的地方。我出生的时候,整个家族已经传承了数百年的农耕文明。这里,谈不上书香,更无从见识翰墨。
我所就读的小学,校门口有一个老头,专卖旧书。书很薄,是一些漫画杂志。放学后,我通常会走到他的地摊前,蹲着一本本翻阅。老头嘴里咬着一个大烟斗,双眸微闭,对于别人如何翻动书籍不予理会。有人问价格,他便用乜斜的目光轻轻一扫,报出一个谁都可以接受的价格。我第一次买书买了两本,一本是连环画,不记得书名了,讲述的是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周游世界的故事,另外一本是封面被撕破了一半的漫画杂志。我小心翼翼地把书放进书包里,一路上不停地盘算着回家后如何细细品读其中的内容。
在家里我住二楼,透过洁净的玻璃窗,我喜欢做良久地眺望。
“一望无垠的碧野中,悠绿的禾苗如一张巨大的毡衫铺展向远方。煦风微拂,绿色的涟漪阵阵涌起。还有那一只只啁啾翱翔的小鸟,一朵朵馥郁的野花。她们在澄澈湛蓝的天穹下用盎然的生机表演着一个个美丽的童话”。在我往规整的格子里堆砌文字,更确切地说是酝酿梦想的时候,勾勒出了这么一个唯美的画面。
2008年9月我进入高中。
2008年12月31日23时59秒的时候,人们在欢欣鼓舞,试图用一种最能表现激情的方式迈进新的一年。确实,这样的时刻,值得我们任何人用自己最感惬意的方式去定义。
当时我在学校,新年补课,这是件很扫兴的事。当然,也许诸如扫兴之类的词眼并不是我所能够用的。我安静地躺在床上,默视着窗外。大街上人声鼎沸,爆竹声响彻云霄,闪烁的礼花让黑暗踪迹全无。
高中时我并不是一个好学生。我手头有一大堆诸如海明威小说,余秋雨散文,周国平随笔之类的。我需要对这些东西逐一把玩。这其实是一种抗争和争取。显而易见,在面对无休止的课业和铺天盖地的试题时,我表现出可悲的苟延残喘。
高二的时候,我写了一部长篇小说。这么十多万字充其量无非是我一种特立独行地自慰。我很想说其实我不喜欢教室。那里面凝固,毫无生机的空气让我觉得窒息。我为自己构建了一个小小的港湾,那里阳光明媚,天穹湛蓝。在长河里无休止地奔波让我身心交瘁。我很开心地在那里做宁静的憩息。
我想起我的一位语文老师,他有着足够的理性。尽管他也用铿锵的语调在表情严肃、动作一丝不苟的学子们面前做他不得不做的。但一方面,他告诉我,去寻找你想得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