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
清早的阳光透过玻璃船台洒进房间里,床上睡觉的男孩忽然睁开琥珀色的大眼,迷惘地看着天花板。
眨眼,眨眼,再眨眼。
这是在哪里?
男孩从床上跳下,快步走到落地镜前。
当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后,男孩脸上出现一抹惊愕。
旋即,男孩抬起自己的左手,镜子里的男孩也将手抬起。
“怎么回事?”男孩对着镜子喃喃。
声音脱口,男孩又是一愣。
好稚嫩的声音,软软的,听着就叫人暖心。
他真的……变成了小孩?
而且……
越前龙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抿唇出神。
跟十年前的自己一模一样。
自己,难道回到过去了吗?
仿佛是要证实龙马的猜想,楼下传来大声的呼喊:“龙马,起床了哟!”
那是臭老头的声音。
越前龙马怔了怔,回应一声,从最下面的柜子里拿出自己五岁时的衣服,匆匆套上,洗漱后快速下楼。
到了楼下,龙马看到餐桌前坐着比记忆中年轻得多的臭老头和一个墨绿色头发的少年。
“今天起得真早啊,小不点。”越前龙雅见龙马神情恍惚地走来,嘿嘿笑道:“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龙马,你还好吧?”南次郎见状也问道。
这个时候的越前南次郎,全然没有龙马记忆里的色老头样子,更像个尽责尽职的父亲。
真不知道臭老头的性子怎么发展成后来那样的!
龙马平定下波涛汹涌的内心,不理会老头子,径直走到椅子前坐好。
“怎么了,龙马?”
龙马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平常都是呆呆傻傻的很可爱的,现在却是一脸冷淡。
龙马看了看餐桌上摆放着的蛋糕和牛奶,撇撇嘴,看向南次郎:“臭老头,我要去英国。”
“什么?”越前南次郎和越前龙雅闻言一齐愣住:“龙马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要去英国。”
“龙马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我要去英国。”
“你今天很不对劲啊,龙马。”越前南次郎担忧地皱眉。
“不然你和我打一场网球吧。”
“哈?”
“如果我赢了,就让我去英国。”
“龙马,你怎么会突然想去英国?”越前龙雅认真地看着龙马:“你只是一个小孩子,美国和英国之间距离那么远,你怎么会想跨越太平洋到英国去?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
“臭老头,你答不答应?”
抱歉,龙雅,我现在心情很乱。我想,我必须去那个网球场一趟,确定自己的心。
“好啊,难得你这么热情,我当然答应了。”越前南次郎心想,以龙马现在的水平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赢得了自己,却不知道,龙马的灵魂,乃是十年后的龙马。
“就这么定了。”龙马站起来,走向后院的网球场。
“等一下,龙马……”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龙雅想说什么,越前南次郎和龙马已经走了出去。
很多时候,龙马都会想:如果能回到过去,那该多好。
此刻,他的愿望真的实现了。
龙马站在网球场上,手里握着木质的球拍,望着对面的南次郎,心中思绪纷乱。
“你先发球吧,龙马。”
“臭老头,如果你输了,顺便给我买三支新球拍吧。还有,我要一箱葡萄味芬达。”这是小时候的龙马一直想说的话,现在他终于说了出来。
“纳尼?”南次郎嘴角抽了抽,随即不满地说道:“那你输了以后就每天都给我买美女写真。”
原来如此。他终于想起来为何老头子会发展成后来的德行了。原来竟是源于他与臭老头的这个约定。虽然后来在妈妈的拳头下,老头子没敢让他继续去买美女写真,不过老头子还是自己私藏了许多。
嘴角一扯了,龙马抬起琥珀色的双眸,轻哼一声:“打败我再说吧,臭老头。”
“龙马,你真不可爱!”越前南次郎握着球拍的右手紧了紧。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心底的忧虑更重了。
“看好了,臭老头。”
龙马右手握拍,左手将黄色的小球抛上天际,微屈膝,抬手,琥珀色的眼睛里此时只剩下那颗缓缓落下的黄色小球。
瞄准,用力拍出!
这个姿势……越前南次郎怔了怔,还未回神,球已经快速飞来。
网球落到越前南次郎脚步,在地上自转,留下一个浅浅的坑痕,然后朝越前南次郎的脸上弹去。
震惊不过是那一瞬间的事情,越前南次郎哈哈一笑,用右手轻易地将球回击。
“不错啊,龙马,竟然已经学会外旋发球了!”
不理会臭老头,龙马快步朝飞向球场角落的网球追去。
然而龙马却忽略了,现在他的身体只是个小孩子,可不是十年后的少年。
不管是速度还是步伐的控制,都差了太多。
“啪”的,球落到地上。
龙马踉跄着停下脚步,回头淡淡看了南次郎一眼,捡起球。
“还,差得远呢。”
轻盈的低喃声,自垂着头的男孩口中发出。
……
“7:6。是我赢了。”
含着稚嫩的童声落下,龙马看向对面一脸呆滞的臭老头:“答应我的事情,你可要做到啊。”
南次郎惊怔地望着只比球拍高出一点的龙马,久久不能回神。
不仅是他,连在一旁观战的越前龙雅也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刚才的比赛,龙马只是使用了一个奇怪的领域,竟然让老爸无能回击!
“呐,臭老头!”见南次郎没有反应,龙马不悦地皱眉。
“龙马,你……”
“说好了,三支球拍和一箱葡萄味芬达。”龙马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平静:“我要一支银色的和两支红色的球拍。芬达就劳你去国外买了。”
“龙马……”
“还有,我明天就要去英国,臭老头,机票交给你去订。”龙马说完不顾越前龙雅和南次郎呆滞的神色,转身走回屋里,隐约还能听见他不满的念叨着:“结果还是用了左手啊……现在右手的力量还太弱了,必须加强才行……还差的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