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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青玉案*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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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8-07-04 09:13回复
    番外篇 PART1 

    我叫沈银希,今年6岁。 
    我的妈妈叫沈樱瑶,她冰肌若霜,墨发似缎,樱桃檀口,含波杏目,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俏。但我觉得,她晚生了几百年,她更应生长在古代,做一个古典美人,风华绝代,清新脱俗,宛若冰清玉洁的芙蓉一般,回眸一笑百媚生。迷了多情人,倾了一代朝。 
    只是,她的性子淡漠,只会对我绽露笑靥。而其余的,只是商场上惯有的客套的职业笑容,并不带有任何感情。 
    我……没有爸爸。 
    妈妈对于爸爸缄口不提,仿佛他就是她内心最大的伤痛。我似乎还能感受到妈妈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触摸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所以,爸爸之于我,只是两个冰冷的文字,与路人甲相差无几。 
    我很聪明,或者说,是成熟。 
    所以,我猜得到,妈妈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大。毕竟,16岁生子,在21世纪是多么荒唐的事,即使现代世风开放。我明白,是因为我,她才会被人品头论足。但,我有男子汉宽阔的臂膀,挺拔的脊梁,我一定会保护她。 
    大概是天生具有一股慑人的威严,使人觉得我不易亲近,我在幼稚园中没有朋友。真是人言可畏,流言蜚语刺激着我的鼓膜。同学们的冷嘲热讽,我咬着牙,压抑着心的隐隐作痛,回到家,却又不敢向妈妈大吐委屈,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啊! 
    我妈妈在“旋风”上班,那是一家实力不凡的跨国公司。 
    我怎么也没想到,冷清如妈妈,竟会是那个商场上无往不利,叱咤风云,手腕凌厉的“冷酷女经理”。对于做生意,妈妈天赋禀异,做什么都得心应手,让我不得不佩服。 
    在那里,她认识了展荆风。他是“旋风”的总裁,妈妈的顶头上司。他年轻有为,年仅25岁便将“旋风”经营得有声有色。他温润如玉,亲切随和,温柔体贴,面如玉,发如墨,剑眉星目,挺直俊鼻,性感薄唇,身材伟岸。名媛淑女,趋之若鹜。 
    但他似乎对妈妈情有独钟。他第一次来我家,我就知道,他对妈妈并非上司和下属那般简单,甚至超越了朋友的界线。他的目光老是追逐着妈妈的身影,眼里满是爱慕。脸上还泛着淡淡的红晕,仿佛情窦初开的青春少年一般。这,太明显了。其实,他没有什么不好。但若要妈妈爱上他,恐怕不简单。 
    因为,老妈心里一直住着另外一个人,一个跟我很相像的人。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发现,老妈爱望着我发呆,她眼里的柔情,我没见过。她貌似平静无奇的眼眸里,却早已涌现出太多太复杂的情绪,另人难解。 
    我知道,老妈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 
    偶尔她的嘴里会发出颤抖的,破碎的音节,是——狼。 
    他……会是我素未谋面的爸爸吗?


