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生回到琴川,与孙月言成亲。陵越成为掌门执掌天墉。风广陌回到幽都做回巫咸。只是,百里屠苏总觉得,他还是更欣赏从前那无拘无束的尹千觞,而不是眼前沉默阴郁的巫咸。他问:“现在的你,是风广陌还是尹千觞?”那人神色黯淡:“尹千觞早已随他去了。”
那自己又为何执着于百里屠苏这个名字?
独饮一坛,忽地想起来了那人温柔的模样:“屠苏…”心没来由地一阵刺痛,酒罐粉碎一地。
与他有关的一切,无论是悲是喜,无论是恨是爱。即使他欺骗自己,即使他丧命于自己剑下。
忘不掉,也不愿忘掉。
晴雪说想与自己走遍天下风光,于是他们结伴与这世间游荡。偶尔,他们会想想从前的一切,聊聊桃花谷的趣事,遥望满天星辰。
只是绝口不提欧阳少恭。
多年以后,偶然收到幽都的来信,说陵越去了琴川,兰生请他们回去一聚。信里说,兰生与月言已有了孩子,日子过得平淡却幸福。晴雪笑了起来:“我们也是这样吧。”身边人勾起嘴角,眼神却飘向远方。
时隔多年,再次回到琴川,早已是物是人非。街道上人群来往,河面上依旧飘着河灯。
当年的那一盏,还在吗?
来到方家,夫妇二人早已相候。席间,陵越望着一家三口,神情复杂。终不过一声罢了,拂手而去。
入夜时,百里屠苏行于河边。脑海中浮现出熟悉的身影…他忽然很恨天命,恨天命不可逆转,无法将一切从头来过。
因为没有必要。
天意就爱弄人。
琴声,河灯,湖水,一切如旧。
杏衫男子一曲罢了,回首目盼,笑颜依旧。
百里屠苏觉得,无论过了多久,先生笑起来,依旧温润如玉。对视良久,皆上前,迎上对方的唇。欧阳少恭说:“往日誓言,今日兑现。从今往后,你我二人红尘相随,再不分离。”
(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