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影隋行◆小说】记秦时明月高渐离

(二)
"小高!"男子亦满脸惊讶。
随后赶来的雪女恰巧听见，一扫往日优雅，对着男子横眉竖目的道:"你是七杀门的人?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男子名叫盖聂，同行的还有医仙端木蓉等人，几人就这样被赶出妃雪阁，正愁没地方住，这时高渐离走上前便拉着盖聂要走:"少掌门，去我那里。"
端木蓉见状有些不悦，"拉拉扯扯的，你是谁啊？"
"在下高渐离。"想起还没自我介绍，他礼貌地拱手。
"你认识呀？"端木蓉向盖聂问道。
盖聂轻轻点头，高渐离微笑:"多年的旧识。"还想说些什么，见盖聂也不答应，便噤声了。
"我在洛阳城外有间染坊，可供诸位暂住些时日。"他提议。
端木蓉豪气的决定:"好!就去你那!"
来到了位于城郊的染坊，算得上宽敞的庭院，高渐离大方的让他们自己选择房间，当自己家一样，盖聂和端木蓉住在一起，她正帮着打理行李，见盖聂一脸阴晴不定，出言劝道:"嗯…他虽然害咱们没地方住，现在也算将功补过了吧，你别不高兴了。"
"小高是个好人，妳也别怨他。"盖聂脸色仍然凝重，握紧拳头，"只是我没想到，那么多年我一直躲着他，只是躲不过的，终究躲不过;放不下的，只能更放不下。"她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而盖聂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再解释什么。
晚上，高渐离来到盖聂的房间，"少掌门。"双手自然地搭着他的肩，第一次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这么多年不见，我听说你最近受伤了？伤哪了？"他一脸关切地问。
"前段时间的事，都好得差不多了。倒是你的脚怎么样了？"
高渐离不大在意地回:"那么多年，都习惯了。不碍事的。"说着两人就着桌子坐了下来。
高渐离所有心思都关于七杀门，迫不及待地讲着自己的计画，却被冷静地打断:"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是...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盖聂露出好奇的表情，似乎也为换了话题而暗自松口气，不料，高渐离却神情一冷，"我终于找到了当年背叛七杀门的那个畜生。"
"你是说鲍长老?"盖聂微微有些惊讶。
高渐离冷冷的说着雁春君便是鲍长老，自己偶然发现他的真实身分，知他怕人报复平日极为谨慎小心却觊觎雪女美貌，所以混入妃雪阁伺机行刺，说着，言语间是掩不住的厌恶恨意。
盖聂突然咳了几声，瞧见关切的眼神，"没事，休息下就行。"
"那改天再说，掌门你早些休息，属下告辞了。"高渐离拱手离开。
待高渐离走出房门，盖聂仍是坐着不动，指间硬币朝屋顶一弹，"下来吧。"
一个人影翻身而下，竟是雪女。

(八)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应该明白，当年在火海中，我只能救一人，其实我并不想放弃，只是无能为力。"高渐离淡然地道，眼神有些哀戚。 "不过我并不后悔，再让我做一次选择，我还是会救少掌门。
对不起。 "
卫庄放声大笑，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看着他:"说真的其实我应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转头望向雪女，"以前死门的人，现在都归到了我的麾下，聚散流沙，妳愿意回来吗，辛巳？"
雪女微笑，眼里却毫无笑意，眼前的残忍血腥早已，习以为常。 "谢谢你的美意，但你们做的还是和以前一样血腥，我不回去。我不想再和过去，有一丝一毫的瓜葛。"她一身雪白，和满地的鲜红正形成强烈对比。
卫庄冷笑:"我给了妳机会，妳自己不要的。那我能做的，就是在黄泉路上，送二位一程。"
身后两名黑衣人陡然出手，但实力相差过于悬殊，很快败下阵来。卫庄身畔的赤练和白凤凰接着上前，四人双双对战，一柄长剑忽然出现，将白凤凰的剑、赤练的鞭击退，竟是盖聂! 卫庄神色不变，仍稳稳的坐着，似早已预料到一般。
几人从屋内打到屋外，盖聂对上卫庄、白凤凰和雪女、高渐离与赤练缠斗，盖聂看出对方有意拖延，想到端木蓉他们，忙带着二人回到染坊，原来卫庄早派另一名手下前来偷袭，幸亏他们机灵地应战才有惊无险，盖聂见几人都平安也就放心了。
盖聂一行和先前接应他们的墨家众人和高雪两人会合在一起，商应之后的对策，雪女的心思却在别处。
"这次的事情，我怕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知道死门的事。"
盖聂回道:"他早晚得知道真相，只是接受需要一些时间。"
雪女仍然有些不放心，便去找高渐离，他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已经几天了，她接过侍女手中的餐盘推门进入，见到高渐离坐在床边，神色黯淡，之前的他虽然沧桑却难掩高傲的气质，如今眼中却失了光采。
"这样身体会撑不住的，吃点东西吧。"雪女劝道。
"我不饿。"
她走近，"死门本来就是个秘密，你不知道不是你的错。"
高渐离惨笑，"痴痴傻傻十几年，全成了笑话。"
隔日当雪女再来时，已人去楼空，雪女告诉盖聂自己愿意去找他。

