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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鼠猫】落花流水春去也by飘雪落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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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敬白展二位爷。


1楼2014-06-21 16:35回复
    二楼放说明:
    1、新手写文,质量不敢保证,情节设定不够曲折,人物形象不够饱满,遣词造句不够老练。若能接受,请看第二条。
    2、本文中没有江湖的刀光剑影,没有朝堂的暗流涌动,没有案件的惊险离奇,只有平凡的布衣生活,繁琐的日常小事。若能接受,请看第三条。
    3、鼠猫文看得太多,若文中个别场景让人有即视感,请多包涵。若能接受,请看第四条。
    3、各种原因,本文不能定期更文,但可以保证不坑。若能接受,请看第五条。
    3、楼主小心肝比较脆弱,拍砖的请手下留情(表要打脸)。若能接受,祝您看文愉快。


    2楼2014-06-21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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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昨日
      他骑马走在我的身旁,不时侧过脸来看我,眼波流转间带着暖暖的笑意。许多人说他手段狠辣冷冽无情,对此,他向来是嗤之以鼻。他满身的傲骨岂是外人可以了解,他满腔的柔情岂是外人可以得见。得这样一个孤傲高洁的人陪在身畔,上天对我何其厚爱!
      感觉到手被一片温热包围,我不禁勾起了唇角,这个人总是如此不知顾忌。抬头看了看前方稳稳行走的轿子,尽管留恋那份贴心的暖意却还是将手轻轻抽回。
      他睇我一眼,嘴角带着戏谑的神色快速倾身伸手在我腰眼轻拧了一把。
      “这个不知轻重的坏胚!”心中暗啐一声催马跟上前面的官轿。
      这条街到头转个弯再跨过一条街就能看到开封府的大门了。
      空气中的异动他应该也感觉到了,同时握紧手中的剑,多年来的携手并肩多少次的同生共死,一个眼神足以传递彼此的默契。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星星点点的血染在他的白衣上如同妖艳的红梅,听见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心中犹如火焚:“玉堂,又一次累你至此!”
      地上已经满是尸体,可危机却依然没有解除。心中的焦虑让我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催动内力将剑法运到极致,只盼手中之剑终能护得重要之人。
      当那把剑刺向他背心的时候,我就在他不远的地方,以我的身手完全可以飞身掠过去,只要手中的巨阙格挡出去就可以让他化险为夷。可是我却不能,一柄飞刃向我身后的轿子袭来,轿中是我大宋的股肱之臣,是我舍弃一切要护卫的一片青天,那片青天承载了我所有的热血理想。
      利刃入肉的闷声,让心弦似已被挑断,尖锐的痛由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入目的艳红刺痛了我的双目。
      他似乎忘记了所有的动作,黑湛湛的眸子只怔怔地望着我,一直一直望穿了我的心。心一定空了,凛冽的风夹着雪花透体而过,如同坠入了千年玄冰之中,永世不得阳光……
      —————————————————————————————————————
      猛然睁开双眼,抚了抚心口,那里仍突突地狂跳不止似要破胸而出。恍惚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方知自己身在何处。四周漆黑一片,看不到房内的更漏,不知什么时辰。只听得窗外的风一阵紧过一阵,吹得树枝簌簌响。
      胸口似压了块巨石闷闷的痛,每次呼吸都丝丝拉拉的绞着脏腑。伸手将窗推开一条缝隙,凉风迅速从中窜了进来,猝不及防吸进了冷气,冰剑似的从喉头滑入肺腑,忍不住连连呛咳起来。
      这一咳竟然一时止不住了,手紧紧揪住胸口的衣服将身子蜷成一团,直咳得腥腥的铁锈味蔓延在齿间。冷汗已经将中衣湿透了,凉凉地贴在身上,滴滴的汗珠从额头滑至颏下,可是我却连将它抹去的力气都没有。
      刚刚我又梦见他了……七年了,岁月无声白云苍狗,多少人来到喧嚣尘世,多少人默默归于尘土,当初栽在园中的木兰树苗如今已亭亭如盖,他的人生也已远离我的轨迹,可是……他仍然在我心底最柔软的血肉里,碰不得,更拔不出。


      3楼2014-06-21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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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完结了,还是没完结呢?其实这篇文章到这里完结会更有魅力。


        6楼2014-06-21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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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子文???


