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场战争里他毫无疑问遇到了毒刺。他看见那个红色的身影和他使用着几乎相同的套路去解决掉汽车人。然而更加毫无疑问地,在近乎不到一秒蓝星时的间隔里,他们就扭打在了一起。他们的金属臂死死地抵在一起,金属之间的摩擦尖锐而刺耳,自身的漆被刮掉了,露出原本黑黝黝的颜色。
他们似乎都处在一个狂热的状态中,抛却了疼痛,就狠狠地缠绕在一起,然后就是金属间的碰撞、扭曲与变形。明黄色与血红色在漆黑的路上纠缠,不时伴随着噼噼啪啪的声音,那是电线断裂的最后的哀鸣。
他们体内翻滚着滚烫的液体,有一瞬间他们都能感到里面液体冒出的每一个泡泡破裂的清脆的声音。 大炮的轰鸣、机体与水泥路的摩擦声、飞机的嗡嗡声、爆炸声都化为虚无;只有沸腾的愤怒,冲击着太阳穴的愤怒发出的沉重轰轰声才是唯一存在的真实声音。
他们都受了很严重的伤。大黄蜂身上沾满了能量液,那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毒刺的。他的左肩出现了一个深深地口子,能量液在里面汩汩涌出。毒刺的伤则在右边的肩胛骨,那是他狠狠的一记右勾拳的后果,他依然记得机甲猛然凹陷然后断裂的美妙声音,最后是火一般滚烫的能量液随着他手的抽离而涌出。
毒刺没有变形,大黄蜂知道某一点上他们是相同的;他们希望证明自己——确切的说,是急于证明自己。这也导致了大黄蜂没有启动他的大炮而毒刺不打算成为那一种流动的金属形态的原因。此刻他被狠狠地摁在地上,背上的机甲在与路面亲密接触后发出了痛苦的变形,毒刺掐着他的脖子,而他也绞扭着对方的脖子。他们都因为窒息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然后之前的疼痛突然犹如冷水一样浇灭虚幻的炽热,一股脑儿地涌上中央处理器,似乎决心把它绞碎。
现在是考验的时候。谁先因为痛楚而松手,谁就是失败者。显然两个人都不想成为失败者。他们顽强地搏斗,不仅是与对方搏斗,也与自己搏斗。
他们再次狠狠地加上了力度,胸甲之间产生了灼热而滚烫的摩擦,一股奇异的战栗从中央处理里升起,然后再火种处扩散。毒刺的眼眸在他面前灼烧,冷绿色的深处却悸动不安,那股战栗显然也到达了她。他们都迷惑不安,属于他们之间的那一片空气显然也因此燥热起来,然后——
——惊讶地,他们同时松开了手,大黄蜂站了起来,擦掉了嘴边的能量液,而毒刺因为他这个动作,目光更加灼人。
寂静。
寂静得只能容下不知何来的劈啪声。
他们对视着,无需言语——也无法是用言语。
燥热开始传递。
当他们在意识他们在干什么时候,已经晚了。他们嘴唇相贴,金属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