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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戏】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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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11-17 17:29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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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倚在白榻上,乌发微乱倾散落在线条柔和的肩膀上,容颜丽色,清秀异常。半熏醉了眼神,琉璃瞳孔被遮住了艳阳的鸦青色竹帘漏影遮住,一脉幽深雅致的寂静感,午后静谧安然,一袭松花色的雅袍娉袅动人,手中折了一根纤长柳条,探入面前青花瓷的鱼缸里,挑弄这一波争相的牡丹鲤,雍容华贵的长尾在水中飘散如纱,柳条嫩绿的枝桠更像是一层透入水中的青蘅,潺潺水波漾在鱼缸水面上,万分柔情。
    此时午睡方醒,也不起身只恹恹的歪在哪儿,鹿追瞧着人醒了只笑眯眯的过来道一句‘公主方才吩咐的孔雀肉炖好了汤了,这会儿也凉好了正等着公主去吃呢。’面上已然笑容俏丽,清韵无双。乌黑珠子在眼眶里咕噜一转,起身蹬了鞋便朝外走,只说着要去同额吉一块儿用。
    苏绣细腻清雅的纹理衬在碧罗的绸缎上,缎子流纹光滑勾勒着腰际纤瘦弧度,才发现其实已然渐渐将要退却稚子的娃娃身段,愈发纤细修长起来。细密白线缝合在纯青色袖口,针法清秀,描画的白鹤栩栩如生,这般华美的裙袍,清逸雅致,颇有另一番气韵,高洁孤傲,淡雅如竹。十指纤柔藏于袖口处,只是微微露出一点指尖 猩红蔻丹像是手中翻出一尾锦鲤。一路穿廊过来,指腹细细抚过廊间雕栏上每一处雕花纹理,唇间噙着的笑意,扶了扶珠花,细小的珊瑚珠很好的隐藏在绾起的发丝之中。
    清秀俊丽的容貌眼神依旧有些迷离,似是还有些未曾清醒。莲盏,青钗,宫灯,屏风。女儿头戴精致翠玉却依旧栩栩生辉,敛得黛眉墨青。只在门口停住,悄声问一句门口婢子额吉午睡可醒,方允了婢子前面引路才跟了进去。


    2楼2014-11-17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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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古尔济贝乔


      3楼2014-11-17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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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四月的天气,渐有一些闷热,却远没有热到需要风轮与冰的地步。蝉在枝梢叫热,有一搭儿没一搭的,透着月初才换的碧纱窗,不厌其烦地勾着人的睡意。因此,晌午的小憩也更长些,有时躺下,不见得马上入睡,只和床边打扇的苏拉聊一些家常;有时醒了,却不急着起身,一双眼也放空了,木呆呆盯着床顶帐上文君听琴。
        我总觉得别扭。
        玉涡色的顶帐下,因坠力凹了一点弧,平躺了瞧去,卓文君显得更加瘦拔,而司马相如却更低小,灰堆儿似的矮成一团。那琴也十分不对,又像是哪嘎屋里,门边儿上长年挂的一只鞋拔子,又像是一支镀金的方簪,被它的穷主人经年累月地戴,掉色掉得不成个样子。是以,今天让她们换了一副云林洗桐,一觉睡醒,满以为心里头能更舒坦点儿——
        可我还是觉得别扭。
        一堆大老爷们儿端盆提桶地伺候一棵树?这不是傻么!瞧他们看树的眼神儿,又爱又怜,活像看个才从仕女画里走出来的美天仙。他们都是光棍儿罢,都见过女人么?屋里有媳妇儿炕上有婆姨么?嘁,南人的喜好,就是这般古怪。半倚着床头一堆乱枕,又扯紧了桃符的衣袖,郑重其事嘱咐:]
        “待会儿就把这帐子给我换了,哪怕换个嫦娥奔月呢?甭和我说什么应季不应季的。”
        [ 眼皮儿一翻,又瞥了瞥那水墨绿的梧桐叶儿,心底里凭白生了一股凉。新染的蔻丹赤华正艳,往顶子上一指又落,迸了颗红亮亮火星子一般。]
        “这一顶,就送去东璧公主那儿,或给贤妃,她们喜欢这样的。”
        [ “好好好,都听您的。”桃符满笑地哄,又提起宪珍公主刚刚才来,没说什么事儿,只和重阳她们打听,我到底醒了没醒。一听这话,登时来了精神,也懒得在床上多躺,一翻身下了床,妆奁前坐定,令端午帮我梳头。水银镜里,递一记娇厉厉眼风去,调子里也是盼,雨霁天青一般的明快:]
        “还愣甚么!快让我的塔娜进来呀~”


