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沐秋”的场合』
“……”
“……”
“我时间可不多呀,”苏沐秋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向远处望了一眼,属于苏沐橙的影子清晰地映在视网膜,“要不我再把沐橙叫回来哭会儿?”
“被你砸了总给点缓冲时间吧,”叶修搭着墓碑,视线依然停留在那张泛黄的照片。他在方才兄妹相认的环节已经做了半天隐形人。“怎么,今年突然想回来看看吗?”
“大概吧。”苏沐秋说。他不打算解释叶修的误会,只是玩笑意味地锤了锤他的肩膀,“不惊喜吗?”
“……”叶修沉默了片刻,不明显地笑了笑,“如果是指身高的话,算惊喜吧。”
“啧,真不会说话啊。”苏沐秋说,“输了的感觉怎么样?”
叶修耸了耸肩:“总得给孩子们留点机会。”
“噗,”苏沐秋搭着墓碑轻巧一跃坐了上去,正对着叶修斜过来的视线,“你是指老韩还是指我呐?”
“你们?孩子?指谁?”叶修惊诧状。
苏沐秋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下次赢回来就是。”叶修说。
苏沐秋望着他淡定的眉眼,有一瞬想到了一些世界里发生过的未来,关于巅峰坠落,关于理念冲突,关于战队排挤,但他最终只是笑了笑,伸出手和叶修碰了个拳。
“下次,带冠军来怎么样?”苏沐秋说。
叶修笑了,他的眼神不再如最初充满少年风发的意气,但那种不为所动的平静却一如往昔。他说:“那你可要赶早了,沐秋同志。”
『“挂了-苏哥”的场合』
从叶修开门时脱口而出的那句“你头七不是过了”到他们几句话过后就言语冲突上升到拳脚相加扭打成一团,再到最后都没了力气仰躺在地面呼哧呼哧地喘气——事情发生的太快,而苏沐秋几乎都没意识到这是怎么发生的。
和他计划的全然不同,冷静、淡然、平和——所有公交上焦虑中酝酿的情绪在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就开始失控,一切仿佛发自本能,他的大脑空白,不知自己说了什么,那些被困在南山的苦闷,对于死亡未能达成的淡然,信息不全时对于家人的忧虑,一团一团负面情绪拥堵在一起,这会儿终于冲破了理智,无可控制地发泄了出来。
而现在,毫无章法的暴力过后,倒在家里的地板上,冰凉的温度自相触的每一个部位侵入身体时,他却久违地感到了放松。
“我以为是恶作剧。”躺在他身旁的人突然说。
苏沐秋盯着天花板笑了一声:“怕了没?”
“太怕了。”叶修说,“还有没有下次?”
“一个把戏用两次就不好玩了。”苏沐秋似乎无意地避开了他的提问。他沉默了片刻,问道:“……嘉世,怎么样?”
“还行吧。”叶修说,“人手已经齐了。我把老吴,就是气冲云水给拉过来了。”
“气功师那个?”苏沐秋回忆了一下,“他的配合意识很棒,不错的策应选择。”
“嗯,”叶修说,“最近我们也报了不少别的比赛,先练练配合。”
“顺便赚赚奖金?”苏沐秋说。
叶修笑了笑:“你教的,钱总不会嫌多。”
苏沐秋说:“一鼓作气,拿下冠军呗。”
“那当然。”叶修说。
“……加油吧。”苏沐秋说。
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苏沐秋想。
说到底,他还是不甘心的。
“沐沐怎么样?”苏沐秋问。
“……她想学荣耀。”叶修说。
苏沐秋闭上了眼睛,女孩明媚而灿烂的笑脸浮现在脑海,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挺好的。”他说,“她会是最好的。”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