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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他,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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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个人原创。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12-05 23:33回复
    冬至那天他如愿以偿得见到了秋繁,秋繁依旧带着那股不知名的香气,他亲手冲了咖啡给她,他觉得那是他这辈子拉花做的最漂亮的一杯咖啡。他弹起琴给秋繁唱了他为她写的歌儿,秋繁笑着笑着就哭了,哭得无比悲痛,他不明白为什么哭声那么凄惨,听起来好像并不像是感动得哭,而是一种无力和无奈的哭泣。
    他弹完了最后一个和弦,两个戴着雨花石的手攥在了一起,她答应他每年都在这里过冬至,他觉得那天是他这辈子最美妙的一天。不过这晚没有前一年冬至那夜一样的彻夜长谈,他是听着秋繁的抽泣声睡着的。
    第二天他醒来时发现秋繁已经不见了,他在风雪中呼喊她的名字,然而大雪会埋没他的声音,冻透他的热情。好像昨天的一切都像一场梦一般,不过不同于梦的是即便醒了也不会忘记,反而越想越清晰,那夜手冲咖啡的每一个细节,如何折的滤纸,如何用鲜花冲法注水,最后如何递到她的面前,看她惊喜的表情,舒展的眉梢。以及后来她的哭泣不语,他好像喝醉一般,这一切就像一块块碎了的玻璃,闪着寒光扎向他的心脏,无比清晰又冰凉。只有身边若有若无的香气似乎提醒他她真的来过。
    他当天就去写了封信投进了邮筒,他回了北京,开始等待回信,在焦急得等待了一个月后他在北京度过了最失落的一个春节,这期间他几乎就是以每天一封信的频率试图和她取得联系,然而这一封封信如同石沉大海,他决定去找秋繁,然而她留下的联系方式只有一个通信地址和一个呼机号,然而传呼如今已不复存在,很难查找了,那就只能从通信地址上找线索了,他坐了两天火车,在一个潮湿的早晨来到了她的城市,在一条街上找到了地址上的那栋房子,南方二月的那种凉让他不舒服,不过他心急如火,把准备了一路的话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他为可能再见到她而兴奋,又为心中的种种疑惑而觉得迷茫,他走到门前,刚打算敲门,就被身后破旧的二八自行车的嘎吱声吸引,他回头一看,是一名邮递员,邮递员看到他,好像有话要说。
    “您是秋繁同志?还是他的朋友?这是他的信。”邮递员把信从兜子里翻出来对他说。
    他太熟悉那个信封了,那正是他离家坐火车来这儿之前几天写的信,同时他注意到,这房子前的收件箱里已经塞满了信,都是他在这一个多月里寄的,足有三十四封,看样子是苦了这位邮递员大哥。
    他谢过邮递员,目送他的自行车拐出了路口,一个人坐在房门前的台阶上发呆,呆呆得坐了好久,南方早晨潮湿的那种凉完全不同于塞北夹着雪花的干燥的寒风,不过这种从外到内的渗透让他倍感寒意。他取出所有的信,有的信已经被雨打透了又被风吹干,粘在一起,他看到最早的一封就是冬至第二天他在漠河写的那封。他明白了,她没有回来,那她去哪儿了呢?
    正当他脑袋一片空白得坐在台阶上发呆的时候,他听到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抬头看到一个大娘向他走过来,大娘问他是不是过来租房的。
    大娘是这房子的主人,我问她秋繁她认识吗,她说那是这房子的前一任租户,现在一个多月不见人影,租金也到期了,问他是不是过来租房的。他便装作是租房的过来看房,大娘给他打开了门,进门他就闻到了只有秋繁才有的那股香味,淡淡的在屋中,就是之前寄的照片中的那个屋子,窗外的榕树依旧枝繁叶茂,屋里陈设很简单,赭石色实木地板也擦得很安静,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仿佛就是为了方便下一个租客来入住一般。靠窗有一张桌子,桌子抽屉里有我他的每一封信,和他录的每一盘磁带。
    他在墙上发现了一张照片,是张婚纱照,照片上秋繁穿着婚纱,美极了,他看不清新郎的脸,好像他也不想看清,他盯着秋繁的婚纱照出神,几乎完全听不到旁边房东大娘口若悬河得推荐房子,好像只能听到那夜的风雪声,吉他声,哭泣声,他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他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了。
    秋繁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线索好像就这样断了,好像除了他,这个世界对她都一无所知。他回到北京,辞掉了咖啡师的工作,来到了那座城市,用所有积蓄和借来的钱买下了那栋房子,开了家自己的咖啡店。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12-05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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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5-12-05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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