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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戏】我把心给了你,身体给了他,情愿什么也不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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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你真让我光着身子跑出来缠你啊?


1楼2015-01-21 15:28回复
    本家大少爷托我给您带个话儿——
    “快填房!”


    2楼2015-01-21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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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罢饭,读两首诗,写一幅字儿,我,就该去看月亮了。)
      (入秋以后的月,和从前的,是很不一样。春夏的月,是个鸭蛋黄,被天烫熟了,边角还滴滴答答流着油,没羞没臊的,总爱爬到那些诗人的床前。而一旦立了秋,它就好比被剥掉壳的、小鸡似的小姑娘,天冷了,是一块哈着气的毛琉璃,隔着它,白花花的一片月色,独不见了,那个被剥开壳的月姑娘。大概是秋月对自己的身价,有了新的了解,是而变得骄矜起来。一个囫囵明白过来,这个小月亮从原来八大胡同跟前倚门卖笑的小娘皮,变成了瘦西湖画舫里求见不得的清倌人。想看清她,得登高,得凭栏,得临湖……)
      (……唉,我实在有些痴人说梦了。以上希冀的实现,要成立于,没有珊瑚这个小蹄子的假设之上的。而事实呢?珊瑚替我拿碗葡萄,偏打碎了一只莲青缠枝大碗。我还没来得及说,只摇头说了两声“蠢才”。而我的头,还没来得及,从左边儿摇到右边儿,她却来了劲儿。秀眉一拧,紫衫子,胭脂红的汗巾子,衬出来一个娇蛮的小身段来。我气得直摇头。)
      笨成这样,还不经说?
      (她却更凶,索性与我一个冷笑来:“二爷嫌咱们笨,那就索性都撵了,您再挑个如意的来!”我只气得说不出话,她倒好,腰一折,便往外头去了。剩我一个,酝酿半天,对着院子里剩下的几个妮子,泄一番火,见隐约又从外头过来个影子,穿着一身儿月光的缎子,像光溜溜的一尾鱼。我也不管认没认出来,对着她就是一指,朝不见影子的珊瑚嚷道。)
      你别刁,我缺你一个不成?随便一个,都比你如意!
      (再一看,嘿,还真指到了个如意的。)


      3楼2015-01-21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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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从廊上过,足尖撵着憧憧的花影儿,一步一轻。鸠儿与我并排走着,一支紫竹细竿,挑起曲曲折折的一段灯光。春扈与冬扈两个小丫头跟在我们身后,怀里各抱一只坛子,脚步沉的像灌了铅——乍一听来,像是四袋儿面跟在我们身后,噗嗵噗嗵的,催着赶着似的。
        我心里想着事儿,一点声音都觉得烦。偏偏是蕉风亭里最聒噪,先是呛啷一声响,而后有人说话,几句恨铁不成的训斥,接着不甘示弱的顶撞,再又一些急匆匆的脚步声,待我们走近时,珊瑚那蹄子正从苑门里跑出来,像一只乘了风的纸鸢,呼地一下,没入夜色中去。
        而他,正站在月洞门里。
        直着的一只胳膊,恰恰指的是我。
        只觉得扑面而来,一股莫名其妙的风,像是从他的袖子里来,带着尘带着土,惹得眼皮子有些发酸发涩。慌忙颔了首,半蹲下来,尾指拈了一方手绢,半铺在腿面上,一枚一枚拣得认真。月亮洒着光,鸠儿的灯笼也洒着光,映着一地青釉,斑驳陆离。
        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不小心地,将手指头割一道口子出来,流几滴殷红的血,再流几滴清亮的泪,说几句暖情暖意的话儿,一点一滴流到他心里去。我想他对我因怜生爱,因惜生情,想他就站在满园子人的面前,直着胳膊点着我,提着嗓门喊,你们都算什么东西!红雀才是我最如意的人!
        指尖疼了一下,却没破,将我带离了这一瞬的荒唐想象。便使出一副絮絮的语气,笑也温吞的,不张不扬,无棱无角:]
        “值什么?不过一件寻常物什,碎了才有多大动静,倒惹出这许多要走要留的气话来,比这一地尖茬子还要令人心疼,这是何苦来哉呢?”
        [ 收拾了一地狼籍,才直起身,又对他福了个礼:]
        “给二爷请安了。”
        [ 此刻的笑,映着灯笼的暖光,自觉不自觉地沁出些蜜意来。]


        4楼2015-02-09 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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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是一道陈规,又或者是一桩心知肚明的秘辛:每一座宅子里,都得有一个幽深的园子;每一个老爷房里,都得有一个俊俏的丫头。而我,就在月夜里幽深的园子口,碰到了风情的俏丫头。碗给珊瑚跌碎了,里头的紫葡萄,咕噜噜地滚出来,像一串汩汩的泪;经她的手指头拾掇好,包在帕子上,仿佛身份骤长,变成了月下鲛人流下的珍珠泪——到底还是泪。就如她,到底不是我房里的丫头。)
          (这让我一时有些惋惜,又有一点儿侥幸。她蹲下的一团黑影子,想一只蛰伏的饕餮,只等我不留神,一口吞进去,骨头渣子也不剩。)
          唉,这些蠢东西。
          (照道理说,我应该摇摇头,再离她远一些才好,要么看看小鸡崽似的白月亮,要么吃一颗枇杷果。总之,要有点事做,月夜,园子,和她,连在一起,实在不太对劲儿。但我,还是鬼使神差地坐起来,走到她跟前儿,殷切切地说一通话。——我总算明白了,为甚么书生,总会被狐妖给缠上?嗐,其实他们心里门儿清,可实在是做不得自己的主啊!谁让她的笑,劈头盖脸地就往我身上扑呢?)
          你也是,让吴妈扫就是了,何必自己来拾掇!弄破了手,又是我的罪过。
          (我这样说着,仿佛甚么又真的都成了我的错。一种深深的挫败,油然而生,似乎从我生下来开始就已经在作伴了。这让我又低落起来——连珊瑚都跑了,只有她肯在这儿,陪我。唉,怎么偏偏是她呢?!我又警惕地打量了她一眼。)
          都这会儿了,你怎么来这了?


          IP属地:上海5楼2015-04-14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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