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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发【南北】日出(架空) BY 千夜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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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退隐生活


IP属地:福建1楼2015-01-08 15:49回复
    倦收天年方十五,作为北宗的皇子,因资质出众,形貌昳丽,有北方秀之称。大概是太傅央千澈教导有方,倦收天自小就很沉稳,很是叫人放心。只是跟在倦收天身边的侍读罪负却是个顽皮性子,一刻也闲不住,而他也总有些新鲜事讲给倦收天听。倦收天虽然从来都不胡闹,但是罪负给他讲那些皇城外面的故事时,他总听得很认真。
    “要不我们混出宫去玩吧?”有一天罪负这样建议到。
    倦收天一愣,有些犹豫了,要是放做以前,他肯定断然拒绝了。但是近日太傅身体有些微恙,不能来给他上课,父皇他也是从来都见不到人的,不,应该说,他除了听太傅提到父皇外,基本上没有见过自己父皇的记忆。所以这一次被罪负一提也有些心动了,到底还是少年心性。
    “被发现的话不好吧?”
    “哎呀,不要被发现不就好了。”罪负拍了拍他的肩膀,倦收天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他不是很喜欢别人碰他,罪负知道他的习惯,也不介意他的反应,接着说道,“我们偷偷溜出去。”
    “偷偷……溜出去?”倦收天显然不知道怎么个溜法,这皇城四处都是守卫,他一走出去就被认出来了。
    “我们可以换下装再混出去”罪负显然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他朝倦收天眨眨眼睛,表示这样一定可行。于是倦收天犹豫了一下下,还是抵抗不住诱惑,点点头同意了罪负的提议。
    倦收天万万没有想到,罪负会让他扮作宫女混出去,置气不理罪负几个时辰,罪负一直在旁边劝说他,“你肯定是要变装才能出去的,你相貌太过出众,不变作女装,太容易被认出来了。”
    “那你作何不也扮作女装?!”倦收天还是生气,他觉得是罪负在逗耍他,平日里他这侍读就鬼点子多,没少闹事。
    “我得带你出去啊,要是我也换装了,怎么带你出去啊,我想好的理由而是出去替你采办笔墨呢。”
    “哼!”
    “哎呀,你这一哼声,是同意了吧。”罪负看倦收天神色松动了些,赶紧加把劲劝说。
    倦收天不做声,罪负就当他是默认了,喊来了倦收天最心腹的侍女云染替他化妆。那侍女听罪负说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看向倦收天,脸腾的红了。
    依照倦收天对罪负的了解,他以为罪负又调笑云染了,就说到:“罪负,你不要欺负她了,当心下次太傅晓得了罚你。”
    “我才没有欺负她,你不知道,她也就你面前表现得柔顺,明明就是个暴力女。”
    “你胡说!”云染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低下头悄悄拿眼去看倦收天,却见倦收天纠结着眉坐在镜前,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
    “罪负,真的要化装成宫女,没有别的办法?”倦收天心里还是觉得很别扭,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问罪负。
    “没有!”罪负丝毫不给他犹豫,扯着云染到他身后,“赶紧给殿下化妆,我去给他找一套衣服。”
    “啊,衣服我带过来了,”云染说道,然后又问倦收天,“殿下,你真要化装成……宫女?”
    见倦收天眉头纠结不语,云染也明白了他的矛盾,于是开导道,“放心吧殿下,我会把殿下化得没有人认出来的,这样就没有关系了。”
    倦收天听了她的话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眼,云染不出意外的又脸红了,赶紧低头准备化妆的物品。
    大概是待得无聊了,罪负看了一会儿就到一边自己找乐子去了,书房里的那只八哥被他逗烦了,扑棱着翅膀追着他啄,罪负一边跑一边笑,惹得倦收天偏头过来看他。
    倦收天转过头的那一瞬间,罪负刚好跑过来,看到他的脸愣了一下,竟然呆在了原地,被八哥追上落在他头上乱啄了一通,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去驱赶那个登鼻上脸的鸟儿。给倦收天化完妆的云染也呆呆的盯着倦收天的脸,好半天才倒吸了一口气,慌忙的捂住自己的脸,脸上热气蒸腾,简直无法控制。
    “你们……”倦收天摸了摸自己的脸,转头去看镜子,过了一会伸手将镜子拂倒,“胡闹,这怎么可能是我!”
