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马武传》
笑曰:「且勿为盗贼,自致亭长,斯可矣。」
【帝后与功臣诸侯讌语,从容言曰:「诸卿不遭际会,自度爵禄何所至乎?」高密侯邓禹先对曰:「臣少甞学问,可郡文学博士。」帝曰:「何言之谦乎?卿邓氏子,志行修整,何为不掾功曹?」余各以次对,至武,曰:「臣以武勇,可守尉督盗贼。」帝笑曰:「且勿为盗贼,自致亭长,斯可矣。」】
光武帝后来和功臣诸侯会饮交谈,不慌不忙地说:「各位爱卿如果不是适逢历史机遇,你们自己估计能得到什么官爵呢?」高密侯邓禹首先回答说:「我要是没有遇到陛下,可能是一个五经博士了。」光武帝说:「为什么说话那么谦虚呢?你是邓氏的子孙,志向操守修治,为什么做不到掾功曹?」其余的人各自按次序回答,到马武时,说:「臣凭勇力,,一定是做县里抓强盗的捕头了。」光武帝笑着说:「暂且别说抓强盗的捕头,你不去做强盗就万幸了,哪还指望你抓强盗。」
《后汉书‧逸民列传》
笑曰:「狂奴故态也。」
【司徒侯霸与光素旧,遣使奉书。使人因谓光曰:「公闻先生至,区区欲即诣造,迫於典司,是以不获。愿因日暮,自屈语言。」光不答,乃投札与之,口授曰:「君房足下:位至鼎足,甚善。怀仁辅义天下恱,阿谀顺旨要领绝。」霸得书,封奏之。帝笑曰:「狂奴故态也。」车驾即日幸其馆。光卧不起,帝即其卧所,抚光腹曰:「咄咄子陵,不可相助为理邪?」】
司徒侯霸同严光素来有交情,派人送去书信。派来的人对严光说:「侯公听说先生到来,一心想立刻就来拜访,但迫於职责,所以没有如愿。希望利用天黑的时候,请您受委屈过去说话。」严光没有回答,就丢过去一片竹简给来人,口授回信说:「君房足下:职位做到宰相,很好。身怀仁爱,辅佐正义,天下就会喜悦,阿谀奉承,顺随旨意,脑袋就要搬家。」侯霸得到回信,封好呈给刘秀。刘秀笑著说:「这是狂奴从前的样子。」严光在刘秀做皇帝以后,就隐姓埋名了。刘秀好不容易要别人打听才找到了他,去他家,他躺著不起来,刘秀一进他房间就用手抚著他的肚子,说:「凶巴巴的严子陵,不帮我还有理了?」
笑曰:「朕故人严子陵共卧耳。」
【复引光入,论道旧故,相对累日。帝从容问光曰:「朕何如昔时?」对曰:「陛下差增於往。」因共偃卧,光以足加帝腹上。明日,太史奏客星犯御坐甚急。帝笑曰:「朕故人严子陵共卧耳。」】
后来刘秀请严光入宫叙旧,谈论过去的事情,谈了许多天。刘秀纵容问严光:「朕比起过去怎麼样?」严光回答说:「陛下比过去略强。」接著一同睡觉,晚上他俩在龙床上呼呼大睡,庄光摊大身子把刘秀逼在一角,并架起脚横放在刘秀的肚子上。第二天,太史官急忙向刘秀说:「昨天看天象,发现有客星侵犯御坐。」刘秀笑著说:「我同老友严子陵在一起睡觉罢了。」
《后汉书‧光武帝纪下》
大笑曰:「吾理天下,亦欲以柔道行之。」
【甲申,幸章陵。修园庙,祠旧宅,观田庐,置酒作乐,赏赐。时宗室诸母因酣恱,相与语曰:「文叔少时谨信,与人不款曲,唯直柔耳。今乃能如此!」帝闻之,大笑曰:「吾理天下,亦欲以柔道行之。」】
二十二日,光武帝到达章陵。修理园寝宗庙,在旧宅中祭祀,察看田地房屋,设置酒宴作乐,赏赐众人钱物。当时刘氏宗室的伯母、姑母、婶娘们因喝酒喝得酣畅高兴,互相说道:「文叔小时候就谨慎忠厚,和人交往不殷勤应酬,仅仅以坦诚柔和待人罢了。今天竟然能当上皇帝!」光武帝听到这话以后,大笑说:「我治理天下,也要用柔和的方法来施行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