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高三的那年,杜锦蝉的父母终于拿到了签证,举家移民加拿大,一切都很突然,迅速得让意年措手不及。锦蝉离开的那天深夜,我接到意年妈妈的电话,叫我去看看他。
在他家附近的篮球场,我看见醉醺醺的他倒在地上,嘴里喃喃的叫着锦蝉的名字,我走过去抱住他,眼泪一颗一颗掉进他的头发里。
那是那么多年里我第一次如此靠近它,终于打破了我们之间貌似亲近实则远似光年的距离,可令我难过的事,靠近他也不过是因为他对另外一个人的思念使得我借了他悲伤而做出的安慰。我听见他问,宝音,你说我和她是不是真得就这样了?
或许是当时的情景太煽情,或许是当日的月光太迷人……或许是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总之,我鬼使神差般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说出了压抑在心里很久的话,虽然锦蝉离开了,可是还有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喜欢你,无论将来怎么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永远不离开你。
我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到我说的那番话,总之第二天他仍然像往常一样同我勾肩搭背,形影不离。我心里有疑惑,但是过了那晚,我丧失了直叙心意的勇气。
直到毕业,我们拿到了同一所大学的通知书,我兴高采烈的跑去他家找他,看见他对着杜锦蝉的照片发呆,我才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
那天晚上,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你究竟是不是清醒的。
言毕,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了,只听见钟表嘀嗒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过来抱住我,态度亲昵却小心翼翼,他在我的耳边说,宝音,我当你是一生的挚友。
只这一句,我就全然明白了。为了那句话,我告诉自己从此以后要学会忘记,忘记他,忘记那个夜晚,忘记他的体温,也忘记最初的,无声而卑微的爱情。
此后他不停的换女朋友,众人眼里他是游戏感情的浪子。我远离了他,他也默契的接受的我营造的距离,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所以没有人知道,我们曾经那样亲密过。
霖言皱着眉头看着我,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真是没出息呀,过了这么久,一提起还是觉得很难过。你看,那么早以前就被拒绝了的我,怎么还可能自不量力去挑战林晓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