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仙游寺前千层石阶一如既往泛出阴暗的深灰,金瓦朱壁于柔月下折射出清泠泽光无限。偶尔有一道鸦影闪过,照在紧闭的朱红寺门上却亦如秋夜般孤凉荒寂,了无生机。
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马蹄声,亦有男子爽朗的笑打破了沉寂已久的月夜:“白兄你看如此好的月色,若不趁此即兴作诗一首,岂不辜负?”
方合上寺门的方丈惊讶不已。几近亥时,难得有人含雅兴赏月作诗,不过看来多半是出游的富家才子。心中的疑虑荡然无存,旋即转身回房。
寺外,一个男子勒住身下坐骑,自行囊中取出笔墨,就地铺开一张徽宣道:“月夜纵好,但老早写絮。离仙游寺不出十里便为马嵬坡,明皇与杨妃的情爱便了结于那。白兄既有八斗之才,何不以这杨妃为题撰赋呢?”
一个男子大笑接话:“王兄言之有理。那在下也不便推脱,就为这明皇与杨妃之情作赋吧。”
饱蘸浓墨,执笔于白宣上挥毫。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男子弃笔一旁,将白宣推开,捻须眯眼道:“赋已撰好,不知二位觉得如何?”
一人接过细细观摩,尚未品完便连声称妙:“妙哉!妙哉!若得居易兄一半才华,小弟这生足矣!”
作赋男子笑言:“多亏王兄的主意,在下不过借花献佛罢了。”
语罢,三人仰天大笑。
月夜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