    3楼2008-07-04 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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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风郑重地扶着樱瑶的肩膀,又重复了一遍:“我,展荆风喜欢你,沈樱瑶。此爱会恒久不变,至死不渝。”他对她发下爱的诺言,声音似珠落玉盘,掷地有声。 
      肩上宽大的手掌加重了力道,樱瑶可以依稀透过衣料感觉到手掌的热度。 
      樱瑶试着找理由搪塞:“可我已经有儿子了……”声音底气不足,樱瑶自己也怀疑这个烂理由能不能说服他。 
      “我不在乎,我会将银希当作亲生儿子看待。”荆风微微摇晃着樱瑶的肩膀,认真的说。 
      樱瑶只觉得这是一个晴天霹雳,眼前竟有些眩晕。 
      望着荆风热切而真诚的瞳孔,樱瑶张口欲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荆风抓住樱瑶两只柔荑,俯身向前,将樱瑶轻轻搂在怀中,温热的气息扑到樱瑶的脸庞上。他温柔地注视着她,在她美丽精致的唇上,缠绵地落下一吻。 
      樱瑶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全被抽干一般,瘫坐在办公桌上。她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唇紧紧抿着,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瓷器娃娃。瘦弱的肩膀无助地颤抖着。 
       “不——”她猛然清醒,挣扎着推开荆风,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成功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不忍心去看荆风脸上受伤的表情,只愿快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你当真这般狠心,将我的爱视做肮脏的尘土?”身后传来荆风沙哑的声音,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樱瑶微微一愣,痛苦地闭上眼睛,将刚才流露出来的愧疚与惶恐深深地埋藏在眸子里。还是迈开脚步,用力地推开门,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内,展荆风狠狠地捶着桌子,引得桌上的物品震动不已。深深叹了口气,他无奈地苦笑着。早该知道樱瑶会是这样的反应,却还是忍不住伤害了她,他真是该死啊!修剪整齐的流海遮住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它正承载着无尽的痛苦。 
      樱瑶狼狈地走入洗手间,目光空洞迷离,没有焦距,她的眼眶有些红,泪却迟迟没有落下,只是肩膀不住地耸动着罢了。 
      她扶着边上的栏杆,因为她的身体正在强烈的颤抖,好像只要一失去支持力,便会软弱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一般。“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望着镜子中憔悴不堪的自己,樱瑶自嘲似的笑笑。 
      双手攫起水珠,任它散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冰冷清澈的质感侵蚀着她残存的理智,微卷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泪无情地落下,终于与洁净的水珠融为一体。 
      她的心在隐隐作痛,似乎开启了尘封已久的记忆。只是她惊讶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竟像是那个人深深印在她心上的烙印,刻骨铭心。 
      水不住地从她柔嫩白皙的脸颊上划过,留下淡淡的痕迹,便化做圆润的珍珠,滴落在台面上,水分顺势迸溅开来,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直到点变作了线,线组成了面。 
      两条本已不会再有交集的平行线,终究会有汇聚的那一天。


      5楼2008-07-04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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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中,夜已经深了,只有远处偶尔隐约传来几声犬吠。晕黄的路灯光没精打采地照着地面,投下一片斑驳的阴影。城市,总是旖旎美好的,却又是那样不近人情。 
         神情恍惚地从包中取出钥匙,开了门。樱瑶杏目微合,满脸的倦怠,轻轻吁了口气。她半倚在门板上,铁制品的寒气很快透过单薄的衣服,传到樱瑶细嫩的肌肤之上。樱瑶淡淡地想,难道心麻木了,连肢体也会失去感觉吗? 
         蹑手蹑脚地来到银希的房间,他早已睡熟了。小心翼翼在床边坐下,尽量不吵醒他。樱瑶凝望着银希帅气的侧脸,蓦然的,将他的脸与记忆中那张俊美的脸重叠在了一起,她竟一时迷惘了,分不清这是谁…… 
         突然,银希警惕的睁开眼,猛地一个转身,在看清是谁闯入他的房间后,才松懈下来,轻轻吐了口气:“妈,你回来拉!怎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黑暗中,银希看了看夜光手表,指针正指向1:24分,他便蹙起了眉头,有些不悦。老妈跟荆风叔叔谈什么,这么迟才回来?他的心中升起疑云。 
         “没什么事,只是想看看你……”樱瑶温柔地笑着,习惯性摸了摸银希的头。 
         “哦。”银希小小年纪,有些不懂老妈的做法,但他乖巧地没有询问,只是作势要躺回去继续他的梦。呃……他好不容易梦到了爸爸呢。 
         “银希,你不是想去香港吗?反正妈妈手头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明天带你去,你看如何?”樱瑶向来看不起临阵脱逃的人,但是,这次,她真的衍生了一股想逃的冲动。因为,在同个公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展荆风。苦涩的笑容展现在樱瑶的嘴角,原来在感情上,自己是多么懦弱啊。 
         “妈,你该不会是脑子冻坏了吧?”说着,伸出一只小手,探着樱瑶的额头,低声呢喃道:“没发烧啊?”他的神情活像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哼,谁人不知老妈是个工作狂,这次竟然要放下工作,陪自己去香港玩,这里一定有问题。出于似猎人般敏锐的洞察力,银希自信地点点头,兀自猜测着老妈转变的因由。 
         “呃……银希,我没发烧,我是认真的!”樱瑶哭笑不得地看着银希的自言自语,有些气馁,自己平常做人太失败吗?亲生儿子好像不太……呃……不太相信自己。 
         经过一番思考后,银希的眸子闪烁着皎洁的光芒,略有所思地看着樱瑶眼睛附近正在隐去的红肿。 
         “我决定了,我要去,妈你帮我收拾行李。”正在樱瑶一筹莫展之际,银希很配合地顺从了樱瑶的决定。 
        樱瑶吸了口气,巧笑倩兮,紧紧抱住了银希,轻轻亲吻着他的额头,有些感谢他的善解人意。而银希,腻在老妈的怀抱里,感受着老妈的体温,享受着老妈淡淡的馨香,安心的感觉啊。他甜甜地笑了,流露出了孩子的童真。 
         只是,人道事实无常啊。 
         这次旅行又是一次未知的探险啊。


