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能死哦!”清亮稚嫩的童音再次响起,小男孩笑意盈盈地跑到床边上,趴在床头看着李寻欢,“哥哥长得这么漂亮,死了多可惜啊!”
“……”李寻欢沉默。
“噗——啊哈哈哈!!!”屋内另外两名女子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开儿啊开儿,算你有眼光,你这位「哥哥」可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哦~!”
“哥哥本来就长得很漂亮嘛!”小男孩撅着嘴,明显很不满意两个人的反应。
“飘飘,你这算是被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调戏了吗?”天慧神尼一边笑一边说。
“师父你也够了,别一副怪阿姨的样子。”华白云正直脸,但余光一瞥到李寻欢头上正在增多的黑线,又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好了好了,这孩子是……”华白云刚刚还笑着的脸立刻出现了悲痛,“是……是常风和花白凤的,叫叶开。”
“原来是杨盟主的儿子……”李寻欢和杨常风没什么私交,但是武林盟主的侠义之名倒也是早有耳闻,但作为和华白云等人非常熟的人,倒也很容易的猜出了华白云心中所想。
“白云,别再想了,都过去了。”李寻欢轻声说,像真正的哥哥一样拍着华白云的后背。
过了片刻,以冷静著称的白云仙子倒也平静了下来,吸了吸鼻涕,玩笑着说:“李大侠果然不愧是江湖浪子、情圣游侠,连安慰姑娘家都这么娴熟。”
“如果我没有记错,杨盟主的儿子不是叫……傅红雪么?”李寻欢轻轻地侧过头,美目中流露出不解。
就算是华白云,看到那如玉的绝美容颜时,呼吸也是一滞:“李大哥你昏睡了一年多,醒来后又只顾着去找那什么杨逍,自然是不问世事,不知道……”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继续,“常风他,一月前已经遇难。”
“什么?!”李寻欢也是一惊,自己浑浑噩噩了很长时间,竟然连这么惊人的消息都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不知道。”华白云咬了咬唇,几乎要哭出来。
李寻欢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因为从华白云的目光里,他看出了一丝躲闪。
深谙世事如他,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华白云起身,不顾形象地冲出屋外,李寻欢没有管,他知道人在激动的时候最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唉,”天慧重重地叹了口气,“杨盟主侠名远播,没想到落得个被人不明不白杀害的下场。花白凤不愿让开儿受报仇之苦,在外面随便拎了一个叫叶开的孩子回来,把那个孩子当做傅红雪,而真正的傅红雪改名叶开,被花白凤托付给峨眉派。”
“怎么会是……如此……”李寻欢怔了一下,喃喃道。
他甚至觉得有点心疼。
那个无辜的孩子,又该有多疼啊……
而小叶开听着他们的对话,早已忍不住同样跑了出去,在雪地里放声大哭。
“小李飞刀何等仁慈博爱,侠义无双,自然是想不到这么狠毒的手段。”天慧看着小叶开的背影,也是摇头叹息。谁料她刚刚转过头,便看到李寻欢掀开被子只穿了中衣就向门外走去。
“喂!飘飘!你不要命了!”天慧话开没说出口,就被李寻欢的动作打断。
“开儿,别哭了,外面凉。”李寻欢蹲下来,脸上是柔柔浅浅的笑意,他伸出手轻轻地摸着小叶开的头。
“呜呜呜……”小叶开哭得梨花带雨,扑进李寻欢的怀里。
措手不及被抱了个正着,但李寻欢只是微微地错愕了一下,便抬手拥住小孩子还略显单薄的冰凉身子。
过了好一会,小叶开才从李寻欢的怀里抬起头来:“哥哥,你做我的师父好不好?哥哥……哥哥!!”
伴随着小叶开惊恐的叫声,李寻欢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漫天的红色几乎要染红了一片淡蓝的天空,在小叶开仓皇的目光中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