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时值半夜,斑已经从绝囗中知道了整个行动的详情,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带土居然背叛了他!
只不过,一个小孩子而已。难道,带土他还会下不了手吗?还是,带土念著同族的情谊,想放过他?
如果是以前的带土,斑绝对不会怀疑这一点,但现在的带土,是没可能再被无聊的感情所牵伴!
因为,他们都是注定属於黑暗的人!
斑忽然对那个孩子有了兴趣,至少在杀死他前,斑要用这双眼,看看他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这时,绝把一条颈鍊递到他的主人面前,说,这是带土临离开前,托他转交给斑。带土并要绝告诉斑,这是他今次任务失败的『报告』!
对於带土的自把自为,斑没有预期中的愤怒,他不但没有半点要处罚带土的意思,斑甚至当场否定了绝的提议,『让其他人去代替帯土,收拾这个残局。』
斑只是挥挥手,让绝退下。
当卧室,再次只剩下斑一人,他半躺在床上,双手把玩著那条颈鍊,他的思绪慢慢回到十多年前的『那天下午』......
那天下午,斑在神社闲逛时,偶然看见一个小男孩在铃下站著。大概是那条绳子太短吧,小男孩怎样也拉不动那个铃,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斑本来不想理会他,不是说他没有侧隐之心,而是小孩子太麻烦了。从小到大,除了弟弟泉奈外,没有一个小孩子在见到斑后,不被他吓哭的!
当斑的好友,柱间听说了这件事,居然嘲笑他。柱间说斑天生,就是一张『严肃』脸孔,还要他尽量多笑一些,说他笑起来,其实,也很好看!
哼,那个混蛋柱间懂什麼,只有他弟弟泉奈的笑容,才是世上,最美的东西!在泉奈出生时,斑发过誓,他要弟弟每天也要过得很开心,他要让弟弟每天最少笑一次!只是很奇怪,当斑望著那个孩子的背影时,总会想起他的弟弟泉奈?
以前,斑带著刚学会走路的泉奈到神社,弟弟他也是这样,明明单靠自己不行,又不愿意去求别人帮忙。每次,也是斑擅自抱起笨笨的弟弟,强迫弟弟接受斑这个哥哥的『帮忙』。
虽然,斑不知道年幼的弟弟,究竟是否明白他在做的是什麼?有什麼意义?为什麼要这样做?不过,每当这个时候,弟弟会露出非常满足的笑容,一下子,便把斑的心,彻底的溶化掉了。
只见,那个小男孩在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后,还是抱著屡败屡战的精神,去挑战这个对他来说,『不可能的任务』。
斑心想,这孩子也真倔强呢!不过,他还太少了,这样下去,他只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罢了!
「你妈妈在哪?」於是,再也看不下去的斑,走上前去。「怎麼把你这种小鬼扔在这了?」
小男孩听见陌生人跟自己说话,起初有点害怕,因为对方的样子很可怕,像电视里他最怕见到的鬼怪。妈妈与哥哥跟他说话时,总是很温柔的,那些叔叔婶婶也是一边摸他的头,一边笑著与他说话。虽然,小男孩很讨厌被别人摸他的头,但每次被他们摸头后,哥哥也会很温柔的摸他的头,不知道为什麼,那个时候,他会感到很开心,所以,纵使他不喜欢被别人摸头,也随他们去好了。
「我不是小鬼,我叫佐助!」虽然,佐助不知道”小鬼”是什麼意思,但心想一定不会是好东西。他抬起头,向著比他高很多很多个头的斑,大声说著。「还有,妈妈没有扔下我,她只是有事,走开一会......」
小男孩的话让斑忍俊不禁,他勾了勾嘴角,几步上前,突然的抱起了面前的孩子。
「放...放我下来......」怀中的孩子在最初被吓了一跳后,开始不停的挣扎。这时,佐助想起了妈妈美琴说过,千万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否则会被怪物抓走,以后便见不到爸爸妈妈,与常常给他番茄吃的哥哥了!
「快拉吧,爱哭鬼,你不知道你很重吗?」其实,一个小孩子又会有多重?斑只是骗骗他吧,谁知,佐助却像是受到什麼严重的打击,停止了挣扎。
「我...真的很重吗?」佐助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斑?他只是喃喃低语著。「如果哥哥抱不动佐助,怎麼办?」
此时,佐助的声音,充满著无助。
对此,斑很是不屑,才这麽一点小事而已,怀里的小男孩就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思想如此单纯幼稚!
斑在心中,嘲笑著佐助的幼稚行为。但,斑却不曾留意到,这一刻,他的嘴角,其实是微微勾起的!
「放心吧,不管弟弟多重,作为哥哥,永远也抱得起、背得起......」虽然,斑每天也在演戏,但这句话是出自他的真心!
「真的吗?」佐助抬头一脸渴求的望著斑,彷佛只要斑说一个不,他会立刻疯掉!
「真的,没骗你,快拉吧,我可不是你哥哥啊,我还要留著这双手去抱弟弟的......」斑一边催促著佐助,一边望著他那双清澈的眸子。说真的,佐助单纯的性格,让斑感到很亲切。斑看著这个小男孩,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多了个弟弟似的。
得到斑的肯定与保证,怀中的小男孩怯怯的伸手拉了一下铃。接著,斑把小男孩放了下去。
斑看著佐助在地上刚站稳,便急不及待的学著大人们,『虔诚弯身,跟著将手抬到胸前、拍了两次手,最后,诚心合掌祈愿......』。
斑虽然不知道佐助许了什麼愿,不过,像他这种年纪的小孩子,整天不是玩、就是吃喝睡,应该也不会有什麼值得烦恼的事吧?
不过,这小鬼这麽在乎他的哥哥,想必,他许的,一定也是与他哥哥有关的愿望吧。
斑对别人的家事,本来就没什麼兴趣。他今天破例帮了这小鬼一次,就当是日行一善。
当斑正要转身离去时,佐助叫住了他。此时,佐助红著脸,像是鼓气了极大的勇气说著。「谢谢...你......」
可惜,斑却很刹风景的冷笑了一下。
这也不能怪斑,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弟弟以外的人,发自真心的向他道谢。虽然,他还是个什麼也不懂的小孩子,不一定了解到这个『词语』所代的意义,或许,他只是学著大人们去做而已!
但,斑其实很受落,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你......你别得意,是、是哥哥说,别人帮了你,一定要向人道谢,这是礼貌......」佐助把斑的冷笑,自动理解成对他的嘲笑,一直被哥哥捧在手心的孩子,根本不曾受过别人的冷待,甚至蔑视。为了保护自己受到伤害的的自尊心,佐助本能的反击著。
输人不输阵吗?虽然,在斑眼中,小男孩的行为是如此幼稚,不过,十分的有趣呢!
他摸了摸佐助的小脑袋,笑了一笑。「小鬼,下次再见吧!」
只是,让斑想不到的是,这个『下次』,来得非常快。大约三十分钟之后,斑又碰到了,这个坚称他不是被母亲扔下的小男孩,在神社范围里,四处游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