    罪负终于意识到倦收天要闹脾气了,赶紧上去止住他,“对啊,这本来就不是你,为了让人认不出你才化妆的嘛,现在正好。”
    “可我不是女人!”这句话倦收天说出来自己都没有底气,镜子里的那张脸,分明就是一个倾城佳人,连平日里最喜欢调戏皇城里美女的罪负都看呆了。
    “对对对,殿下就是殿下嘛,为了能够出去,你就先委屈一下,出去了我们马上换掉!”罪负小心翼翼的安抚倦收天,边把衣服递给云染,让她帮倦收天把衣服换上。
    大概是认命了了,换衣服的时候倦收天倒是再没有发脾气,而是配合的换好衣服,只是整个过程一直闭着眼,坚决不看自己一眼。
    混出城的过程意外的的顺利,这是倦收天没有想到的,倒是一旁的罪负得意的对他笑笑。罪负虽然对倦收天是显摆着,心里却是冷汗直流,毕竟他最初没想到倦收天的女装这般惊艳,看守门的那些人呆愣的神色就知道了,但愿不要被记住了就好。
    前半段时间罪负还知道要顾着倦收天,免得倦收天走失了,出了什么事故,那责任他可是担不起的。但他终究还是年少气性,活泼好动,一会就把倦收天给忘到脑后了。待他想起倦收天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
    “糟糕!”他这才惊慌起来,四处寻人。
    倦收天扯着繁复的裙摆站在路口,刚才走着的时候,罪负就不见了。他穿着女装很是不习惯,总是自己绊到自己,因此走路的时候都格外小心,没过一会就觉得很累了,站在路口发呆。
    EndFragment


    IP属地:福建2楼2015-01-08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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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赞一个~楼主你看我多好,在你帖子发的14秒就点赞了但是不插楼喔~坐等下文!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5-01-08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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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福建14楼2015-01-09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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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长街上灯火明灭,五彩斑斓,火树银花更坠落星和雨,倦收天倚着楼角唇边挑着笑,看楼外宝马雕车香满路,鱼[url]http://龙夜舞[/url],行人如织。
          原无乡自楼梯踱步上来只见漫天烟火夜幕,楼上檐角高吊着的灯笼在倦收天的脸上投下朦朦胧胧的光,那面上的笑他看得真真切切又恍如梦境,只是脚步早已经不自觉得轻快了起来,提起衣衫跨过最后几阶台阶走了过去。
          “让你等久了。”
          倦收天回过头来仔细的打量了下原无乡,随即说道:“无妨,只是没想到好友竟然抽空去换了件衣裳。”
          原无乡的衣裳大多是白色的,因此极易惹尘,之前那件穿了一个白日沾上不少污垢,便回去洗漱换了身,依旧是白色,只是在肩周用水蓝色的料子做了个衬,腰带处仍挂着水色丝绦束着的玉佩垂在身侧。
          “那件脏了,我便换了,怎的,你喜欢?”
          倦收天摇摇头:“只是觉得你的衣服似乎都是白色。”
          原无乡略微思索了一下,发现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什么颜色,只是下意识的就选择了这些东西。他的目光在倦收天身上一转,突然勾起唇角:“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你也是一个色系的嘛,凡是都少不了金色。”
          倦收天刚想告诉他北域皇族的服饰都是这样的,还未开口就又听到原无乡道:“要不这样吧,我们换着穿,你穿我的衣服,我穿你的衣服,怎样?”
          不怎样!倦收天懒得理他,装作偏过头去看烟花。
          “走吧,横竖还早,先回我那里换衣服去,”原无乡扯了一把倦收天,没扯起来,心里一边犯嘀咕是不是倦收天这个冬天都没怎么动,长胖了之类,一边对他说道,“我们是去赏灯的,你带着一把这么大的剑也不是个事,放我那屋里去,然后我们换衣服穿!”