          10楼2014-06-23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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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就夏天了,天气愈来愈热。骥儿去年的薄衣衫今年穿身上居然短了一大截,必须得重新添置。
            “阿久,看看我开的这单子上还有没有要添的。”
            阿久每隔一段时间就到镇上去采买些物品,需要买得多时就会央我写个单子带着,怕遗漏了什么。
            这几年他也跟着我认了不少字,蹙着眉用手指点着字念叨了半天才憨憨一笑,“差不多了吧,若真漏了什么回头我再跑一趟就是。”
            “久叔,我们可以走了吗?”骥儿兴冲冲地跑进来,身上还挎着个小包包,那可是他的百宝袋,里面存放的都是他的宝贝。
            把他拽到跟前,理了理衣服上的摺,嘱咐他:“骥儿乖乖跟着久叔,不可淘气,零食莫要吃多,当心闹肚子。”“爹爹放心,骥儿记下了。”他响亮亮地答应着,迫不及待地催着阿久快走。
            村子处于僻静的地方,没有什么消遣的去处,孩子们每天就在山野之间找乐子,跟大人赶集是最向往的事。到底是孩子,爱玩爱闹是天性,能吃串糖葫芦看看杂耍就能兴奋好几天。
            想我辞官之前只要不去办案哪天不得在大街上巡视几回,再新奇的东西看多了也就觉得平常了。可是如今每次听骥儿绘声绘色地讲述集市上的见闻,就会不自觉得想起当年,汴梁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高声吆喝招揽顾客的小贩,熟识之人相视的点头一笑,还有那个总是陪在身边飞扬跳脱古灵精怪的人,那些日子虽有忙碌有伤痛甚至有屈辱,然而,时光流转沉淀下来却是深沉的喜乐。
            这一生曾畅快地仗剑江湖也曾尽心尽力守一方平安,赏过江南的画桥烟雨也经历过漠北的风沙狼烟,虽有人会恨我入骨却也不乏刎颈之交的知己,如今能携幼子享一份舒心安逸,夫复何求!
            经历过风浪面对过生死才会懂得平常的难得,故而希望骥儿就这样平凡度过人生,可却又思虑着是否亏了我儿的那份聪敏慧黠,心中时时辗转纠结。
            有时也会想若是骥儿幼时没有出现意外,又会是个什么景象呢,有亲生父母伴在身边应是会强过如今许多吧。
            骥儿脖子上带着个长命锁,那东西非金非银不知什么材质,最特别的是表面看与普通长命锁除了雕花更精致外没什么区别,实质上小小的锁里暗藏着机关,扣动机簧后锁片就可以弹开活像个小箱子,巧妙非常。若非那人曾教过我一些识别机关的方法,我还真看不出来。能带着这样一个物件的孩子必定不是生在寻常人家。
            若是骥儿没与父母离散,一定是过着众星捧月的日子吧,享受着最无忧无虑的童年,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小小年纪还要记挂如何照顾父亲。