        4楼2014-11-17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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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跟着那苏拉一步步的往里头来,也能听见额吉絮絮叨叨的话儿,却十分听不清,刚到了门口见哪话茬儿一转唤的正是我的名儿。心里也是个喜啊,虽说是生在潜邸长在潜邸,时常都是跟在额吉身边,如今到了紫禁城更是有了恩典,准我不去乾西四所,只挨着额吉住在承乾宫里头,平素请安用膳也是时常见的,只是这孩子与母亲间的缘分,哪里又是几面便见得完的。
          眉眼顾盼间的欢愉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了,索性撒开了腿几步小跑进去,见人在铜镜前头,也不分说个什么,只一股脑抱着额吉手臂,若非忌讳着苏拉还拿着簪子在额吉头上比划,便是得一点缝儿,也是要整个人钻进额吉怀里的。这厢也只有一面候着额吉梳妆,一面自有说辞。
          :阿姊给我带回来了好玩意,午后念叨起来特意带来和额吉一同享着。


          5楼2014-11-17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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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端午梳头,最是细致。
            先以滚水烫热了玉梳,篦齿儿浸油里半寸深,吃饱了桂花的香味儿,又在乌木碟边喀啦啦地一刮,好不温甜的一段响。再看她一转腕子,小手儿卷了我的乌发半缠,另手持梳,从发梢开始,一点儿一点儿梳上来。待到头皮上的功夫,早起六十六,晌起三十三,每日里都要梳满九十九下才成。
            上簪之前,再以玉板挑一点和着玫瑰露的泡子儿水,抹紧了额发与鬓发,耳边勾一道新月弯。接下来的事儿,便要瞧着我的眼色做,上了发架的两把头上,究竟是压一枚并蒂海棠花钿,还是簪一支梅英采胜翠钗?燕子尾上悬的流苏,青金还是珊瑚?应季的鲜花儿是否该缀上一朵,玫瑰还是芙蓉?
            塔娜来的却是时候,轻拍一拍她缠在自个儿臂上的手,将昨儿姑母赏的的几支珠钗平摆了一推,由她帮我选来,亲手为我簪。]
            “什么好玩意儿?还值得你专程跑一回。”
            [ 这便省去了斟酌饰物的心思,拈水化开新蒸的胭脂膏子,细细揉匀,指肚儿轻点在唇上。]
            “若是活物,便留着自个儿玩罢,我不瞧。上回更甘图吉带一条金毛儿狐貂回来,就揣在氅衣里,其格勒给她解扣儿,手指头差点儿没给咬下且。”
            [ 揽镜自顾,直觉得这一回的胭脂红得不够正,便使帕子抹了,令端午再取之前常用的那一种,淮安府的御贡来。镜中睨了塔娜一眼,秋水点点笑意,远山绵绵舒展,打趣几句,半真不假嗔怪:]
            “你要带了这样的东西来,快快拿走!额吉的手指头还想要呐~”


