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直树看着这些伤口,仿佛看着自己最杰出的作品,嘴角那沉醉的笑容越来越明显,甚至情不自禁开始慢慢抚摸。
他说:“许一静,我来给你讲讲这些伤口的历史啊。”
“我......”我情绪复杂,连表达都困难。
“不要拒绝我。”他忽而转过来,看着我,目光中竟然充满了哀求,“是你主动找到我,是你说过要我相信一切会好起来的,你要为你的话负责。”
“嗯,我说过,我会负责。”
“那就好,大人都是骗子,而你对然是个奇怪的姑娘,但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何况这些天我一直在观察你,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察。”夏直树指着最上面也是颜色最浅的一个伤口说:“这是初一下半学期,我用小刀刻下的,那学期有一次模拟考试,我没发挥好,没考到第一名,结果被我妈妈整整骂了一晚上,说我对不起她们的抚养,说我这辈子都没有出息,不配做他们的儿子。我想不通为什么一次无关紧要的模拟考试会上纲上线到那个程度,我更想不通为什么我妈妈会对我那么刻薄,我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恨,我很害怕,觉得自己真的很没出息,强烈的恐惧和自责缠绕着我,将我摧毁。我哭了整整一夜,天亮的时候我用刀在胳膊上狠狠刺了下去,我看着血从皮肤上渗出,奇怪的是我一点儿都不疼,反而很安慰。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每当我不开心了,我就会自虐,每次自虐后,心情就会平静会儿,等下次再受不了的时候,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