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目送着女孩离开，之后视线转到了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英/国/人身上。他皮肤苍白，五官却很精巧，硬要挑毛病的话，那就是他的眉毛太粗了。他轻喘着气，睡得很沉。望着他满身的绷带，弗朗西斯有些好奇，不过是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少年，为什么会落魄成这个样子？拜托，又不是中年的大叔。
他躺在英国人旁边的病床上，望着窗外的星空，竟隐约感到了心动——自由真是太好了。弗朗西斯没有抵抗睡意，在月光温柔的抚摸下，他陷入了梦乡。
03
“妈的，他走了？就这样走了？”艾米莉难以置信地骂道。
“小姐，不要说脏话。”一旁的侍从刻板地提醒她。
艾米莉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使自己镇定下来，“抱歉……我想和基尔单独聊聊。”侍从识趣地退下了。
基尔伯特●贝什米特递给艾米莉一杯啤酒，“他走的挺突然的。其实弗朗要走的事只告诉了本大爷，他没有告诉你可能是因为怕你伤心吧。”
“为什么要走？”
“把老鹰囚禁在温室里，就相当于死刑，你都明白的，艾米莉。”
“哦……别这样，我理解不了！基尔！我知道他很强，他喜欢自由。可他不能这样一走了之！看看他的样子，他简直就是个天生的贵族，这样不负责任地跑出去，他该怎么生活？”
“本大爷从不愿意考虑这些问题。你只要相信，他无论如何都活得下去就够了。”
基尔伯特将那杯冰冷的啤酒一饮而尽，“而且，那混蛋也不是一去不回啊。”
part 1 end

猜到了小孩别扭的心思，弗朗西斯微笑着摸着亚瑟的头，“16岁。你呢？”
亚瑟这次将不服气写在了脸上，却又有几分无奈，“13岁……”
“那么，叫哥哥吧。”弗朗西斯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毕竟是救命恩人提出的，亚瑟有些不甘心地咬着手指，“弗……弗朗西斯……”
“哥……哥。”
男孩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红晕，或许是害羞了，又或许是不服气呢。弗朗西斯忽然觉得亚瑟是个可爱的家伙，这是他从贵族生活中逃出来收获的最大的快乐。
至少到现在这个时刻是这样的。
他们之后聊了很多，亚瑟知道了弗朗西斯是个离家出走的贵族，而弗朗西斯也提出了一个令亚瑟有些为难的要求，他想要和亚瑟生活在一起。
“哥哥我……现在可是无依无靠啊。等我找到了稳定的工作，就不会再麻烦你了。”弗朗西斯轻叹着气，“就当你对哥哥我的回报咯。”
亚瑟虽然感到为难，却还是同意了。他养病养了半天的时间就迫不及待地往家里跑，他无时不刻都在担心艾伦，他在想他亲爱的弟弟有没有好好睡一觉，有没有饿肚子，有没有在街上晃悠时惹到不该惹的人。看到亚瑟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弗朗西斯只得背着他回家。
十三岁的亚瑟拥有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哥哥——弗朗西斯。

亚瑟为难地看着自己家里的两张床——这个家也只有两张床。这种严寒的天气当然不可能让弗朗西斯打地铺睡，那么让弗朗西斯和阿尔睡在一起？那太可怕了，弗朗西斯或许是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天知道阿尔弗雷德睡着时就像打仗一样。
那么弗朗西斯和自己睡？
想到这里亚瑟又一次感到双颊发烫，该死的，这种怪异的感觉又一次缠上了他。"那儿。"他指向角落里那张虽然不大却干净的床，"只要你不介意两个人挤的话，我……我是没办法了才这么安排的你可别误会了。"
真的，亚瑟自己都为自己尴尬起来了。
"和小亚瑟一起啊……"弗朗西斯被亚瑟的反应逗笑了，他十分享受观察亚瑟变幻无常的表情。准确地说，这家伙可爱极了，他的语气里多了些调侃，"不要趁我睡着了对我做些什么啊。"
"别自作多情了。"少年的脸又红了些，"赶快滚去睡。"
亚瑟和阿尔在另一个房间似乎在聊些什么。困意袭来，弗朗西斯打着哈欠一头栽倒在床上，头似乎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咯住了。他摸索着，找出一本看起来有了些年份的书。
《蝴蝶梦》。
弗朗西斯不禁狂喜起来，这是他最钟爱的一本书，亚瑟喜欢这本书吗？他猜测着。书被它的主人用牛皮纸精心包装起来，翻开书，只见每一页都是沉稳的暗黄，甚至有几页都有了裂痕。封面的右下角是秀气稚嫩的字体——Arthur Kirkland。
"火烧灰随着咸涩的海风朝我们这儿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