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欲与君长相守,君已教儿题良字》
written by 开关
CP:颜路×张良
背景:《秦时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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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你看,我写的如何?”小儿跑到正在凝神画画的颜路身边,将一张大字举过头顶,满心欢喜的期待着父亲的夸奖。
颜路停笔,抬首,微笑顷刻而逝。手上劲道一松,画笔打在璃轩昂贵的纸上,一副青山绿水图上硬生生多出几抹突兀的黑墨。他温柔地摸摸小儿的头,问道:“这是临的谁的帖子?写的真好。”
小儿嘿嘿一笑,“家里炉灰攒了几年了,那日娘亲在收拾老炉灰,我眼尖,翻出几张没烧干净的字画,瞧上面的字好看,就练了几笔。”正说着,小儿把父亲的失败之作推到一边,将自己的字摆上桌面,“爹爹,你也写个‘良’字,我们比比。” 他点头,执笔落案,心里一阵微悸。数年未曾写过‘良’字了,他看着自己清秀俊逸的字体,与一旁小儿稚嫩的字迹惊人的相似,蓦地恍然。颜路想到多年前,在小圣贤庄求学修身时,曾有一个比小儿大几岁的男童,临着他的字写下一笔喝成的‘良’。
“师兄这字写得真好,以后就给子房一人用吧。”
“师弟若喜欢,师兄多写些给你做字帖便是。”
“子房只要这一个。子房饱览名家真迹,独独师兄的‘良’堪称超凡脱俗。从此子房题书落款,就只用师兄的字。”
纵使今日那人位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告示落款上的‘良’字从来只是颜路体。
张良霸占了颜路书法里最骄傲的字。
回过神来,颜路忙唤小儿将字画取来。
三幅残卷在颜路面前铺展开来,看来当时风太大,将炉灰卷起来盖住了火焰,这画也随着炉灰一同隐居起来。
保存最完整的一幅却是被熏的最严重的,但颜路一眼便认出这是小圣贤庄的俯瞰图,是从荀子师叔的小茅屋望下去的,题字大概是荀子师叔的语录,左下角的落款倒是清楚,“张良”,看日期竟然是二十年前张良离开小圣贤庄的时候;第二幅是一池含苞待放的荷花,画上题了一首词,可惜已模糊不清,看样子倒像是沾了水渍晕染的;第三幅不过几块纸片藕断丝连,依稀辨得出在池上的凉亭里,两个长衫男子在对弈。
的确是张良的作品。
颜路的手指缓缓划过纸上。
他叹气,看来这些年张良寄来的书信,定是被妻藏了起来,又悉数烧为灰烬。却不知是什么巧合,偏偏老天又留下这三幅残卷。妻的良苦用心颜路终于知晓,她这么多年只字未提过宰相张良,颜路本以为妻是三从四德,不议政事,原来妻一直都在害怕。
妻本不必如此,还能给颜路留个念想。颜路对妻做过承诺,就会说到做到。
“许卿一生,与卿偕老。”
颜路闭了闭眼,张良清冷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
“奈何,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君。子房惟愿,相离而不相忘,相知而不相见。如此,生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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