            13楼2014-06-25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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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6-25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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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吧里的人习惯性潜水,又不会文。所以习惯了就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06-25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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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哪里还有心情,哄着骥儿吃了些许,他也是下午哭得凶了,仅用了半碗饭就无论如何不肯吃了。吩咐阿久收拾了便领着骥儿回了卧室。
                  将洗浴干净的骥儿抱到床上,拿了手巾擦他仍有些湿的脚丫。白嫩嫩软乎乎的小脚丫乖巧地被我握在手心,想当初刚遇到骥儿时他的小脸儿还没有我的手心大呢,一转眼,骥儿已陪了我五年,时间真不算短啊。
                  他垂着头坐在床上不言语,我深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
                  “骥儿,爹爹陪你睡可好?”
                  抬头看我一眼又垂下眼睫,仍不说话,身子却往里挪了挪。
                  我抻开被子伸手揽住他慢慢躺下,他下意识的往我身边拱了拱。手轻顺着他柔顺的发,一时无话。
                  “爹爹。”好半天,他轻轻开口唤我。
                  “嗯?骥儿要跟爹爹说说话吗?”
                  他撑起身子半伏在我身上,脑袋埋在我颈窝,口里反复喃喃着:“骥儿不要与爹爹分开,骥儿不要离开爹爹……”
                  好儿子,爹爹又何尝舍得你!
                  抚着他光滑的背脊轻声安慰他,“没有人让你与爹爹分开,只是骥儿现在除了爹爹又多了许多亲人,你有外公,有舅舅,还有父亲,他们都在盼着骥儿回家,难道骥儿不想去看看他们吗?”
                  他仍保持刚才的姿势,声音闷闷地说:“他们会像爹爹一样疼骥儿吗?”
                  “那是自然,他们都是骥儿最亲的人。”
                  “爹爹才是骥儿最亲的人,骥儿不要与爹爹分开!”
                  呵,又绕回来了。
                  “爹爹自然与骥儿最亲,这里也永远是骥儿的家,只是你的外公年事已高,他日思夜盼着骥儿回家相见,骥儿当真忍心不去认他?”
                  骥儿性子倔强又骄傲骨子里却是极善良的,对他采取怀柔政策比戗着他来效果要好很多。
                  果然,他闷闷的不再出声了。
                  心底轻叹一声,小小的孩子面临这个问题该是怎样的纠结啊!骥儿,不要怪爹爹要推你走,实在是爹爹所能给你的太少了。
                  接下来的几天那几位几乎天天来。阿久的冷脸色及骥儿的不理睬似乎都不能降低他们的热情。可我也不忍心过于强迫骥儿,毕竟孩子太小,这几天看他辗转反侧我也实在难受。
                  这天一大早,那老者又来到家中。
                  “公子,我家老爷闻听找到小少爷的消息欣喜万分,又听说小少爷不舍与公子分开特地吩咐我等将公子一并请回扬州,如此公子与小少爷就不必分开,岂不两全其美,公子意下如何?”老者言语中有掩饰不住的愉悦,骥儿也是眼睛一亮。
                  我垂下眼睫默默叹气,这徐家老爷倒是体贴之人,只是我……其实让骥儿离开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怕真到那天他难以接受,生离总好过……。
                  “你家老爷的好意晚辈心领了,不过晚辈并不想离开这里,骥儿会随你们离开的,各位只管做好准备就是。”
                  “谢公子成全,小老儿这就是打点行程。”说完喜滋滋地告辞离去。
                  伸手抱过骥儿,艰难地说:“骥儿,爹爹为你收拾行李去。”
                  长痛不如短痛,即便再多留他几天又有什么意义?
                  骥儿离开那天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闷得人难受。我牵着骥儿的小手将他送到村口的老榆树下,该叮咛的都说尽了,一路默默无话。骥儿也只是任我牵着机械的跟着走。到了马车前,我蹲下身拥住骥儿软软的小身子,轻轻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对他笑了笑,“骥儿路上要乖乖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到了扬州多陪外公住些日子,以后也要孝顺你父亲,不用挂念爹爹,爹爹哪里都不会去的就在家里好好地等骥儿回来。”
                  他不说话,垂着眼死死咬着嘴唇。
                  我把他抱进车内,放下车帘,再看着马车慢慢前行。不多远,一个人影从车上跳了下来,是骥儿!他往回跑了几步又停下,冲着我哭喊:“爹爹,你要等着骥儿,骥儿会回来的!”
                  骥儿,你是要凌迟爹爹的心吗?
                  马车最终看不见了,阿久在旁边早就哭得不像话了。我抬头看看天空,灰蒙蒙的天空让人觉得压抑又绝望。寂寞凄清情绪丝丝缕缕地从心底升腾,慢慢地将我吞噬,让人无力挣脱。
                  玉堂,我又是一个人了呢,你离开了骥儿也离开了,终是谁都留不住,终是谁都不能留!