        6楼2008-07-04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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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线型的机身,展开铝合金制的银白色的机翼,飞机如铁鸟般平稳地飞行在几百里的高空上。在湛蓝空灵的天空中,快速划过一条优美的直线。 
          四周很是安静,只有奇形怪状的云彩急速掠过飞机,向后退去的声音,悠闲好听。樱瑶靠着舒适的座椅,意兴阑珊地看着一本商业杂志,只是有些不太适应突如其来的清闲。开始怀疑起为了逃避荆风的感情而放弃工作是否是明智的决定。 
          坐在她旁边的银希在兴奋了好久以后,终于沉沉地睡去。偶尔翻个身,寻找到一个更熨帖的姿势,又酣睡了。脸上可爱地绽开一个甜腻的笑容。 
          突然,飞机似乎遇到了什么强大的阻碍,机身猛烈的颤动了起来,同时发出了尖锐且震耳欲聋的声响,吓得几个胆小的女乘客尖叫起来。这突兀的声音无疑是在平静无痕的水平面上投下一颗石头,顿时泛起了层层涟漪。银希也被吵醒了,他睁着惺忪的睡眼,紧紧抓着樱瑶的衣袖,着急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带着一丝慌乱,樱瑶感受到了他的害怕,便用手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他那只冒着冷汗的小手,柔声安慰道:“银希,没事的,我们会没事的……”机厢里顿时喧闹起来,大家有些疯狂地问着事情的原因,却没有人能回答。 
          一股紧张的气氛在机厢里蔓延开来,恐惧的阴霾几乎笼罩着每一个人。 
          这时,飞机的广播里传来了老机长略带沙哑的声音,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各位乘客,非常抱歉的消息。我们的飞机遇上了迅猛的寒流,这寒流竟然来的毫无预兆,燃料似乎被冻住了,所以,飞机将于几分钟后——坠毁。”老机长绝望的语气感染了乘客,乘客们在听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 
          绝望! 
          侵蚀着樱瑶每一个细胞。 
          她惶恐地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没什么好遗憾的,这条命本该在六年前那个夜晚就结束了。只是,银希还那么小,便要匆匆成为这世上的过客!樱瑶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滴落,化成了几缕氤氲,消散在澄清的空气中。 
          “妈,我好…难受!”银希吃力地用涣散的瞳孔凝视着樱瑶,压抑地说出自己的状况。 
          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不住地冒着冷汗,剑眉攒蹙,俊美的小脸因为疼痛微微扭曲,双手用力握住,弄得手指关节微微泛白,紧紧咬着牙关,仿佛只要一张口,便会有破碎痛苦的呻吟逸出。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但一阵眩晕袭来,四周的物品都似在渐渐里他远去,他困顿地合上眼睑,湮没了琥珀色的眸子,不省人事了。 
          “银希!”樱瑶轻拭去眼角的晶莹,连忙扶住了银希瘫软的身子,平静无波的眸子溢满了浓浓的忧愁,胸口仿佛被抽去了心,担心快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飞机在急速的下降着,骤降的大气压让她的耳朵极为不舒服,便像有成前上百的蜜蜂在嗡嗡作响,好像只要稍微一用力,她的鼓膜就会四分五裂一般。樱瑶紧紧的捂着耳朵,试图减少不适感。敏感的位觉感受器竟让她有些眩晕,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模糊不清。突然,她的眼前一黑,她便失去了知觉,瘫倒在座椅上。 
          只是在她意志完全消失之前,她只记得——紧紧拥住银希,用自己虚弱的臂膀保护他的安全。


