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你谈谈——我能进来吗?”警车不自觉地把声音放轻,轻到仿佛是在请求一样,这甚至差点让爵士有一种是他在任性,而警车是来安慰他的错觉。爵士太不记仇,心也太过于柔软。有些事明明不是他的错,他依旧会觉得对不起人家,导致第一个道歉的总是他。
“…………”爵士犹豫了好一会儿,“十个循环后,麦克老爹油吧。”
这算是答应了?警车叹了口气。他今天下午还有个会议,虽然对现在来说不是很重要,但这有关于他某个计划的一部分。他挤出时间来打算跟爵士谈谈已经很不容易了,结果还要去油吧——然后喝个一整天?
再想想,警车,再想想。推掉会议只是造成个能够弥补的小漏洞,可推掉爵士对他的期待,那还能弥补得了吗?
好吧。警车又叹了口气,一边往油吧走,一边向铁皮发了条请假信,让他帮忙把信捎到聊得跟威震天正欢而把其余通讯通通屏蔽的领袖那儿去。
因为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比较早,警车饶了个弯路。他可不喜欢独自走进油吧、独自找个位置坐下,然后接受其他人或好奇或挑逗的眼神——至少他是这么想象的(事实上他把其他年轻时曾见过的三流油吧和麦克老爹油吧混为一谈了)。他在战前曾有一次去过璇玑湖城的一个油吧,这之后他就再也不想去了。要不是爵士决定在这儿,他根本就不会靠近这种地方。
时间就快到了,警车秉着十二分不愿意的心情穿过了油吧(在他看来)稀奇古怪的大门。他环视整个大厅,各种各样(在他看来)十分不堪的画面都清清楚楚地印在光学镜上。柜台后面——火种源在上——那不是啰嗦吗?!他一直认为啰嗦会找个正经点的工作,结果看来战争还是没有磨去那个蓝色小子(在他看来)安逸的心。
……嗯?
嗯,爵士比他先到了。
啊?
他突然感到一些不好意思,在路上磨磨蹭蹭想要等对方,结果对方倒是等了他很久。
他朝爵士走去,爵士并没有看他,而是看着眼前那杯E调上的装饰——或是杯中闪烁着的冰晶。直到他走到爵士对面坐了下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警车……”过了好一会儿,爵士开口了。
“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鼻音。
“我只是想让你注意到我……”爵士依旧盯着那杯能量液,“我知道最近城市渐渐繁荣了,非常需要你去处理那些琐碎的事情。”他的声音飘渺无力,仿佛在喃喃自语,“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你今天还是有会议,对吧?”
警车有点惊异。这种事他从不跟爵士说,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