          “原无乡,你是闲得没事做了是吧?这衣服我穿过了,你穿过一个白日的衣服就嫌脏了,还要穿我的?”倦收天已经连名带姓的喊他了,这说明他已经要闹脾气了,不过原无乡知晓他的性子,面上笑容不变,细语温软:“不嫌你。”
          倦收天发现自从认识了原无乡之后他就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要求,因为他总有方法让你答应……所以结局显而易见,现在站在街头的倦收天一席白衣出尘,银丝滚边,轻罗为褂,就连头上的饰物也按照原无乡的爱好全换成了银色的,几条闪亮的银色丝绦缀着珍珠垂在肩上。原无乡用纸扇掩了嘴,笑意盈盈的看着完全不同的倦收天,感叹道,还是之前那个样子好看,这个装扮完全没个人气,好像下一秒就飞了似的。
          “你看够了没有!”
          “看够了,明天就换回去吧。”
          “……”缠着让自己穿上的是他,现在要换回去的也是他,倦收天显然猜不透原无乡的心思了,只好将话题转向别的地方去了,“你不是要赏灯,做什么一直往河边走?”
          “河灯啊,你要去街上看舞龙灯也行,不过你确定那么拥挤待会儿不会发起你北大芳秀的脾气来?”
          “……”
          “走啦,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诶,等等,这灯笼不错……”原无乡忽然停住脚步,将道旁树上悬挂着的灯笼取了下来,又抽出塞在下方的灯谜,“朝也干戈,晚也干戈?”
          “明争暗斗。”倦收天淡淡的答了。
          原无乡揭开黏在一起的两张纸,夹页里果然写着明争暗斗四个字,他饶有趣味的笑了,将那盏灯笼塞到倦收天手里,“有意思,我决定晚点过去河上了,谁猜出灯谜灯笼就是谁的,你拿着。”
          “明月当空良人伴。”原无乡在那排悬挂着的灯笼里又仔细的选了一个,念出谜面的时候他专注的看着倦收天的反应,只见那人略低了头在思索,光线里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剪影,少倾才抬起头来对他道:“是日食。”
          谜底原无乡早就揭开看了,所以他并不在意倦收天对没对,他只是想对着他念那道谜面而已,结果他已经知道了,却是有些失望。
          一只手从前面伸了过来,抽走他手中的纸条,倦收天展开那红色的纸条,里面果然是日食两字,于是笑道:“好友,怎么不说话,这下有两盏灯笼了,那一盏就当我送你的吧。”
          倦收天说着,原无乡并没有什么表示,猜灯谜的人已经渐渐的向他们这边移动过来,忽的一下就嘈杂了。后背被人撞了一下,没有防备的倦收天踉跄了两步回身见着一个翠裙罗衫的姑娘捂着额头,一旁的朱钗都歪了去,眼睛却还盯着悬挂在最高处的灯笼。
          元宵节历来的惯例就是最好的灯笼不是附着极难猜的灯谜就是被悬在最高处,愈好看愈难得。显然这个小姑娘是看上那挂在顶端的灯笼,即使撞疼了,眼睛都不离那华美的灯笼。倦收天了然,纵身一跃,取下枝头的灯笼递给她,灯笼的光照亮倦收天的脸她才呆了似的抽了口气,却连灯笼都忘记了接。
          她紧张得握紧了裙衫,一张脸涨得通红,本来以为自己的哥哥已经是容姿清雅,见惯了好看的容貌,但这个穿着白衣的人却有更添一种摄人心魄的气质,外漏的冷冽藏着内敛的温柔,不然又怎会帮素不相识的自己取下灯笼。一颗春心忽然就荡开了层层涟漪,直到灯笼被塞进自己手中才发觉那人已是远去了。
          手被人从后面握住,面容俊雅的人已经站在身侧了:“他,给人的感觉不好。”
          少女回头,目光染上惊喜:“哥哥!”