                  17楼2014-06-27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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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一直在下雨,这场雨下得极不畅快,就那么点点滴滴的却又总是不停。
                    在床上躺得肩背有点隐隐的酸痛,慢慢撑起身子倚在床头。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骥儿该是早到扬州了吧,不知能不能过得习惯?随即又自嘲地想,回到自己的家又有谁会亏待他?总是想这些有的没的,难怪要被阿久数落。
                    胸口又开始闷闷的痛,纠纠缠缠的让人难忍却又无可奈何,嗓子眼儿里也刺刺的麻痒起来,只得掩着口低低地咳,直咳得帕子上染上星星点点的红。浑身大汗淋漓,一丝力气也无。疼痛渐渐的加深,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掌紧紧攥住,呼吸一阵紧过一阵,神智也有些模糊了,强撑着从枕下摸索出药瓶,不知倒出了几颗胡乱地吞了下去。
                    不知何时,思绪又朦胧起来,恍恍惚惚似又回到昨日,手握巨阙,骏马奔腾,身旁的白衣人朗笑声声……
                    玉堂,玉堂……我……想你……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洒在木兰树的叶子上,那树叶亮闪闪的泛着光,好似摸了层油。半躺在窗前的榻上,虽然天气很热了身上又盖了条薄毯,却仍觉得寒意从毛孔渗入。
                    伸手从袖中摸出随身带着的药瓶在手中摩娑,白玉瓶身上勾勒出几支兰花,淡雅清新。一只小药瓶子也要如此讲究,除了他怕也找不出其他人了吧。
                    还记得当时他把这药瓶扔给我时曾恶狠狠地说:“你这臭猫,自己的身子自己都不知道爱惜,又有谁会为你心疼!”
                    玉堂,展昭知道你会心疼,所以即便伤口再痛心中始终是安然的,因为有你在身边陪伴着。
                    如今,展昭该为谁去珍惜自己?这许多年拖着残躯踽踽独行实在是倦了累了,如若有来生……如若有……那又该如何呢?求不得是苦,求不得却放不下更苦,即便苦也始终放不下。
                    身体越来越容易疲累,人总是昏昏沉沉的难以清醒。饭也渐渐吃不下了这日又把喝下的药吐了出来。阿久当时就红了眼圈,“爷,您若是能放宽点心思,也不至于到这一步。那些过去的事过去的人总惦记着又有何用?您就不能多想想自己!”
                    阿久,你不明白,这人心不是一扇窗,不想看风景时就将风景关在外头。人的心思最是奇怪,你思念一个人时不管看到什么,总能拐着弯儿的想到他。如今,就让我肆无忌惮地想着他、念着他吧!我的玉堂……我的骥儿……


                    18楼2014-06-27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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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喜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6-27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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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那个姑爷是谁?原创的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06-27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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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是白五爷,这样就可以跟猫儿见面了


