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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朝会上,她拨开侧门帘幕一角,略略在其中扫了一眼,不期然见到一个故人。金发在官帽下极其惹眼,他穿着那身官服,可真滑稽。
无事便出宫微服,烟色里衣,换了个相对活泼的青色半臂襦裙,发简单松绾只插了一支碧玉簪,卸去所有妆容,洗尽铅华,素面白如脂,一双凤眸半敛仿佛带着寒冬腊月的风雪寒气,不加中和越发慑人,连一贯眉心绘着的白梅也一并洗了去。只带了莫离莫弃,提裙迈上镇国寺二十四级长阶,入内参拜后,一如既往去向自己因着身份与作为常来的香客,自有一间禅房。同禅师讲过些宽心看淡的佛理,便遣了他出去独字抄往生咒。笔下柳体舒畅自然,抄过五遍方抬眼向窗外看了看,这一看,便看到了那头熟悉的金发,遣莫离将他引进来。自个儿点一壶顾渚紫笋,坐在床上等着云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