          “才片刻你就不见了,叫我好找。”来人伸手点了点少女的额,眼里分明尽是宠溺,哪有一丝责怪存在。
          “哥哥,你看,我拿到了最漂亮的灯笼哦。”少女献宝似得举起那盏倦收天送的灯笼给那人看,见那人看过来又将灯笼宝贝的抱在怀中,惹得那人好笑。只摇摇头牵着她:“喜欢就仔细些别被撞烂了,这边人多,我们换个地方。”


          IP属地:福建19楼2015-01-09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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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赞\(≥▽≤)/
            ✎﹏₯㎕﹏﹏﹏﹏﹏﹏﹏
                所谓爱恨,求不得,舍不得,爱不得,恨不得。最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衷,正在吾辈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5-01-09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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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5-01-0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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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无乡洗着洗着见半天倦收天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说话,就悄悄推退开了些,从侧面凑过头去看他。倦收天闭着眼,比寻常男子长些的睫毛低垂着,盖住了锐利的眼,给他增添了几分柔和,也许是有浴室里雾气的作用,倦收天整个人都被柔化了。原无乡不敢动,只觉得这样看着就好,他今天睡梦里不安稳,也许是被那闯入的女子扰了心神,他开始惶恐,所以才会在最后惊醒,现在这样看着倦收天,忽然就觉得很满足了。
                如果可以,就这样留在他身边,哪怕是以一个被扣留的质子的身份,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他从水里站起来擦干身上的水珠,又拿起后来云染准备的换洗衣物穿上,走到倦收天面前蹲下。他伸出手触了触倦收天的脸,光滑如玉石般,因为蒸汽的温度带了些暖意。原无乡瞧了他半晌,只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痒,口干舌燥的,张了张口,声音黯哑的喊了声:“阿倦。”可惜那个人没有理他,自顾自的睡得心安。
                没有谁能够在明白自己的心后遇见这样的情况还能够淡定或者装作若无其事的,但是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不能让倦收天知道,在倦收天觉察到彼此对对方都是不同的之前,他不想惊扰到他。
                原无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手穿过倦收天的腋下,把趴睡着的人给扶了起来,然后弯下腰打横抱了出水。浴室里一直都准备有竹榻,榻上铺着白棉的布巾,原无乡将倦收天放了上去,又折身去池边拿干的绢布过来给他擦身。
                这真是一个需要意志的活他想,既不忍心叫醒倦收天,也不想喊云染进来代劳,只好用掉自己一生的克制力去强迫自己给对方换好好衣服,系上腰扣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等到倦收天被冻醒了模模糊糊爬起来的时候,原无乡已经坐在厅里喝掉三壶水了。倦收天扯了扯自己身上白色的中衣瞧着那胡乱系着的带子有些无语,拿了挂在外间的外衣套上迈步就出了门。
                回来见原无乡正拎着茶壶往白釉瓷杯里添水,伸手从果盘里捡了个柑橘剥开:“衣裳是你给我穿的?”
                乍听他这一问,原无乡本就心虚,一口茶在嘴里差点喷了出了,好在自己修养定性都是一等一的,将那口茶给咽了下去,点了点头。
                倦收天扔了果皮,将橘瓣分开,抬手塞了两瓣进原无乡的嘴里,“系带子的技术忒差。”
                原无乡被他这句话一噎,明知道倦收天这人情商低,说出来的话和自己想的绝对不是一个意思,再加上他顺手喂食的动作,简直让自己不得不想入非非。有很多时候倦收天做事都不自知,所以总会给人造成误会,一旦他想通了一点,就又会因为各种原因缩回自己的壳中,叫人恼恨。
                他现在是泡过澡,大脑太放松,完全忘记自己的持重,再加上原无乡确实让他心安,相处起来没有负担,现在氛围也不错,人也就随性了些,却不知道自己随口的话叫坐在对面的人心潮翻涌,不能自己。。
                宫墙上的滴漏滴下一滴水,铜壶悄然翻转,厅堂上的烛火也飘忽起来,滑落的烛泪顺着烛台流下,倦收天蓦地的起身,有些焦躁的走了两圈,又站住不动。原无乡看着他奇怪的动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然后就见他掩了口鼻打了个喷嚏。
                原无乡笑了:“早些睡了吧,刚洗完澡是不觉得,现在已经有些寒了,莫要再冻着。”
                倦收天侧过头看着他,他那双眼睛在烛光下有些幽昧。
                “怎么了?”
