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请问，您是哪位维拉呢？”在莱戈拉斯所知的传说里，创造阿尔达的十四位维拉，没有哪一位是这种样子——尽管他们可以随意的变换的外貌。
“Valar？”杨戬重复了一遍，然后摇头，“我想我不是你所说的维拉。”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弄清楚他到底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方，他只好问：“敢问阁下，现在是何年何月？”
密林王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答道：“现在是第三纪2941年。”然后又抬起了他的弓：“你到底从哪儿来?!”
他从未听过的纪元方式，他从未听过的神明称谓……杨戬可以断定，自己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三界的地方，眼前这个精灵的举动，也完全不是见到陌生人时正常的应对模式——虽说自己来历不明，但也不至于如此草木皆兵吧？不过这片林地黑暗阴邪精怪丛生，或许这就是他们处世的常态？
推测归推测，杨戬还是放下兵器，抱拳道：“在下杨戬，来自……蜀中，方才与人交战不敌，不料闭目的一瞬间就到了这里，不过我猜，这世上并没有蜀，我的来处与这里毫无联系。”
“蜀？确实没有。”从语言到装束到地名，再到这人对时间都一无所知，莱戈拉斯觉得自己可以相信来人的话了，但这也太离奇，让他忍不住皱眉又将杨戬打量了一遍：“这么说，你来自阿尔达之外？”
“是的。”杨戬回答，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毫无道理的事实。
阿尔达，虽然没听过，但他知道这大概是个类似三界的词。
真是奇怪，语言根本不通，却完全不妨碍他们交流。
莱戈拉斯这才收起他的弓箭：“抱歉，幽暗密林一直不太平——我是莱戈拉斯·绿叶。”
杨戬这个“变故”让莱戈拉斯不得不改变了原来的行程，他总不能带着这个刚刚到达中土的……神仙去陌生的北方找一个从未谋面的游侠，于是他折返方向，沿着密林河朝东走。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遇见返程的密林军队。
出发的时候绿叶王子建议杨戬与他共乘一骑——这样不用一日他们就可以到达王宫了，杨戬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矫健的白马，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你来的地方，不会没有马吧？”
“并不是，”杨戬答道，他只是太久没有用过这种代步方式了，更关键的是……这匹马根本承载不了三尖两刃刀的重量。“请上马吧，在下能跟上。”
杨戬踩着落叶和枝桠跟上那匹白马，更多疑惑浮上了心头——照理说他法力尽失，不太可能再拿起重逾千斤的神兵，可眼下他却同往常一样挥刀自如，甚至还能斩掉几只大蜘蛛。他肉身成圣，一身法力俱在骨血之中，不必如他人一样依靠祭祀祝祷的神力，但同时也意味着他肉身受创便会有损法力，比如上次和哮天犬……
前面的精灵放慢速度的时候，他暗中运转周身经脉试探——法力仍在，只是无法在这里释放出来，倒像是被什么封存住了一般。
他正在走神，一支箭便擦着耳际钉在了后面的树上，精灵下马把箭从蜘蛛身上拔下来收到背后的箭囊里，不悦道：“你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