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庭中有枇杷树,
吾妻死之年手植之,
如今已亭亭如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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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一个晴好的天气。赤司怔十郎坐在树下的石凳下,对着柔和的日光,微微眯了眯眼睛。
秋日里空气渐凉,只是午后阳光微暖。所有的一切莫名的带上了一丝慵懒的弧度。黑色的猫咪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慢的踱到赤司的身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打了个呵欠,在赤司身边卧了下来,闭上碧绿的眸,安然的享受午后的悠闲时光。
赤司默默地看着黑猫的动作,直到它安然入睡才移开了视线。转头看着身后的树木,目光有一瞬的黯然。伸手抚上树干,感受着那粗糙的肌理,头也渐渐的往树上靠去,最后紧紧的贴在树干上,纹理磕的头皮微微的刺疼,青年却浑然不觉。
光树,已经整整十年了呢,距你去世的那一年居然已经整整十年了啊。时间还真快呢。
这棵树,是降旗十年前种下的。是降旗,去世的那一年
赤司仍记得那年的春似乎来的特别早,同样温暖的天气,病弱的青年难得倔强了一会,坚持在庭院里种下了这棵树。
树苗是赤司亲自去挑的,他们两个人费力的挖了个坑,把树埋了进去。那是,降旗的身体情况已经十分不好了,铲子动不了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赤司想一个人接手这项工作,让降旗在一旁看着便好,但是,降旗却并不同意,拖着病弱的身体一铲一铲的为小树苗安了家。
等树直挺挺的立在庭院里的时候,降旗缓缓的抚着树苗,突然笑了:“征君,一定要把它养大啊。”声音清浅温柔,笑容堪比阳光。
有什么悲伤的东西在空气里流动,侵入脾肺,却因少年的笑容夹杂了某种温柔的异样感。赤司张了张嘴,要说什么的样子,去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春日的晴空,柔软的刺痛人心。
六月,夏蝉鸣鸣,降旗离开了这个院子,进入了白色的院墙。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已经十年了啊,赤司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了少年的笑容,唇也随之牵动,露出了一个被称为笑的表情。
光树,已经整整十年了呢,距你去世的那一年居然已经整整十年了啊。时间还真快呢。十年前,你在这庭院里种下一棵树,如今早已成才。
二十年前,你在赤司怔十郎心里种下一棵树,如今早已参天。
而你,却独留我一个人在这浮华的尘世不得安宁。光树,你啊,怎么能这么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