                摇摇头,倦收天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开口了:“这次,不会让你冻着了,我让云染准备了被子……”
                原无乡哑然,他没想到倦收天把自己当初调侃的一句戏言记得那么清楚,心里顿时就有什么化了,脸上也浮现出温柔神色,眼神纠缠到倦收天身上,倦收天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一慌,总觉得有什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的东西要破土而出了,因此呼吸也不由得一紧。
                好在原无乡及时收住了,将自己所有的情丝给掩盖了下去,反倒挑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来,这和他一贯的样子不太一样,倦收天顾着讶异去了,那丝紧张竟然就消散了。只听原无乡开口道:“这么迫不及待就邀请我同床共枕吗?”
                这句话听得倦收天脑海一炸,然后又冷静下来,既然原无乡能让自己心安,自己肯定内心也是拿他当作知己之交,知己朋友抵足而眠,倾心交谈古来有之,自己又何必为了他几句调笑闹的心慌意乱,想起之前因为他的举动三番两次的将人给扔到水里了,倒是自己的过错。因此他下定决定以后不管原无乡怎样闹他,他决计不会再恼怒与他,反正两人自然相交,唯心而已,无甚可慌,自己也不该为了原无乡偶尔为之的言行心慌意乱。
                他这边宽慰好了自己,做了这番决也就能应付原无乡的调侃了,因道:“你要不嫌挤,那床分你一半也未为不可,只是同床共枕这个词倒是好友用得乖张了。”
                “乖张不乖张端看听的人怎么想了。”
                “好友说的是。”
                “哈,这么快就妥协了,没意思,”原无乡见倦收天收起了之前错乱的表情心里有些失望,也知道他又找好了宽慰自己的理由,只当自己的感情是知己朋友之情。如今他们离得这么近却又感觉离得如此的远,有时候就想如果直接告诉他会怎样。然而结果自己也猜得到,那人估计是恼怒了一张脸,好看的眼睛里绝对是慑人的光芒,然后愤怒的让自己不要发疯。
                他笑得苦涩却被倦收天看到了,这样的原无乡他最近见得很多,不若最初的神采与温雅,满满的全是苦涩和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绝望,忽然就不想看到了。他这么想着就抬手触上他的唇角,然后原无乡的身子一颤,带着点惊讶的看着他。
                倦收天的心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动作和原无乡的反应也跟着一颤,面上一阵热气拂过,随即很快的调整好,假装淡定的收回手:“你刚才想到了什么?”
                他低垂着眼不去看原无乡的神色,也料定原无乡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不过原无乡还是答了:“一个无论靠得多近都相思入骨的人……”
                这话语的意思太明白了,饶是倦收天想装淡定都没法不动容了,他猛的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又退回来看着原无乡,原无乡被他的动作惊得一跳,忽然意识到刚才说了什么,再看倦收天的表情已经是五味复杂,一种害怕的感觉升了起来 ,他知道这个时机不对,即使要表白,也绝对不能挑这个时候。倦收天对自己是什么态度还完全拿不准,怎么自己一时恍惚就说出去这样的话呢,这叫如何收场……
                他紧张得看着倦收天,不知道他最后会怎样对待自己,然而倦收天却只是看着自己发呆,过了好一会还是怔楞的样子,维持着复杂的表情离开了。
                原无乡见他离开,突然就松了口气似得,也无法去计较倦收天究竟是怎么想自己的,然后一股无力之感又漫了上来。独坐了片刻,他又执起茶壶准备倒杯茶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却发现茶壶已经干了,于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出了倦收天的院子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IP属地:福建34楼2015-01-09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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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b两天都发的比我那文还多,是事先写好再发的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5-01-09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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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楼主还在更新为啥有代发?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15-01-10 01:37
                    收起回复
                      基情满满


                      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5-01-10 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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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倦收天没有和自己的父王说卫理司少卿的事,当然,自己既然派了那个人去查,父王又怎么会猜不到个中相关呢,只是那卫理司少卿倦收天也有过几面之缘,倒不觉得以他的为人会和逆海崇帆扯上什么关系,然而有时候事情又不能光从表面去看,只能着人调查清楚了。
                        他的确是很久没有见到太傅了,经刚才自己父王一提,也觉得自己该顺道拜访了,思及这个时辰那人所应该在的地方,就让人备下了茶点随自己同去了。果不其然,太傅就在枢隶院。
                        “太傅……”
                        央千澈从书里抬起头看着数月未见的倦收天,愣了神,待真真切切的看到倦收天走到自己面前时,脸上才浮现出温暖的笑意:“殿下……”
                        这一声带着长叹和些许欣慰,许久不见,面上瞧见倦收天就已经与之前不同了,身料拔高了些之外也瘦削了些,只是婴儿肥的两颊不改圆润。仔仔细细的将人给审视额一番过后央千澈才要放心就瞥见了那掩藏在袖中绑着绷带的手,于是沉了脸放下书。
                        “殿下受伤了?”
