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naming
(室长生贺/尊礼向/清水向/短篇)
Ⅰ.
窗外大雪纷飞。
副手汇报工作的声音忽然停了,却没有请示离开。宗像抬起头,挑眉问道:“淡岛君,还有什么事吗?”
精明能干的副手似乎有点踌躇,脸上带出些许的担忧,但也只停顿了一下便道:“室长,这些天您已经连续工作很长时间了,请您稍作休息。”
他微微一愣,又礼貌的笑笑:“十分感谢淡岛君的关心,我会采纳阁下的意见。”淡岛似乎还是有点儿不放心,但还是请示了离开。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走廊里的灯已经关了,伏见猿比古仍在工作,手边散落着几个喝完的咖啡罐。宗像不觉有些莞尔:“伏见君,今天怎么没去找吠舞罗的八田君?”伏见知道这只是上司的一点儿恶趣味,“啧”了一声抬起头,在黑暗中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室长,明天是赤之王的生日。”宗像想了想,微笑起来:“哦?那明天让淡岛君挑选贺礼送过去吧。”
突然想到要回家,好像家里有人在等一样。十二月的天越来越冷了,似乎能凝住人的心跳。宗像无声的弯起唇角,自己原来听见“赤王”的时候,还会想起他啊,明明他已经死了很久了。
Ⅱ.
已经这么久了,久到只能想起他最后的模样了。
Ⅲ.
过去那个笨蛋总是控制不好力度害得自己老是请假,时间久了也乐的清闲,他走后倒是渐渐改回来,也不怎么请过假。
那年生日的前一个晚上,他出去喝酒,又遇见了那个野蛮人。“哟。”周防尊朝他挥了挥手,他微微弯了唇角,走到周防尊身边坐下,开口说:“怎么又遇见阁下,阁下是跟踪狂吗?” “不是。”那人今天心情好像格外的好,脸上似乎都带着一点儿笑意。宗像有些疑惑,但脱口而出的还是带刺儿的嘲讽:“怎么,您是喝傻了吗。”“呵,要来试试吗。”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开始拼酒,还不时的互嘲几句,结果两个人都免不了喝醉。
最后两个人一起回了家,当周防把他压在床上时他还在一遍遍重复周防的威兹曼偏差值已经严重到了什么程度,搞得周防终于不耐烦的咬上他的嘴唇让他闭嘴。
两个人一直做到凌晨,当指针终于指到“12”上时,周防尊咬着他的耳垂对他低声说:“礼司,生日快乐。”
Ⅳ.
周防尊那个笨蛋很少叫他礼司,就像他不常称周防为“尊”一样。两个人的恋爱从高中谈到现在,早就没必要成天腻腻歪歪。似乎在很久以前,两个人就不常在一起,有东西把两人隔开了。
到成王的那一天他才明白,是命运啊。
Ⅴ.
是命运让你我相系,也是命运让你我分离。
Ⅵ.
一个人回到“家”,没有灯光,没有香烟燃烧的红光,没有那句慵懒的“你回来了”。
还真是有点儿孤单啊。他想。
打开卧室的灯,一把扯下床上的防尘罩,用自己的能力快速将灰尘分解。明明以前是不愿乱用能力的……是什么时候被那个人影响了吧。
随意的冲个澡连饭都没有吃就躺上床,在心里默默嘲笑自己明明是秩序之王却如此没有条理。他闭着眼翻过身,无意识的伸出手,却没有感觉到熟悉的温度。
啊啊,他早就不在了啊。
Ⅶ.
宗像这一觉睡了很久,中间迷迷糊糊的醒了却发现旁边没有人,揉揉眼睛清醒了一点儿才想起来了什么,然后又睡过去。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换上和服草率的煮了两碗荞麦面,端上来后才意识到没人吃,坐在餐桌旁撑着头发呆,面都凉掉了。
回到这里之后自己就不怎么对劲,一些已经模糊的事情又逐渐清晰起来。那个野蛮人在的时候总是喜欢凑合吃或从外面买那些不健康的快餐,被宗像唠叨了几次嫌烦,倒也会自己起来做饭然后再叫宗像起床。当然这种情况并不常见,大多还是宗像拎着他的须须将他的头撞向墙,周防也一定会好好的找面前的人讨个早安吻。
好好想想的话,这样的生活也挺幸福。
Ⅷ.
吃完饭心血来潮去了趟学院岛,到门口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法进去。看见赤组的那个小姑娘带着二把手和八咫鸦从里面出来,他才想起昨天晚上伏见提醒他的话。幸好没有被他们发现,宗像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他一个人进入了学院岛,已经修缮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钟楼和那个大坑,就像一些人永远抹不掉的回忆。
他昨晚其实做了个梦,少有的梦见周防尊。那人还是以前那个样子,说了些什么,他却听不清。最后周防尊给了他一个拥抱,在他耳边温柔的低声说了一句话,然后挥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周防最后说的,是再见。
Ⅸ.
站在当时那个地方,当时的人却真的没骨没灰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毕竟阴阳之间产生的隔阂已经很远。
如往常一样,还是他先开口:“哦呀,就算阁下草率的离开了,也还是有人来吊唁呢。”“毕竟阁下好歹也算个王啊。”
话音落下好久迟迟无人回应,天地见寂寞的好像只剩下心跳的声音。
他从烟盒抽出一根烟,愣了好久,才从身上拿出打火机。
真是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啊。
Ⅹ.
他早就死了。宗像深知这一点。
那为什么都这么久了,却还记得呢。
他不明白。
Ⅺ.
这些日子的怅然若失似乎找到了意义,原来自己一直期望他没有远离。他好像终于意识到,再久那个人也回不来了。
也没有什么,不过只是又变成孤身一人了。
有一丝冰凉袭上他的指尖,抬头看见柔软的白色从空中飘落,又是一场落雪。
Ⅻ.
自己的剑贯穿友人的身体,那人笑得云淡风轻;丝毫不明白我的心情,那人笑得云淡风轻。
只是可惜了,到最后也没能理解那人的心情。
XIII.
宗像推开他常去的那家酒吧的门,人不多。他走到吧台旁,耳边响起酒管的声音,“先生,要点些什么?”
“双份Turkey,”他纤长的手指缓缓擦过吧台,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唇角勾起一个笑“不,一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