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秦钟
绕,真铥绕!
我和贾蔷几乎是一路绕回去的。
一路上我们谈天说地,我基本摸清楚了宁国府的通路。
我好几次差点就按捺不住蓬勃的好奇心问贾蔷关于贾珲的问题了,但每次话到了嘴边又重新咽了下去,因为石英一路警告着我:“你可以跟贾蔷聊任何合理的事情,注意文风就好,不要使用超前词句,尤其不要瞎问关于贾珲的问题,这小子敏感得很,最听不得别人随便议论他的身世,有一次听到学里有人拿珲二奶奶,也就是他亲妈说事儿,结果被他和贾蓉收拾得很惨……”
呵,都怪这块破石头!
要不是她一直在这儿无声地(对贾蔷等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来说)叨扰我,让我的兴致大减特减,我本来可以……
我一侧脸,只见这时贾蔷正以十分微妙的表情投入地看着我的脸。
我们四目相对,两相无言。
“宝叔不说话了,想必是在思考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吧。还是……?”
我仿佛感受到贾蔷——更准确地说是他的目光——在询问我。
好哇这个心机boy,该不会一路上都在留心观察我的表情吧?。
“宝叔,我们到了。”
见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拍一拍我的肩膀,引我进了门。
里面几人正欢快地交谈着,见我们回来便都安静下来。
凤姐半是嗔怪半是关切地问我刚才上哪儿去了,我侧目瞄一瞄贾蔷;贾蔷会意,便说我在后园逛着迷了路,于是总算没事了。
当然这货绝口没提他究竟是在哪里发现了我,以及我在里面可能干了什么。
不过我还是有预感,他早晚会找机会问我我究竟在两府的核心机构里面看见了什么他不想让我看见的东西……
我很快注意到在座的人中那位浅红色衣冠、身材修长的青年,见我和贾蔷进来便与后者会心一笑。
我也笑了;嗯,很好,有奸情。
这个过程被我看在眼里,看得真切。
这定是贾蓉无疑。
单论容貌他与贾蔷不分伯仲,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很难喜欢上他,因为总感觉他似乎缺少什么我认为很关键的品质。
是什么呢?
我一时也没有马上想起来。
不过就待人接物的态度来看,都还挺能令人满意,只不过贾蓉相对来说更加缺乏节操罢了。
缺乏节操……?
哦,我明白了,区别就在这里。
“贾蓉也是一个任务目标,不过不是主线,是作为贾珍任务的支线。收拾完贾珍你就等于顺带收拾了他。”
石英的提示又来了。
“我明白。秦钟什么时候来?”
我看看正说笑着的凤姐与尤氏,暗自问了一句。
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又一转视线,正好与贾蓉、秦可卿夫妇对上。
可卿笑吟吟地:“宝叔上次要见我那兄弟,他今儿正巧也在这里呢。应该是在书房吧,宝叔过去瞧瞧?”
我听闻此言兴致勃发,忙不迭就要起身,结果被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束缚住了。
“瞧把你给急得!有点儿耐心成吗?”
石英嗔笑道。
“对不起我就是没耐心了哼我任性!”
我用鼻子冷哼一声,想对她做个鬼脸,但又看周围人多,只得作罢。
“……罢,罢!也可不必见他,比不得咱们家的孩子,胡打海摔的惯了。人家的孩子都是斯斯文文的惯了,乍见了你这破落户,还不被人笑话死了?”
“真是稀奇!普天下的人,我不笑话他就算了,还能叫这小孩子笑话?”
“不是这话,他生的腼腆,没见过大阵仗,婶子见了没的生气……”
“他就是哪吒我也要见一见!少放屁了。再不带去可给你一顿好嘴巴子。”
“我不敢强。就带他来!”
贾蓉说完笑着转身出去,带进一个小后生来。
于是如原著所示,在这妯娌两个外加贾蓉的含义各别的说笑声中,我们的小秦相公终于是“千呼万唤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