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果坛
你知道吗,紫阳花的花语?
“是什麼?”
“见异思迁。”
“你是谁?为什麼要跟我说这个?”
“不是谁,回去吧帕露”
“唔-”头好痛,是梦?
“帕露?你醒了?我马上叫医生”
眼晴完全睁不开,从手背传来的冰冷让我感到害怕,记得我应该是在排练公演吧?为什麼就突然...,
勉强地睁开双眼,医生为我拔掉插在手背上的针筒,还有一个人站在白袍医生的旁边,好像很担心我?
是这样吗,我是一个值得被关心的人?
“医生,遥香她有没有怎样?”
站在医生旁边的人终於开口说话,一副快要哭的样子,与她刚强的脸孔完全不相称。
“眼耳口鼻是一切正常的,只恐怕...”
“恐怕?”
医生突然沈默起来,反覆思索了该如何开口。
“这位小姐因脑部曾经受过震荡,可能出现局部性的失忆,至於何时会恢复,时间不能说定,如果有能刺激患者深刻的事物或者对记忆有所帮助”, “深刻的事物?”那少女突然死死盯著我看,从她的眼神看出来,这近乎是肯定胜过疑惑,也许是证实了我的过去平平无奇。
“帕露,记得岛田晴香这个人曾经说喜欢你吗?”少女搭著我的肩,坚定的眼神不容我对她撒谎。
而我却彻彻底底把她口中的名字给忘记了,正想出口再问,怎料对方却激动得把我推倒在床上。
“我啊!帕露你看著我,你认得我吗?”那名岛田晴香少女没有看到我压痛的表情,后来医生把她拖起,我才慢吞吞地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那一刻,彷佛只听到空气的气流在房中蔓延,岛田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著什麼,我也听的不太清楚。
“帕露,我该怎麼向她交代?我答应她会好好照顾你,却让你在公演中受伤了”泪从她的脸庞滴到地上,同情心让我伸出了手,然而三秒后我却在半空中停住了。病房的门粗鲁地打开了,来人的身影重叠著过去的记忆。为数五人的少女团站在门外,磨蹭著谁进来。
医生看到情况,交带了检查的时间,就要离去。也不忘对门外的人提醒每次探病只允许两人进出。
“铃兰,你联络到她没有?”岛田无视还在磨蹭中的领头少女。
“没有”看到岛田焦急的眼神,铃兰也紧紧拿著手机,准备随时拨号的可能。
“山内铃兰。”我指著与岛田谈话的少女,哪来的印象一下子就喊出了她的名字。岛田也托异的看著我,难道她就是我深刻的回忆?
铃兰...
每当想起她,头总是会痛起来。
而在我醒来以后的一星期,晴香和铃兰总是会在晚饭时间都会买我最爱的菠萝包来探病,每次铃兰亲手奉上菠萝包的时候,都总是会有股暖流透彻心霏,渐渐也会记起与铃兰相处的点滴。
又是一个星期二的晚上,铃兰今天也来到了,可是她没有带我最爱吃的菠萝包,而是送来了一个熊猫抱枕。
“帕露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大家都期待你的归来喔!还有还有这只熊猫是千叶特产限量版好不好,我知道帕露喜欢所以给你买来了~嘻嘻~!”说完还害羞的吐了舌,这样的兰兰就像大姐姐一样,一直对我无微不至,甚至还会无条件地逗我开心,每天等我睡著了才肯离开。
“谢谢”我本来话就不多,但其中包含的诚恳希望铃兰能感受到。
“你真的很像她。”兰兰认真的看著我,然后又笑著搔头,一副“当我没说过”的样子。可是这七天以来,无论从岛田或是铃兰或是其他成员都经常在谈吐间出现“她”这个人,除了我以外,她们都有共识地把“她”这个话题延伸,只是我都一直没有搭话。
既然今天好奇心来了,就决定要问一下铃兰。
“那个,一直想问那个她是谁?是不是认识的人?”
铃兰她夸张地吞了一口唾液,难堪地看著我。
“是不是不该问的?”
她当下否决。
“不,只是...帕露你不让提的”铃兰抢过我手上的熊猫,独个儿摸了起来,夹杂著的也许是种不安。
看到铃兰的不安,我也稍不好意思起来。
“如果不是深刻的事情就算了吧”
“或者由她本人亲自来说吧?”
只有那天,铃兰并没有等我睡著才离开。那是第一次感受到在病房生存的孤独感。寒风透过窗边的小裂缝吹进来,惹得我一直瑟瑟发震也没敢下床半步,只要再熬一个晚上就好了。
“你知道吗,紫阳花的花语?”
“见异思迁。”
“呵呵。”
“不要走!”
碰——腿不小心撞上床框。
又是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