                          21楼2014-06-29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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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时已是早晨,阳光满屋。扭头就看到他安详的睡脸,阳光透过窗户洒下来,似给他度了层柔和的光,看得我心里满满的温暖满足。
                            他没睁眼却勾起了唇角,“爷好看吗?”
                            “好看!”
                            “看够了没有?”
                            “没有!”
                            “那接着看。”他摆出一副请随意观赏的神情。
                            我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厚脸皮!”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真是美好的一天!
                            他梳理好的时候我仍在与一件外袍作战,肋下的一根带子怎么都系不上,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这种无力的感觉很让人无奈。
                            他不知何时坐在床边,伸手从我手中抽出带子慢慢打结系牢,拿条帕子抹净额头的汗,“逞强的猫,爷不是在呢吗?下回不能自己给自己较劲。”
                            啧,是呀,有人等着我使唤为何不用!
                            于是便笑道:“五爷辛苦,帮着梳理一下头发可好?”
                            “好嘞,小的的手艺包您老满意!”他边耍宝边慢慢扶我坐到凳子上。
                            “伺候人还如此高兴?白五爷何时添了这么个癖好?”
                            他呵呵一笑,“爷不爱伺候人,爷只伺候我家的猫。”
                            没正形的耗子!
                            打开房门就看到骥儿托着下巴坐在树下的小板凳上,看到我后“忽”的站了起来,手紧紧攥着衣服的带子在那儿愣怔。
                            才一个多月不见,骥儿似乎就长高了不少。
                            “骥儿。”我尽量脸带笑容地轻声唤他。
                            他瘪瘪嘴,嗫嚅着叫了声“爹爹”,大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泪水。给我看得心疼不已,蹲下身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他快速奔来直冲向我怀里,撞得我一个趔趄,幸好玉堂就在身后不然我们爷俩非滚地上不行。
                            再看骥儿则是伏在我怀里号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哽哽咽咽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好似在外面受了莫大的委屈终于见到亲人一样。
                            我紧紧搂着他,心里酸溜溜的,喃喃地抚慰:“骥儿不哭,爹爹在呢。”
                            他还是一抽一抽的哭得止不住,我扭头看向身后的人,示意他来哄哄。
                            他“啧”了一声,大声说道:“行啦,莫要哭啦,再哭该惹你爹爹心疼啦!”
                            这一招还真管用,骥儿马上止住了哭声,从我怀里抬起头,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看玉堂又看看我,使劲瘪瘪嘴拼命忍住不再哭。
                            我朝身后白了一眼:“不准凶我儿子!”
                            他嗤的一笑,揉了揉额角:“爷还里外不是人了。”
                            本想将骥儿抱起来,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心底正想叹气,玉堂却快速弯腰一手在骥儿屁股上一托,一手趁势揽着我的肩微一用力将我和骥儿同时拥在怀中,“别难受了,这不是回家了吗?以后我们一家三口都不分开了!”
                            “白五爷,这儿好像是我的地盘儿,怎么你倒像是一家之主啦?”我忍不住翻他一眼。
                            “行行,你家,你和你儿子的家,五爷我以后就寄人篱下啦!”
                            他一脸哀怨的神色逗得我和骥儿笑出声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的阿久也边抹眼睛边咧嘴笑起来。