            6楼2014-11-18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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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当然知道,她和东宵并不一样。
              虽然她俩是一齐在我肚皮儿里呆了九个月零九天,又是先后脚儿打娘胎里钻出来,可她们吃的不是一个奶娘的奶水,小眼皮子才抹净了羊水,勉勉强强睁一道缝儿,瞧见的东西也是不同。这样的差异,直到她们的抓周礼上才显得相当明显,更甘图吉摸的是一支握柄上镶着红宝石的马鞭,而格根塔娜却摸上了一枚牙雕七宝匣,匣子里是她老姑奶奶赏赐给我的嫁妆——
              一对儿赤金镂托、双排十二珠的东珠耳珰。
              当时我就想了,塔娜啊塔娜,你怎么这样会选呢?一年前我被你的阿玛猴急火燎地娶进家门,都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嫁妆,这一对儿东珠就是最富、最贵也是最难得的物件。而后,又忍不住把年糕似的小闺女儿抱起来了,一个劲儿地亲,一个劲儿地夸,心里带着一丁点复杂的失落,还有许多许多美好的、温热的、光明的得令人身子发飘的向往。
              一岁的差异,积攒到了如今,便造就了霄壤之悬的迥绝。同样是一只皮毛漂亮的小野兽,图吉会更爱它在自个儿身边活蹦乱跳、上窜下跑的样子;而塔娜则会更爱它被巧手的御匠,制成一条皮毛围领的模样。是以,我瞧着眼前这段小女儿家的、娇矜的做作,心中毫不担心,却故意摆出吃惊的样子与她玩笑:]
              “哎呀呀,这是真让我猜着了?怀里头还真有个金毛儿的还是锦毛儿的狐貂崽子!”
              [ 似乎是吓得厉害,身子向后一仰,夸张地晃了晃脑袋,差一点儿就把她刚簪的芙蓉花摇下来了。忙不迭抬手扶好,一举一动间也透露着相当的惶恐,没有了半点寻常的凌厉模样。又起身,雪腻冰纤的十根手指头,颤巍巍儿捉上了她的一双肩:]
              “在哪儿呐?在哪儿呐!”
              [ 惊恐调子陡然亮起来,又实在忍不住笑,一把将她揉进怀里。未带护甲的尾指,有意作了个兰花儿翘,便是玩闹也经心,绝对不能弄伤了她。]
              “让额吉好好摸上一摸……你可别躲!忍不住痒的不是大姑娘~”
              [ 扯松了系带儿,剥开了披风,而后是好一顿畅快淋漓的咯吱,将她的小肚子、肋巴扇儿、胳肢窝上的痒痒肉挨个摸挠了一遍,听她在自个儿怀里笑,声儿多美!清溪吗?翠鸟吗?露蝉吗?琅玉吗?什么音、什么调、什么曲、什么歌都比不上!方兴未艾时,又没忘了询问她的来意,毕竟这一颗娇懒懒的小东珠儿,没事才不会来得这么早呢。]
              “好嘞,来这儿坐着,老老实实交代,你方才寻思什么呢?怎么想着这个钟点儿跑到额吉的屋里来。”


              10楼2014-11-19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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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么嫌弃我的活貂!口亨!炖了补肾壮阳记着给我留一碗!


                12楼2014-11-21 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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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当然爱闹她。怎能不爱?小胳膊小腿的,我的一个小闺女儿。
                  从最初,刚从我肚子里掉出来的、羊羔子大的那么一丁点儿,襁褓里裹着,睡床里摇着,暖风里长着,熏风里爬着,凉风直起了身子,朔风响时学会了说话儿。到现在,经过了这么多凄风苦雨,捱过了那么多火热水深,绫罗里裹着,金银里摇着,冬雪里冷漠,秋雨里凉薄,夏日里恶毒,却打从春天开始便怕起了岁末的冬。
                  她搂着我的脖子,小手心儿里有一些湿,是被不肯掀去的棉被捂出来的汗,还是发噩梦时,偷偷地捂着抹着,惹下了散不尽的悲?我觉得心里有些堵。却是方才嬉闹的欢愉,仍在笑窝里振奋着,便是故意板起的一张脸,也带着调侃的轻松:]
                  “嚯,这便学会用图吉来吓额吉了!将来有了讷呼日,他要闹你,也让图吉跟着去管?”
                  [ 从何时开始呢,东宵成了东宴的守护神,连她的姑母——两朝皇太后都不顶事儿。每每她自觉从亲近的宫人处受了委屈,头一句提的肯定是她的阿姊:不长眼的贱蹄子,看我阿姊来抽死你!你这小腌杂也忒笨了,我非得让阿姊来砸开你的空脑壳儿听响!得意甚么,你敢把这烂玩意儿摆上我阿姊的桌,看她不把你剁碎了喂狗。
                  到底,那一年的上元灯节,是她奋不顾身地扑灭了她身上的火。
                  想到从前,瞳孔一缩,一道灿金的焰,烟花似的迸散,又熄。回神儿了,才觉得不该往过去里一个劲儿地想,如今心里头不仅堵,且涌出一股子苦水,陈年的泪一般,酸涩发咸。发涨的眼眶子里,眼珠儿顺着她的手指尖一瞥,恰好看到了她带来的那只食盒。便一挥手,使端午盛了端来,忙不迭捧起热腾腾的汤碗,闺女对额吉惦记,打手心暖到心里。]
                  “这味儿倒是新鲜。”
                  [ 是新鲜,不腥不骚,隐约有点鸽子味儿。指尖拈一把描金边儿的白釉调羹,碗底里舀着,又尝一块肉:]
                  “是锦鸡?”


                  14楼2014-11-21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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