                        倦收天收了收手,坐到央千澈对面的拂了拂面前矮桌上的书,“不碍事,上过药后一点也不疼。”
                        央千澈见他说得随意,也不好太过追究,即使是关心,也终究是身份有别,凡事只能点到为止,因就随着他的意扯开话题:“那逆海崇帆的事你查得怎样?”
                        “遇到些疑问,所以特来请教太傅。”
                        “哦,什么事?”
                        “卫理司少卿几时为官,为官之前做的什么,为官怎样?”
                        央千澈虽是不知道他为何询问杜舞雩的事情,不过还是体贴的开口替他讲到:“杜舞雩为官倒是挺久了,为人也温厚纯直,话比较少,也不见他和什么人比较亲厚,处理起事物来中规中矩的,是个可以信赖之人。只是要说为官之前的事嘛,这倒没几个人清楚了,因为他为人不错,也没人在意他之前的事情。殿下这么问是否是调查的事情和他有关?”
                        “目前还不确定,只是有些迹象指向他而已,暂时我不会拿他怎样,一切等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定论。”
                        “殿下考虑清楚就是,毕竟也是我朝官员,稍有差池会造成动乱。”
                        “我自会注意的,太傅,我还有一事要问,”倦收天一顿,问道“罪负他人呢?”
                        照理说罪负这闲不住的性子在自己出宫处理逆海崇帆的事情就应该会跟过去,但是奇怪是的他不仅没有跟过去,还完全没见到人,不管怎么想都不合理。而且这一次回来也不见他像往常一样候着,完全没了消息。
                        “这……”央千澈犹豫了一下才说道,“罪负其实已经领了军衔,在当值了。”
                        倦收天蹙起眉头:“这件事并没有人与我说过。”
                        “他怕是怕你反对吧。”
                        倦收天对这件事情还是难以释怀,虽说如果让他事先知道罪负的打算自己的确是不可能轻易同意的,但是这也未必说明自己完全没得商量啊,罪负这种先斩后奏的决断让自己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了。他本以为罪负自小和自己长大,相伴多年,两人该是无所隐瞒才对,而如今自己倒是被排在外了。想到这里他又忆起原无乡来,心思就更加纷乱了,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加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去面对原无乡。
                        “如何?你似乎另有心事……”
                        倦收天默然,眸中有光闪了闪,然后被垂下的睫给掩了去,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划动,那是一个字,央千澈看了许久才从他划动的笔画中辨别出来是一个什么字,心中略微有些惊讶。过了半晌,倦收天才开口问道:“太傅,情是什么?”
                        “你……”对上央千澈惊异的眼神,倦收天摇了摇头。
                        “我只是问问,我有个朋友,”倦收天斟酌着用词,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什么想不明白,眼神带着迷惑,“他……似乎为情所困,每每见到他,总是伤心苦涩的,却要强挂起笑容。”
                        倦收天以前从未喜欢过任何人,对于感情完全不了解,所以在昨天原无乡说出那样的话之后有一丝混乱,乱的是原无乡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情,又是喜欢上了什么人。他不明白自己心里一闪而过的挣扎是什么,这不太像以前的自己,是了,父王和太傅都说自己变了……
                        “那大概是求而不得吧。”央千澈的声音响了起来,倦收天抬眼看着他,“人是复杂的,因为人是有感情的,你那位朋友的苦只有他自己能解决。殿下你……你多多宽慰下你朋友吧。”
                        倦收天胡乱的点点头,他自己都拿不准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没来由的有些烦乱,不知道是因为原无乡还是因为罪负擅自从了军,他起身辞别了央千澈,不太想叫人明白心中纷杂的情绪。这情绪有些莫名,在他自己还没来得及理清楚之前,他不想让人知道。
                        回到寝殿的时候红雀已经跪候在厅外了,倦收天跨进院子看到那跪着的人影时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才记起自己确实是有让人把红雀喊来的。
                        “你是红雀?”
