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看着紫胤出了门,慢慢走到床边,温柔的将陵越搂在怀里,一边轻声说:“别怕越儿,我在这里!”陵越此时已经发现自己叫错了称呼,含着眼泪看着红玉,生怕他她会生气。红玉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的眼睛说:“越儿乖,我虽不是你娘,但我会替你娘好好照顾你。”陵越眨着眼睛盯着红玉,好半天才问出口:“那你是师娘吗?”红玉笑了笑,想起紫胤刚才走出去时说的话,悄声对陵越说:“你若想便叫我娘亲吧,不过一定是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哦,连你师尊都不能告诉,好不好?”陵越狠狠点了点头。
天渐渐转凉,冬天到了,又是一个新年。
一大早,陵越穿上新衣服踩着积雪去给紫胤拜年,跨上台阶走到门口,发现门是开着的,陵越朝里面望了望,看到一身蓝袍的紫胤披散着银发负手而立,他的对面站着红衣墨发的红玉,陵越止住了脚步,悄悄站在门口看着。
屋里两人对视着,陵越听到紫胤开口:“三月的试练大会,我会正式收陵越为徒,是以需劳烦红玉替他做几身新衣裳。”“主人放心,红玉自会打点一切。”红玉掩唇轻笑:“红玉以为主人会将越儿交给哪个长老呢,毕竟三百年来从未见主人收过徒弟。”紫胤低眉像是在思索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红玉见状说道:“红玉只是随口一说,主人无需放在心上。”顿了顿,红玉走上前一步,道:“时辰不早了,一会儿越儿该来向主人拜年了,不如让红玉替主人束发吧!”“有劳!”紫胤点头坐下,红玉笑着拿起梳子替紫胤束发。
陵越等到紫胤束好头发才走进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紫胤让他起来了,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红包递出去,说:“乖!去玩吧,晚些时候为师带你下山。”陵越抬头看着紫胤,一旁红玉也惊奇的看着紫胤递出去的红包:“没想到主人竟会准备这个,越儿,还不快谢谢你师尊!”陵越忙欢喜的接过去了,转身向着红玉也打算磕头,红玉忙拦下他:“别!我可受不起!”陵越还是朝红玉拱手拜了拜,红玉瞟着紫胤笑:“我可没准备红包,不如晚上下山时,越儿喜欢什么都由我来结账如何?”
许是很久没有见到红玉这样开心的笑容了,连紫胤都被感染的露出笑容,他看了看陵越,又看着红玉说:“如此甚好,越儿,还不快谢谢红玉。”陵越看着两个大人的微笑,自然也高兴极了。
暮色降临,紫胤走出屋子,叫住在外陪着陵越玩耍的红玉:“叫上越儿,我们下山去。”红玉点头,叫了声陵越,朝他招招手,陵越飞奔着跑过来,高兴的朝紫胤喊道:“师尊,我们要下山去了吗?”紫胤微笑的点点头,陵越咧嘴就笑,回头看着红玉,红玉走上前来摸了摸他的头:“走吧。”
因着离山下有一段路程,紫胤唤出古钧打算带着陵越御剑下山。眼见古钧剑悬于半空闪着蓝色光芒,陵越惊喜万分,睁大眼睛羡慕的问紫胤:“师尊,这个好厉害啊!越儿也想学!”紫胤看着他眼中的神采,微扬起嘴角:“待你大些,为师便教你!”陵越高兴的转头看了看红玉,红玉朝他笑了笑,紫胤伸手将陵越揽在怀里,一跃于剑上站稳,红玉也施以腾翔之术跟着。
忽然紫胤怀里的陵越伸出脑袋看向红玉,扯了扯紫胤的袖子叫了声“师尊”。紫胤回头看了看红玉,他知道陵越什么意思,只是紫胤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从来没见过陵越称呼红玉,以前有弟子叫过她师姐,也有直呼其名的,陵越一向谦逊有礼,怎单单从未叫过红玉?
紫胤自然不明白陵越的心思。在他心里,红玉是和师尊一样值得崇敬的人,他把她当作娘亲,却又答应红玉不在人前这样叫她,所以不知道该怎样称呼她。紫胤朝红玉伸出手去:“一起吧,这样快些!”红玉惊诧却也点头,拉住紫胤的手翻身立于剑上。紫胤随即御剑下山。
山下人多。红玉牵着陵越东看西看,紫胤隔了几步跟在后面,既不突兀也不至于走丢。陵越和所有的孩子一样,对新鲜的未知的东西都充满了好奇,看什么都是一副欣喜的神情。红玉好几次见他对某个小玩意儿爱不释手,刚要掏钱买下来的时候陵越又放下了,问他喜不喜欢,点头却不肯要。
“大概是之前的经历让他如此吧,”紫胤走上前来对红玉说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甚至易子而食,连填饱肚子都困难,又怎么敢奢望其他东西。”“小小年纪就如此确实可怜,”红玉看着紫胤:“只希望他以后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健康快乐的成长。”紫胤看着红玉没有说话,走在前面的陵越回过头来拉红玉的手,红玉见他指着路旁摊子上的面具,便同他一起走上去。
“夫人,买个面具吧!”见有人来摊贩热情的介绍着:“您看这面具多好看!”红玉随手拿起一个看了看,笑着低下身子给陵越带上,陵越新奇不已,红玉笑着问:“喜欢吗?”陵越不说话,红玉转身对摊贩说:“就要这个了。”说着付了钱。
紫胤走上前去,红玉低头看着陵越,笑嘻嘻的说着:“我们的小越儿啊以后肯定是个俊朗的帅小伙儿,你看这面具带上了,有没有兰陵王的感觉?”陵越仰头看着红玉,他不知道谁是兰陵王,他只知道眼前的红玉给他的感觉就像母亲。“娘亲!”陵越唤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