          7楼2008-07-04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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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有像现在这般休息过了,樱瑶苦涩地笑。四周这浑厚的墨色,似凶猛的野兽,要将她羸弱柔软的身体吞噬了一般。不,这黑暗,绝对可以摧毁万物生灵。她索性坐下,合上疲倦的眼睛,淡淡地等待着这无尽的黑暗消逝。她神色自然,淡定自若,姣好的面容上丝毫没有恐惧,好似这里发生什么都与她无关。 
            [这熟悉的感觉……]思绪百转千回[难道又是……穿越?]她静静盘腿而坐,闭目养神,精明的脑子却在不断地运转。 
            突然,耳边隐隐约约响起了一个荏弱的女声,远远地听得不真切。樱瑶慵懒地缓缓睁开眼,眼中忽然涌现出太多的情绪,却转瞬即逝,捕捉不到任何踪迹。嘴角难得勾起一个微笑。 
            哼,离开了六年,我终于要回去了么?倏地,樱瑶眼波流转,眸子竟起了一层薄雾,胸口似乎又开始绞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件件从眼前掠过,樱瑶下意识地狠狠抓住衣襟。 
            那声音越来越响,随之而来的是一缕微弱的光明,光晕渐渐扩大,光线亦愈发强烈,令四周的黑暗顿时退色了好多。樱瑶的眼睛难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不自觉用手遮掩。光线散射到樱瑶身上,她宛若透明的白皙肌肤似乎泛着光泽,整个身子被镀上了一层光环。 
            樱瑶凝视着那片白色,暗想时机已到,便优雅地走近。但越靠近,就觉得喘不过气来,叫她不得不停下,檀口微张,喘着粗气,手轻轻扶着膝盖,尽量让呼吸平稳下来。终于,她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强烈地吸引着她,连尖叫都来不及就被吸了进去,消失不见了。 
            脑子有些混沌,只觉有人在耳边唤她,她吃力地掀开眼睑,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她扶着额头,那里青筋突突地跳着,在被闷住的耳朵里,声音响得格外突兀。微微定了定神,仔细调整眼睛的焦距,樱瑶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这是一个狭小却不简陋的屋子,房中没有奢侈的古董器具,只是正对着床榻的雪白墙壁上赫然写着一个“禅”字,想必这家主人是个理佛之人。轻纱幔帐,茶案香几刺痛着她的眼,让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真的又一次穿越了。 
            没错,她,沈樱瑶并不属于21世纪,她是在六年前从几百年前的古代莫名其妙穿越过去的,记得那时候,她正处于人生的低谷,又怀有身孕,即将临盆。或许她真该庆幸,她生银希的时候难产,古代落后的医疗设备根本挽救不了她与银希脆弱的生命。 
            门口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樱瑶赶紧收敛了思绪,迅速躺下,佯装从未醒来过。


            8楼2008-07-04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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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轻轻将什么东西放置在桌子上,才缓步靠近床榻,坐在樱瑶身旁,她穿着最普通的,随处可见的麻布长衫,长发一丝不苟地固定在脑后,绾了一个髻。虽然眼角有一些依稀可辨的细纹,但依旧风姿绰约。此刻,她正担忧地看着樱瑶,满脸的焦急。樱瑶缓缓睁开眼睛,露出碧绿潭水般平静的眼眸。 
              那妇女见樱瑶幽幽转醒,才长长舒了口气,收敛了担忧的脸色,冲着樱瑶真诚和善地笑着,轻柔地问道:“姑娘,你醒了。昏迷了这么长时间,想必早就饿了吧,我去弄些吃的来,姑娘尝尝。”说着,正要起身离去,落樱连忙拉住她的皓腕。力道之大,竟然在那妇人手上留下了鲜明的赤红。妇人的眼眸蓦地变地深沉,但迅速埋没在深邃的眼波中。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却不见银希的身影。回想起来,当时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分明是紧紧拥着他的,怎么才一瞬,人就不见了,难道他没有随她一起穿越到这个时空吗。 
              “请问,这是什么年代?”那妇人怪异地瞥了樱瑶一眼,然后立刻满脸堆着笑容,柔声说:“这是昭德三年,这里是凤城,听姑娘的口音,是从外地来的吧?” 
              “恩,我是要到龙城去投靠亲戚。”樱瑶麻木地点点头,总不能说自己是刚从几百年前的21世纪穿越过来的吧。于是,樱瑶编纂了一套说辞,不让她起疑。 
              “哎,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上龙城那么远的地方,真是不容易啊?”那妇人低下螓首,让人看不清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夫家呢,舍得让你一个人?” 
              “我夫君在上个月死了。”倏地,樱瑶的语气冷了好几度,俏脸也紧绷了起来。 
              妇女大概自知问了不该提起的问题,撇撇嘴,讪讪地挣脱了樱瑶的手,自顾自地帮樱瑶乘了一碗粥,也不在说话了。气氛似乎有点僵硬。 
              “请问,您有看见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男孩吗?他是跟我一起来的。”樱瑶在说后半句的时候,语气有明显地怀疑,她也不确定银希在哪里。 
              “哦!你是说那个可爱的小朋友啊,我是在河边发现你们的,那时他正躺在你身边。先在就在隔壁休息,我儿子啊牛看着他呢,估计现在还没腥吧。”妇人热络地拉着她的手,亲切地让樱瑶称呼自己为大嫂。 
              樱瑶轻轻吁了口气,胸中的大石头落了地,幸好银希跟她在一起。 
              妇人熟稔地点点头,笑着说:“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知道了吗?”然后轻移莲步,摇曳生姿地走了出去。 
              待她走远了,樱瑶半眯着碧绿的双眸,专注地看着那妇人离去的地方,精明的光芒时隐时现。这人……决不似表面上的那般简单。