                        “是。”那人简洁的答了,像是为了映衬自己的名字一般,穿了一身暗红的衣裳,用黑色的腰带束着,眉眼细长有光,神色严谨。
                        “我想让你去查一件事情。”
                        “殿下尽管吩咐。”
                        “寒食散,你可知道?”倦收天看着他,拨弄下衣袖上的穿花丝线,丝线上串着的珠玉触手凉滑,“你去给我调查一下,我要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倦收天的话才说完,那人已经无声无息的离开了,他闭了闭眼,头疼的要炸裂开了般,事情太多,他只能在这些一重接一重的事情当中理出一条互相关联的线,过了会他才作出决定,有些事情光想是没有用的,既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那就由自己起个头便是了。
                        才落屋的人还没来得及坐下又要匆匆离去,云染见他步伐匆忙还是上前喊住他,“殿下……已经晌午了,可要用了膳再出去?”
                        “不用了,”倦收天摇头,“等我回来再用也是一样的。”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如果原无乡来找我,告诉他,我出去很快就回。”


                        IP属地:福建39楼2015-01-10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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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5-01-10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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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楼2015-01-10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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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一刻钟后,原无乡渐渐平静下来,先前疼得昏聩的神智也慢慢复苏,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只余下弁袭君和杜舞雩在连同护在身前的二人在这里,倦收天却是不见了踪影。
                              “阿倦……他人呢?”
                              那二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其中一人从腰上摸出水囊递给他:“殿下去给你找解药去了,命我二人在此看护。。”
                              “解药?”原无乡这才记起来自己中镖了,镖上还带着剧毒,只是自己这会却是精神得很,不似中毒的模样,头一阵的疼痛倒像在做梦一般了。
                              杜舞雩见他神情,开口解释道:“你中了牵机,发作三次后必当死亡,每次发作一次比一次疼得厉害,时间也一次一次比一次长,不发作的时候行动如常。”
                              原无乡一愣,他是没想到过这毒这么厉害为什么又要拖着这么长才毒发身亡,想来是用来折磨人的,只是阿倦一个人到底是上哪里去找解药呢。
                              “阿倦,我是说倦收天走了多长时间?”
                              杜舞雩看向他,见他完全不担心自己会毒发身亡,只是询问倦收天的情况,眼睛里似有些什么,过了一会答道:“一刻钟左右,你现在毒没有发作,可以离开了。”
                              他说话完,自己也是要走,却被一直没有动作的弁袭君一把抓住:“你不给我个解释?”
                              “我应该说过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说。”
                              手缓缓放开,杜舞雩猛地收回自己的手走开,风带起那片衣袖,像极了十多年前他站在水边的样子,只是那个时候,青年的他眼带着亮光,对未来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而如今那双沉郁的眼里再也映不出任何。
                              自己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态去寻找了这么多年,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强行将人给带回来呢,弁袭君不知道,发饰在风中碰撞发出细碎的声音,就如同心的那一角碎落的声音。好半天他回过神来,发现原来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原无乡不知道倦收天到底去了何处替自己寻解药,但是听那暗卫的说法,如果是找天谕的话,那么在逆海崇帆的老巢里面是绝对有可能的,因此便跟着他们与围杀逆海崇帆余孽的人马汇合,才行至中途,便见黑烟冲天,人声嘈杂,哭喊求饶谩骂之声不绝于耳,几个纵落之后到了发声处,但见红雀带领的人马拉起火弓围烧楼台亭阁。
                              他一把抓住红雀的衣领,脸上全不见平日里的温柔神色,面若修罗:“谁让你放火烧的?!”
