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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世之门
文/灰木系舟
独奏
他已倾听了许久，身心俱疲。
圆桌前的影子们一如既往地一同沉默着，挂在脸前的黑色面纱不曾扬起，仿佛重若千钧，却又似一捏即碎的幻象。
我久已不在此地，
不知是否有人还会把我记起。
有人会亲切地回想起我的过去。
但是还会有鲜花和星光
叹息和希望，
和那大街上
浓密的树下情人的笑语。
还会响起钢琴的声音
就像这寂静的夜晚常有的情景，
可在我住过的窗口，
不再会有人默默地倾听。
（注：出自1956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胡安·拉蒙·希梅内斯《我已不再归去》）
楼上传来的乐声终了。他站起身，踏上紫檀木制的楼梯，脚步沉重地回荡在整座宅邸中。圆桌多出一个席位，上一位演奏者恍若幽灵般走来入座。
狂风悠远尖锐地打着哨子，雨滴重重撞击在玻璃幕墙上，雷鸣猛然炸裂，如近在耳边。他轻抚被面纱染成淡墨色的黑斯勒钢琴的琴键，深呼吸数次。
冰冷的独奏旋即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