              9楼2008-07-04 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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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抚摸着脸庞,清新的空气令她感到舒爽。 
                那顿不自在的晚餐后,银希又莫名其妙地沉沉睡去,她借散步知名出来透气。 
                幽暗的天空并非像现代城市那样布满霓虹的光亮,只有屈指可数的星斗,似在冷眼旁观着这诡异的世界。 
                静谧的黑夜中传来两个故意压低的声音,却清晰可辨,突兀地抨击着浓稠的夜幕。 
                “娘,你真的要将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卖给梧桐院?”粗犷的男子的声音,语气中有明显的惋惜。 
                “怎么,你舍不得?为了你的前途,娘花了多少新血。孩子,听娘一句劝,等你飞黄腾达了,要什么女人没有啊!”这熟悉不过的声音不正属于风姑么,真不能料想,如此冰冷无情的话语竟出自这个看似和蔼温柔的美妇之口。 
                “但是……”啊牛显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风姑寒冷的眼神冻结在咽喉中。 
                “没有什么但是。我已经在她的粥里下了迷药,只要她一睡过去,便不会轻易醒来,到时候,梧桐院便会派人来接她了。” 
                母子俩精心策划着他们的诡计,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柳树后,站着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她默默转身离去。微风过处,吹乱了她的发丝。她轻柔地将青丝别到小巧的耳后,嘴角绽出冷笑,却似笑非笑,冰冻了这世间所有的温度。 

                梧桐院,不正是那个香满凤城的青楼么。虽为红尘污秽之地,这名字却颇为雅致。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偏是道出了风尘女子身不由己的愁啊。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风姑居心叵测。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欲盖弥彰的把戏。屋子简陋,但却用得起白玉质地的碗盘;虽然那间房中写着禅字,但她身上却没有念佛时候静心用的檀香的味道,反而多了股脂粉气。 
                原来是想将她卖去青楼红尘之地! 
                她走回屋子,进了银希睡的房间,他睡得很熟,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脚步声。看来这迷药倒是很有效啊。 
                小心翼翼地抱起银希,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刚才散步的时候,她早已知晓了这房子的出口,待到逃出生天之后,再想办法度日不迟。她精明的脑子飞速运转,却迈开脚步,大步流星地出了屋。 
                树影婆娑,落下斑驳的黑影。银希微微往樱瑶怀中蹭了蹭,甜美地睡着,半分也不知道这世界发生的事情。


                10楼2008-07-04 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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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第七卷)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昭德三年么,那么说她整整离开了生长的故土七年之久。 
                  时空的错乱,她终于回来了,却在七年以后。 
                  七年能改变的事情太多,江山易主,移情别恋,不是都在一瞬之间的么?


                  11楼2008-07-04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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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前面还有一篇的,百度大叔说有不良信息,发不上来,只能先发这篇了 
                    应该能看地懂


                    12楼2008-07-04 09:19
                    回复
                      我试试能不能一段一段发


                      13楼2008-07-04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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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很暗,樱瑶眯起俊眸望着那美妇端到床边的氤氲环绕的清淡白粥,她轻轻执起白玉质地的碗,青葱玉手,十指尖尖,摇曳的烛光使它染上了淡淡的红晕。那粥近在嘴角边,她却没有半分要下咽的打算,只是面无表情地将滚烫的粥倒掉。掀开自己身上的薄被,樱瑶翻身下了床榻。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被一件简单的白色素衣代替,合身的剪裁似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勾勒出她的完美身段。虽然白色清淡,却衬得她吹弹可破的肌肤越发白皙,宛若透明,似一朵粉嫩的梨花,清新淡雅。 
                        好久,没有穿过这种衣服了。樱瑶的眸子中不由蒙上了一层薄雾。那柔软滑嫩的触感,轻盈的质地。熟悉的感觉,尘封的回忆,涌上心头。 
                        她坐在梳妆镜前,黄铜镜中的脸庞未施粉黛,却美妙绝伦,似用小刀精雕细刻出来的。手指滑过脸颊,这张脸,连她自己都快忘记是什么样子了呢。


