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很多女演员都特别喜欢跟您合作,原因很简单,就是您把她们拍得特别的美。美这个字听上去挺容易,但是拍摄起来是非常难,您真的是有什么独门秘籍吗?
答:在客观的条件来讲,一个电影选男女演员必然有他的理由,尤其是女演员,必须是个漂亮的演员,有她的特别之处。首先她是个演员,必然是美,有客观条件的美,这是外在的条件。内在的条件是她作为演员被选到这部电影里面就必须内性格和气质也是适合的,与故事中的人物吻合。这是导演选来选的,客观的条件已经存在了,现在摄影师必须要客观地把条件呈现给观众看到,这是摄影师的责任。所以摄影师必须把女演员拍得漂亮和好看,如果摄影师没有做到就是没有做好他的工作。从这方面来讲,外界说我拍女演员拍得美,我只是做好我的工作而已。
另外一个,是从道德角度的看法。我觉得男演员可能有20年、30年甚至更长的演艺生命期,他从年少演到老是可以的。但我发觉大部分女演员只有年轻的时候,演龄不长。过来黄金期她演妈妈演大婶的角色,她不愿意,她情愿不拍了。这样女演员最长的演艺期都是5年到8年左右。如果摄影师把女演员拍丑了,对你来讲是一个不好的镜头,但是这个镜头来对演员来讲是她艺术生命的完结。这就是我在道德层面上的看法。这也大概是跟我吃素的原因吧。我吃素的时候就想:你吃肉,肉不是代表生命吗?你吃一个肉是一个生命,你有6个小时饱的感觉,6个小时之后你又再吃了。对你来讲是6个小时饱的感觉,对生命来讲是一个命,我看这两个是同一个概念。所以我拿机器拍一个女演员,我必须要把她拍好。
其实人不是十全十美的,摄影师就是控制灯光令她不完美的地方隐藏起来,把最好的地方表现给观众看。这对演员和观众来说也是一种责任。比方说戏里面这个演员是很惨的角色,我也不能把她拍得很丑吧,悲哀也是美丽的一种角度,因为美也有悲哀,所以就在于你怎么处理了。拍好看了,不会影响戏的内容,也不会危害女演员的演艺生涯,所以我觉得这个是都要好好想的。另外是拍电影的时候,摄影师是第一个观众,电影不是一个照片,它是要引起观众的注意,能感动到观众。你是摄影师,你必须要让镜头里面有情绪,你觉得看那个镜头能看到演员特别有神彩。当到你感动的时候,是不是观众也有这种感动呢!如果镜头里面没有这种感动,难道观众会有感动吗?这个是很基本的逻辑。所以我在镜头里面就觉得自己爱上这个女人。这么多年摄影生涯里面,我跟女演员没有绯闻,没有潜规则,可是在镜头前面我跟观众一样,我要爱上这个女人。从这个爱得感觉出来,爱是美,爱包含美在里面,所以观众看到美是必然的,我觉得是这是为什么我可以把演员拍得很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