                            24楼2014-06-29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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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熔金,暮云合壁”,夏日傍晚的村庄毫不掩饰她惊人的美。徐徐的晚风归巢的鸟儿荷锄而归的人们,一切的一切都彰显着惬意悠然。
                              门口有一棵很大的槐树,枝叶茂密,是乘凉的好去处。
                              我正坐在槐树下看骥儿与几个伙伴捕蜻蜓,拿着把竹枝扎成的大扫帚追着低飞的蜻蜓跑来跑去,热得大汗淋漓也不肯歇着。
                              天渐渐的黑下来,远处传来几声呼唤,声音托的长长的,吆喝着自己的孩子归家。孩子也扯着嗓子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骥儿一边往我的椅子上爬一边兴冲冲地捏着手里的蜻蜓给我看,不妨被一只手拎着领子给提溜了下来。扭头看到玉堂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正拎着骥儿眉头皱得紧紧的,“满身臭汗脏得泥猴儿似的,还敢往你爹爹身上爬?”
                              “爹爹~”骥儿挣扎着扭动身子,向我投来求救的眼神。
                              我还没开口就又听他不耐地说:“求你爹爹也没用,赶紧找阿久洗澡去!”
                              骥儿挣脱他的手,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儿跑进了家门,留下他爹在那儿瞪眼。
                              我忍不住笑着摇头,“玉堂,对孩子要有点耐心。”
                              他戳戳我的额头,愤愤地说道:“都是你给惯的!”
                              我拉拉他的手,他顺势挤到了椅子上。一把椅子挤了两个男人又是夏天,那感觉并不舒服。
                              “你下去!”也不嫌热,再说还在门口呢。
                              “就不!”他鼓起腮帮子与我大眼瞪小眼。
                              多大的人了,还如此幼稚!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哎,骥儿可比你乖多了。”我动了动身子想要坐得更舒服些,“以前觉得骥儿的性子有点骄傲难驯,现在想想,五爷的儿子可不就得如此嘛。”
                              他将我的身子倚在他肩上,手臂揽住我的腰,很认真的说道:“猫儿,谢谢你,谢谢你将儿子养得那么好!”
                              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这些,我反而有些不自在,一时两人无话。
                              过了一会儿,只听他缓缓开口:“猫儿,你不想知道关于骥儿还有……他娘的一些事吗?”
                              我并不是一点儿好奇心也没有,只是怕开口问了引起他的为难,所以有关这些事便一直闭口不谈。
                              “你愿意说?”
                              他轻轻一笑,“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本也是要告诉你的。”
                              “猫儿,其实骥儿他娘并没有去世。”
                              什么?
                              我抬头看他,他拍拍我的肩,“别那么震惊,也别瞎想,我保证事实与你想的不一样。”
                              又重新在他身边躺好,戳戳他的胸口,“那你倒是快说啊,真磨叽!”
                              他低低地笑,胸腔的振动让我的耳朵痒痒的。
                              “骥儿的娘闺名烟云,说她才貌双绝真的不过分,哎,猫儿,我是就是论事你可别不高兴。”
                              这烦人的耗子!我一瞪眼,“我有那么小心眼儿?不听啦!”
                              他一把搂紧我,急急说道:“必须得听,我都准备好要说了不说出来我睡不着觉!”
                              我又重新躺好,“要说就正经说,别扯没用的。”
                              “好好。”他应得痛快。
                              “她家是扬州的大户,与我们白家一直都有生意上的来往。家里就她一个闺女那可是爹娘心尖儿上的肉。一次我陪大嫂(白家大嫂)到扬州巡视商铺,顺便去徐家拜访。一番攀谈后才知道徐夫人与家母竟是手帕交,当初徐夫人怀烟云时母亲还曾说过讨来做媳妇的话。不过那只是长辈们之间的戏言,原就当不得真的。可哥哥嫂子们却极力想要促成此事,他们一直都没放下对我的担心。”说到这里,略一沉吟,继而又接着道:“而你自那事后竟真的不再理会我,我便不禁有点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的心思,于是就随了他们。”
                              听到此处,心中不由得暗道:“玉堂,非是展昭心如石铁不知珍惜你的一片深情,与你相识相知以来所经历众多的危困让展昭意识到,没有什么事能比玉堂的平安康健更重要。”心中虽已思虑万千,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
                              此时,他低头审视我一眼,见我并没什么不对便又接着说:“成亲后感情一直淡淡的,我原以为是她性情内敛,后来才发现原来她是心思不在五爷身上。”
                              这下可惊到我了,风流天下的白五爷竟也有不被待见的时候!
                              他看出了我的吃惊,拍了拍我的脸颊,微微一笑,“你现在应当跟我当时是一般的想法。”
                              “你怎能容忍?”那么桀骜不驯的人能咽下这口气?
                              “有什么不能忍的?后来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反而有些佩服她。”
                              他的语气是真诚的,看来那骥儿的娘也不是个平凡女子。
                              “她的心上人是家里请来教她读书识字的先生,家里发现后极力阻止,原因无非是嫌弃那人家世不够显赫,还将人赶出了扬州城。后来又要把她许给我,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你拗得过家人,只得从了。哎,猫儿,你说五爷多冤哪,无缘无故就成了横刀夺爱的坏人了!”
                              正说得好好的,又胡扯了!
                              “接着说。”我拉了拉他胸口的衣服。
                              他伸手将我的手握住,继续说道:“她说,既然嫁了五爷就会踏实的跟爷过日子,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她心里只能容下一人,如果爷不能容忍就随爷处置。我一听,得,你心里没爷,爷也跟你一样,很公平,就这么凑合过吧。之后没多久就发现有了身孕,她很开心,是真的开心。爷也开心,毕竟是自己的骨肉。”
                              说到这里他停了会儿,似在细细回忆,我也不插话,静静等着。
                              过了一会儿,他调整一下姿势又将我揽紧了点儿,“冷吗?回屋吧?”
                              “不冷。”
                              “接着说?”
                              “嗯。”
                              “孩子生下来就有八斤重,白白胖胖的,整个陷空岛没有不喜欢的。我给他取名叫云瑞。”
                              “云瑞……白云瑞……”我喃喃念了一声,“真是好名字。”
                              他低头轻轻啄了啄我的耳垂,“如今只有骥儿,你的骥儿。”
                              他的声音低沉却给了我一份坚定的承诺,心中一阵暖流激荡,玉堂,还会有人比你对我更好吗?


                              25楼2014-06-29 15:1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