                        14楼2008-07-04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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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那妇人亲昵地握着樱瑶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樱瑶这才知道,那妇人是个年轻寡妇,左邻右舍都称呼她为风姑。漆地火红的木质桌子上,摆着珠玉小盘,盛着精致的菜肴。坐在对面的,不是银希,而是她的儿子啊牛。他身材魁梧,貌似钟馗,看着倒像个老实人。 
                          风姑撩起衣袖,夹了酥糕,放在樱瑶的碗中,淡笑着说:“这是我亲手做的小酥,外酥内脆,入口即化,滑而不腻,姑娘可以尝尝。”樱瑶扯动了下嘴角,眼底却露出一丝讽刺,但眼波流转,再抬首,却已烟消云散。风姑狐疑地轻蹙眉头,似彩蝶停伫。 
                          樱瑶不自在地僵直了身子,对面两道炽热的目光,让她无所适从。她厌恶地蹙起秀眉,他的目光,太明显,带着淫邪之气,似下流制之徒。


                          15楼2008-07-04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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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完了 
                            希望百度大叔以后不要把它吞掉


                            16楼2008-07-04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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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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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火辉煌,浮萍飘零,何处才是自己的容身之所? 
                              晚市并未在这个封建古老的国度里盛行起来。清冷的脚步声敲击在青砖石地上,发出一串没有温度的回声,格外突兀地回响在大街上。两旁的店铺都已打烊,零落地摆放着些细碎。隐约从远处传来女子凄美的歌声,拌着点点心碎。 
                              简陋的客栈,昏黄灯光,砖瓦破碎,腐败的木头摇摇欲坠。年老的掌柜佝偻着身体,蜷缩着坐在被腐蚀得不成样子的木椅上,油腻枯槁的手轻轻拨打着算珠,一边颤抖着用朱笔记下稀少的收入。他的眼睛中布满血丝,眼角湿润,却丝毫不影响它的炯炯有神。 
                              樱瑶吸了一口气,缓步退后,轻抬螓首,看了眼客栈的名字,才踌躇着走进去。 
                              老掌柜见进来衣着鲜亮的年轻女子,环佩琳琅,眼睛里似发出了精光,整个人也顿时精神起来,连忙站起来,略带沙哑的声音慈祥地问道:“姑娘是打尖还是住店?” 
                              樱瑶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风姑那对母子狰狞的面目浮现在眼前,她不由警惕起来,掀起美丽的樱唇,面无表情说出两个字:“住店。”老掌柜身体猛地一颤,连忙转过身去,不在说些什么,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引樱瑶上楼休息。 
                              “等等……”樱瑶有些尴尬,毕竟自己身无分文,不免又将语调放软了。 
                              “掌柜的,我暂时没有钱,不过我一定会想办法还您的。”她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似乎只要她稍微慢了一点,那老掌柜便会将她赶出去一般。 
                              老掌柜似乎叹了口气,依旧慈祥地说:“这事好说,您跟我来吧。”话中似有说不出的酸楚。 
                              樱瑶环顾了下四周,有些疑惑:“掌柜的,您这儿怎这般冷清?” 
                              老掌柜眼神突然一黯,苍老的声音似乎有了魔力,竟让樱瑶感觉出了丝丝痛苦:“唉,收成不好啊,平民百姓哪有余钱来客栈住宿啊?那些有钱的,亦是不会来我这种破旧的客栈的。” 
                              樱瑶灵机一动,心计上来:“掌柜的,我此行是带着儿子去龙城投奔亲戚的,只是路上盘缠用尽,不想让孩子露宿街头,才冒昧带他来这儿的。这样吧,我想个法子,让您这儿生意兴隆起来,算是抵作我的住宿费用,行吗?” 
                              老掌柜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樱瑶,一个柔弱女子,妩媚美丽,有清新淡雅之质,但眼眸中时隐时现的精明光芒,谈笑间,眉宇神采流转,自信浮现。睿智地让人不由去相信。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樱瑶带着淡淡的笑容,向他作了个揖,转身上楼。 
                              她轻轻对怀中的银希呢喃:“妈妈我的生活终于重新开始了,这便是我要迈出的第一步。” 
                              缓步上楼的她并未发现,身后的老掌柜眼中噙着湿润,口中喃喃自语:“大小姐,你终于长大了。”


                              17楼2008-07-04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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