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某夜参加战勇深夜六十分的短篇……
【You Are TheAnger Of My Eye】
勇者桑的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对翅膀。
一开始只有个透明的模糊形状,大小介于外卖烤鸡翅和露基头上的黑色小翅膀之间,在空气里若隐若现地轻颤着呼吸。西昂刚看见时还没察觉到那是什么,揉了揉眼睛后再睁开时已经不见了。
勇者桑也还是好好坐在椅子上,一脸头痛地咬着笔头对付功课,对于自己背后生长出了什么古怪玩意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等到西昂完全意识到那是翅膀的时候,它们已经长到有半臂长了,形状也清楚了很多,像是从虚空中逐渐显现了形体。半透明的,能够透过一些光,非常细致,就像真的一样,连羽根的细微部分也根根分明。
居然没有被囚服束缚住啊,他有点惊讶地这么想,接着试着伸出手去碰了一下,大概在翼缘的地方。
翅膀没有躲开他的手,很平静地接受着他的抚摸。羽毛的触感很不错,西昂开始考虑要不要做一个羽毛枕头。他试探性地拎起其中一根,然后拔。小翅膀扑腾了起来,笨拙地打开了他的手。
“……”
下一秒贴满符咒的监狱里传出了现勇者的哀嚎。
“为什么突然就来打我?!”
阿鲁巴愤愤不平的提问,让西昂明白了这个人自己对此毫无所觉。
“哎呀,为什么呢,不过就是勇者桑耳根在发红看上去很恶心嘛。”
“因为你凑得太近了啊!”
随口胡诌出的理由居然得到了反应,让这个人现在连脸颊都开始红了。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为了观察而靠得太近了。
翅膀也像是在抗议一样拍打着,发出只有他听得见的扑腾声。
它们有时舒展,有时合拢,有时还会拍打两下。这让西昂开始相信它们是活生生的了。
但是勇者桑什么都没有发觉,直到它们长到近两米长的时候还是没有发觉。
在阿鲁巴专注地思考的时候,漂亮的白色羽翼会放松的垂下来,因为太长了会有一大半盖在地上。他有试过踩一脚,翅膀会挣扎抗议,主人却最多只是投来感到奇怪的目光。在勇者桑非常专心致志地跟他布置的课题拼杀时,他也会开始无聊地数羽毛,数着数着就不自觉去研究勇者桑的脸了。
如果阿鲁巴感到害羞或者愤懑,翅膀也会非常激动,啪啪地扇动着,似乎恨不得要揍人。但是西昂研究过,无论是翼骨还是膀的部分都太轻,像实体又不完全是实体,即使被拍到了也不会痛,当然他也不会被拍到就是了,他会主动去狩猎勇者桑的肋骨的。
因为脑功率撑不住而在授课时倒伏在桌子上的经历勇者桑也有过,这时候翅膀会以保护的姿态把他自己圈起来,看起来像是团成一团的白羽雏鸟,若是露基能够看得到,也许会评价以惹人怜爱。不过他有隐蔽的问过,似乎能够看见的只有他,毕竟连本人都没发觉。
不知道勇者桑每晚睡觉的时候翅膀是不是也会这么做,那副光景令人好奇。
不过有点麻烦。西昂想。看不到脸了。
于是他用课本抽醒了阿鲁巴,翅膀也如梦初醒一般噼里啪啦的拍打了起来,伴随着主人含糊不清的梦语和碎碎念。
那真的是非常漂亮的翅膀,尤其是在完全凝聚成形以后。羽毛充裕,线条流畅有力,洁白无瑕。和主人略有相似。
说出来大概也不会有人信。只有他看得见也好。
虽然因为看得见而总是会顾忌着它们的存在,这一点有些麻烦。像是为了不被绊到而不普通地跨过去啊,收拢在背上时为了不碰到而特意绕过啊,挡到视线时在眼前挥赶啊,隔了一个月再见时不自觉的向翅膀打了招呼啊,都会招来主人的奇怪视线。
但这可是个只有他才知道的关于勇者桑的秘密,独属于他的事情。他对此感到愉快。
不过,勇者桑用不太正常的目光看他,似乎越来越频繁。
不会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精神病吧?西昂托下巴沉思,顺手把书卷放回了书桌上,准备宣告停止勇者桑的课间休息。
转头时他发现阿鲁巴从地面上捡起了什么东西,然后收拢好放进了桌子的小格抽屉里。他凑过去看,但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勇者桑不会无聊到捡起空气珍藏起来,是什么他看不见的东西吗?
于是他问了:“是什么?”
回应他的是一张惊讶的脸,然后勇者笑了起来。
“是羽毛哦。很漂亮的羽毛。”
那个声音里带着一点隐藏秘密的笑意,微微甘甜,让他想起了蜜豆。
“真可惜,原主人一直看不到啊。”
阿鲁巴拢着什么都没有的掌心这么笑着说,然后他听见了只会传入他耳朵的翅膀扑扇声。
【You Are TheAnger Of My Eye , T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