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舞伴
离Christmas Party的日子又近了几天,在圣诞气氛越来越浓厚的情况下,我也不得不开始思考舞伴的问题。就像莎士比亚先生说的:“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a question!)”我还真不信学生会会长我找不到舞伴,可能以前我约不到女孩子是因为没人愿意和一个脸上贴着止血贴、浑身一股地痞流氓气、校服袖口和膝盖处脏兮兮的人一起去,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弗朗西斯已经开始挑舞伴了。我猜他和弗朗索瓦丝分手的原因大概是害怕她在舞会上和其他男生眉来眼去的。
那么我呢?虽然说我挺看不上他不要廉耻地把妹的行为,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又有点巴不得自己像他一样随随便便就交上几个女朋友。以我现在的实力,估计只能搞到诺拉之流的女生,而且那还得冒着被她哥哥枪杀的危险。
记得当年斯科特上高中的时候可比我现在潇洒多了,他高中留下来的照片,无不是和一大群女生在一起的合影。他之前跟我吹牛,说他交过的女朋友比我见过的还多,我估计这只有两三成是真的,但即使只有两三成是真的,也比我现在的处境好。可能和女生搞好关系真的有什么小技巧,但是介于我们现在的紧张关系,我又不好拉下脸皮来向他讨教。当年和校花有过一腿的人,他的弟弟竟然沦落到了年纪三大光棍之一。
基尔伯特,也就是弗朗西斯的那位死党,他现在也和我一样面临着一样的境遇,身为同道中人当然是互相有惺惺相惜之情的。他是年级三大光棍之首,凌驾于我和丁马克之上,他的情况和梅格有异曲同工之妙。他喜欢年级上的大美人:伊丽莎白,从某个角度来看他甚至比梅格还要苦情,因为至少阿尔还没有严词拒绝过她的告白(当然她也没有告白过),而且她身边也没有两个朋友天天刺激她敏感的神经——说的就是弗朗西斯和那个安东尼奥,弗朗西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而安东尼奥则是天天和他的小男友甜甜蜜蜜的,光是看着就腻得慌。基尔实在是太蠢了,伊丽莎白可是那种碰不得的女生,和娜塔莎·阿尔罗夫斯卡娅那个想要和自己哥哥结婚的女生并列的。
我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就去找了菊。
“菊,你去Christmas Party吗?”我在巡查社团活动的时候在动漫部多停留了几分钟。
“去啊,”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左手拿着橡皮右手拿着蘸水笔。
“那你想好要约谁了吗?”我凑近了问,动漫社的其他人都在专心画画。
“舞伴吗?”他确定了一下。
“是的。”
“这个嘛......”他面露难色,好像很难说似的。我扫了一眼周围,伊丽莎白在这个社团,以前和菊一起在新闻部的路德维希和费里西安诺也在这里。一个亚洲女孩子在这群人里挺打眼的,我以前还没见过她。
“那个是谁?”我用更小的声音问菊。
“噢,那个是王梅梅,社团里最优秀的画手之一,她的上色很厉害,剧情的设计也很有个性,分镜也没什么好挑剔的。”菊自豪地说。
“哦......”我记下了王梅梅,其实对于画画什么的我不了解,但是王梅梅以我的标准来看挺可爱的。
之后我又去了篮球部,阿尔依旧和一群个子高高的男生一起练篮球。
“哟,亚瑟,什么事啊找本hero?”他的自称我实在没什么好评价的。
“你想好要和谁一起去Christmas Party了吗?”
“没想好,还早着呢。”他用肩膀擦了把脸上的汗。
“你只能找梅格·威廉姆斯,懂吗?”我想,他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他小时候的照片扔到学校论坛里。
“她是谁?”阿尔不解地看着我,好像我刚才说我要吃一条虫子。
4、圣诞树
校门口终于摆上了圣诞树,学校礼堂的装饰工作也终于拉开拉序幕。老师明智地安排了弗朗西斯来组织这件事儿。我们最终还是批准了棋牌部的那个提案,允许他们在角落里放两张桌子,但是不提供饮水机,因为Party现场会设有饮水机。我们会给他们两个垃圾桶来装花生瓜子皮。而梅格最终还是听取了我的建议,她没摘眼镜也没垫胸,但是倒好好弄了弄她的头发,现在连我也不得不承认她金红色的秀发真是漂亮极了,就像一大片枫叶。她下午坚持去篮球场看篮球部的人练球,希望这能引起阿尔的注意。
另一方面,我开始打听王梅梅的消息。我没有直接去问本田菊,因为我只要一提到王梅梅,他的脸色就立刻变得和我那天推着车和他一起走回家时的一样。要是实在约不到女生,王梅梅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首先,她看上去很可爱;其次,据我了解,王梅梅是转校生,对我以前的斑斑劣迹几乎一无所知,我的形象相比别的女生,在她眼里可能更光辉一些。
从王梅梅的班门口回去的时候要经过楼梯口,本来这没什么,但要命的是我在那里看到了弗朗西斯。如果说只是看到弗朗西斯那也就罢了,可他在跟塞丽娜在那里讲笑话,黑皮肤的塞丽娜傻笑着。这个人渣,竟然把毒手伸向了纯洁的塞丽娜!而且当他看见我时,还瞟了我一眼。我反瞪回去,可他又开始逗塞丽娜笑了,我的回击杀伤力为零。
不过王梅梅确实开始留意我了。之后只要我们在走廊上碰见了,她总会主动跟我打招呼,而且每次都会配上一个阳光的微笑。我努力地多找机会同她聊天,多说一些讨女孩子开心的话并且不落俗套。找这么发展下去,说不定那天我就可以摘掉“光棍会长”这个帽子了。但是她似乎不清楚我这样对她献殷勤的目的,她一点表示也没有。为此我又不得不放下身段去向弗朗西斯请教。
“要是你追的女孩不觉得你在追她怎么办?”上数学课的时候,我把这句话写在纸条上,然后若无其事似地将它扔到邻桌弗朗西斯的桌上。弗朗西斯没反应,他睡着了,两只手揣在口袋里,脑袋一点一点的。我在桌子底下用力地踩了他一脚。他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向我,我朝他桌上的字条努努嘴。幸好老师背对着我们在黑板上写解题的过程。他打开字条,然后咧开了嘴,我把头微微扭向一边。
他很快就把纸条传了过来。“你在追谁?”他弯下腰,想从下面看到我的表情。
“没谁。快说!”我给第二句加了个感叹号,然后又传了过去,我一抬头就看见他戏谑的笑容。他直接把脸搁到桌面上。
“那哥哥我凭什么告诉你呢?”纸条又到了我手里,这回他笑得更灿烂了。
“你妹夫的快说!”我生气得几乎把纸都给划破了,可是这次他出了个更绝的招:他就不再把纸条给我传回来了。我只希望他别把这张纸给安东尼奥和基尔伯特看,不过要是基尔伯特想以此来取笑我,他现在也没那资格了——在他第一百次向伊丽莎白告白失败之后,他年级三大光棍之首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
下午我是一个人回家的,小菊说还要在社团里再忙一会儿,而弗朗西斯要去组织学生装饰圣诞树。我满怀着优越感地推着车经过他们一群人,看他们往圣诞树上挂用了很多年的小彩灯。校门口的那段下坡,一个人骑车冲下去好像就没那么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