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一位罪人的前言》
在这本书中,我收录了六个故事,我只能把这些文字称作故事,如果它们都是真实的,那可真会叫人惶恐。三年来我行走在各个国家间,收集关于两个敏感名字的文稿,最后过滤了所有年头不够、内容毫不相干的废纸后,剩下了了六份来自同一时代、出处可靠的老手稿。
我对这些手稿进行了编辑,我不知道它们的书写者当时精神状态是否健全,部分手稿中包含了许多文法和拼写错误,而且在记叙顺序与情理上皆有不通。我翻译时大致修改了文字方面的问题,并用统一的格式编辑,文前冠上文本来历,赋予标题,然后,将它们列序收集在这本书中。我给了它们一个总标题——《脏园子》。
这个标题我个人认为是很恰当的。
庄园里藏污纳垢,每一片壁橱的阴影里都有一个秘密、一次偷情、一笔命案或者一场赌戏,当积累到一定量的时候,它便会自我更新,灰尘和淤泥里要爬出什么怪物来。
女士们,先生们,当你们打开这本书的时候,我已经死在了这座国家首都某条不知名的下水道里,老鼠和蟑螂吃掉我的尸体,然后一只只被毒死。而这会让你们食指大动是不是?读者都喜欢已逝作家的故事,特别当这位作家是为他的作品而死的时候,他写的最后一个字母是用钻石做的,而每一个出版商都会发疯,他们将连他的裹尸布都要抢走去。
我要从哪里开始讲述这段令我送命的奇遇呢,肯定不能从故事的高潮处开始,那会使你们一头雾水地窒息。我还是悠着点吧,从最开始说起——我遇到了两个男人,两个奇怪而绝妙的男人,两个已经死去的、不存在了的男人。
他们连亡灵也没有,他们是活在世界里面的人,是世俗最疯癫处所衍化的造物,他们就是一幕戏,是故事的精髓。我可以说他们是活物吗?那可真要小心翼翼,我畏惧、好奇而又痴迷不已。
我心甘情愿地为他们的大戏而送命,或者是他们在稿纸里掐着我的脖子这样做的呢。
无论怎样,无论怎样。
原谅我有些激动,我会吻你们的指尖来请求原谅,不过当你们看完这个故事,也请向我投出怜悯和尊敬的目光吧。我是在莫约三年前接触到关于这两个男人的故事的第一份手稿,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他们的故事向我涌来。
宗像礼司四个字,血迹斑斑;而周防尊根本就是个枪眼,还残有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