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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蝶》
By:殃魂
“有美人名虞,常辛从。”
身后残旗飞扬沙场之上,硝烟弥散徒留硝烟之味在扩散。楚歌随风飘忽,断剑落热血,跪坐万尸之中,被熏了沧桑的脸上热泪而落。耳畔忽响那句“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仍是答道“好”。
十四上战场,与父同杀敌。十四岁那年飘雪之日,一战大胜归国时,遇见一西域装饰之少女,正于大街卖艺,周缠舞纱飘游如云,她偶然回首,朝着在战马之上身着铁甲的他一笑。
他见她于十四,再见她于十七。
十七国败,流浪乱世,结友集兵。为得是破咸阳,灭嬴政,且杀蒙恬为父报仇。他寻到昔日与自己一起上战场视其为亲兄的龙且,又收了四位武士。欲想在当时起兵灭秦,西行三日,却被龙且拦下。“现下兵马不足,若是失败了,那灭秦之愿便只能来世再想了。”被其劝下,又回走时,见到了一个在湖畔为人翩舞的女子,正是当年那个西域蜀山之少女。
见至他时,她因一愣而崴伤了脚,因此他留她在身边养伤。而这一养一留,却是一生一世。
昨夜。
古镜里印着一个红衣女子正梳妆打扮着自己,今夜是她大婚之日,艳红新衣,烛光跳动,照亮铜镜中美人面容。
女子缓缓抬起手,持着骨梳轻疏秀发,朱唇微抿,水眸中还有几分哀凉,令人怜惜。放下梳子,刚才梳理完毕,却发现身后早已多了一人。
项羽薄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柔情似水,与那脸上残留着的道道血迹相映成景。虞姬朱唇微勾,抬眸一笑,眼中哀凉尽失,美眸望向铜镜中的男子,轻启朱唇。
“羽,我舞一曲为将士们壮心可好?”
项羽一怔,恍见当年自己偶见她在湖畔起舞。
“好。”
轻声回道,怕惊了此情,扰了此景。
项羽与虞姬走入厅中,他坐席中握杯饮酒,挥去白日间的不悦,她手持利剑,双眸望向男子,缓缓抬剑起舞。
手中轻纱翩飞,衣裙伴着一起一落的挥动绽放开,犹如一朵妖艳牡丹,在这兵荒马乱之夜怒放。
一瞬间,抬剑昂首,这朵牡丹最盛之时,双目含泪,如珠滴落于红衣之上,轻喘,双肩颤,复又一个转身,利剑横在颈间,倾城之色,眸中无惧,却占满遗憾。
“羽,下一世,你不再是西楚霸王,我也不再是虞姬,我们做一对平凡夫妻,可好?”
言罢,不待回答,入喉三分,利剑上鲜血溢出,被几滴泪水晕开丁点,随即泪水又被鲜血淹没。
怀中人儿渐渐失去温度,乌袍上晕染出一片深红,与怀中红衣映在一起,仿若相连。
“好。”
项羽带残兵向乌江,命龙且带兵过江。而自己却持着那把沾了虞姬血的剑,破喉自刎。
(本期文鸣谢殃魂,注:殃魂此文首发不在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