                              几乎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但是红雀却丝毫没有办法撼动这个男人分毫,因此才发现自己这几日来完全估错了这个跟在殿下身边笑得一派柔和的人。
                              “还有余党在里面抵抗,放火围杀是最方便最快的办法。”
                              原无乡拎起人来扔到一边,厉声吼道:“统统给我住手!”然后红着眼眸瞪向红雀,那眼神简直化作实体,如片片刀刃割在身上,“你家殿下还在里头,如果,如果阿倦出了什么事,我让你们全都下去陪葬!”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该不该听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仿佛从地狱里轮回过来的恶鬼一般的人的话,白色的衣早就在先前的打斗和受伤中被染得红红黑黑,发髻散乱面目狰狞的原无乡此时可不就像是恶鬼一般,大概是他的此时的面貌起了作用,所有的人都停了手,他这才是握紧了手上的剑飞身进去。
                              倦收天看了看座上的人,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聪明胆大也很有魄力。他一直只知道逆海崇帆的背后是天谕掌权,却不想,这天谕是个女人,还是一个如此特别的女人。
                              见他到了,天谕精致艳丽的脸上依旧是冰冷冷的笑,仿佛睥睨着这尘世,这样的表情以前倦收天的脸上也经常浮现,所以此刻他们两人对视着。
                              “好一个倦收天。”
                              “好一个逆海崇帆的天谕。”
                              两人同时赞叹,天谕不置可否,似乎不在意倦收天话里那一丝的赞叹,倦收天也不在乎天谕是否有所表示,自己端了身形走到天谕对面的椅子上坐好,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不怕我下毒?”
                              “比起直接下毒,你这种人更喜欢看人隐忍难发的痛苦表情。”
                              “你说得不错。”
                              “原无乡的解药给我。”
                              “我凭什么给你,还记得你刚才对我的评价吧,”天谕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从袖中取出两个瓷瓶,“这里一瓶是毒药,一瓶是可解百毒的灵药,解药只有一颗。 ”
                              “原无乡中的是牵机,牵机无解,但是这颗药却可以解。当然,这个瓶子里装的毒也可以解。那牵机之毒本来是用来对付你的。发作三次必然死亡,却又给你足够长的时间去挣扎,直到希望耗尽,绝望而死的毒。本来是打算用来对付你的,谁知道你运气好。”
                              见倦收天不语,天谕拂了拂垂发,举止仪态甚是雍容高雅,浑不似江湖中人的模样,这样的气质……倦收天眼光闪了闪,似乎是想到什么。
                              一直观察着倦收天表情的天谕接着说道:“你查到我逆海崇帆的腹地,毁了我多年的心血,真真是很厉害。只不过你还是差了点啊,自己的臣子生了二心却毫无所觉。”
                              臣子?二心……是谁?
                              倦收天这才有了些反应,这次本来就只是围剿逆海崇帆的行动,那些信众有了解药早就不成阻挠,唯一的意外就是……毒?!
                              “这毒是一个人给我的,他和我做了个交易,杀了你替他弟弟报仇然后给我想要的,”天谕在指间转动着那只装着毒药的瓷瓶,像在欣赏一件珍宝一般,“倦收天,如果你如我等是生在江湖之中,你就是一位侠者,可惜你身在庙堂,却没有身在庙堂的觉悟与心思,终究是可惜了。”
                              倦收天目光一沉:“我可以杀你在拿到解药,你要相信我有杀掉你的能力。”
                              “你当然可以杀了我,但是我可以更快的毁了解药,原无乡就必须要死,看你是要就原无乡,还是要用他的一条命换我的一条命。”
                              “……”倦收天沉默,他知道对方所求的不过是他一条命,如今逆海崇帆被自己所毁,天谕又和人做了交易,无论如何自己这条命,她大概要定了,倒不如换原无乡一个机会……
                              “条件?”
                              “痛快!”天谕笑了,将手上的瓷瓶扔了过去,“吃了它,我给你解药。”


                              IP属地:福建49楼2015-01-12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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