(九)
对卫庄而言蓋聶是很特別的人，曾经的兄弟，甚至他舍身相护却被遗弃的人，当盖聂看到白头的他时那含混怜悯的眼神.. 现在的他心里早无情分，从火场勉力逃出的那刻就断绝了，他只剩恨意，总有天要与盖聂做个了结。
他抓了端木蓉逼盖聂一战，赌注是七杀门的掌门之位，两人倾尽全力打得难分难解，名剑"渊虹"与"鲨齿"互击迸发点点火花，刀光剑影，最终，竟仍是没有分出胜负。盖聂把半块掌门令给了卫庄，带回了端木蓉，一路上，他背着她，打闹的言语中透着淡淡情愫。
高渐离摇摇晃晃的走进一家酒店，手上还握着酒瓶，他随意的找个位子坐下，便开始倒酒，仰头饮尽，再倒，如此反覆循环，眼神迷离。
雪女走了进来，要坐到他的对面，高渐离酒一泼，椅上酒水横溢，她俯身要将水擦去，高渐离已先一步将椅子踹开，她只好在一旁随意坐下，看他给自己灌酒，就算感到不适也不肯停下，雪女抢过酒瓶，一饮而尽，"你不是要喝吗，我陪你!"
高渐离醉笑道:"好!掌柜，再给我来十坛!"
众人啧啧称奇的看着两人将封口揭去，豪放的举酒坛而饮，任滴漏的酒水沾湿衣襟，饮毕即随手摔去，不知不觉，酒已一空，高渐离难受的弯着腰，而雪女神智竟仍清醒，"不行了吧？明明不会喝酒，还硬要喝。"
"谁说的，掌柜!再给我来二十坛!"
"先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钱吧！"
"谁说我没钱.."高渐离倒着钱袋，几枚铜钱滚了出来。
"你一路走一路喝，也应该花得差不多了。"
他起身，步伐不稳的离开，掌柜跟在身后讨酒钱，"找她要。"高渐离扔下一句，雪女随手留了一个金饼，也急忙跟着离去。
夜晚的丛林，高渐离围着火堆击筑，雪女悄悄的跟在不远处，陡然一条弦断开，他站起身将筑猛力摔在地上，"连你也欺负我!"拾起随身佩剑，扬长而去。
高渐离浑浑噩噩的在竹林里走着，雪女亦隔着一段距离跟随，前方有个商队在搬运货物，他径自走过，一个伙计不慎撞上他，货物掉落一地。
"你知道老子这东西有多贵重吗？"商队老板粗鲁的揪着他的衣领理论，他不在意的甩开，老板骂得更凶了:"你个废物，死瘸子!"
高渐离冷漠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死瘸子，敢瞪老子?给我打!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老板恶狠狠的下令，一旁的几个年轻伙计早已心生不满，纷纷卷起袖子，围着高渐离将他踹倒在地，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身上，他却毫不还手，任人打骂，咬着牙默默承受。
雪女看见大惊，上前拽住老板的手厉声道:"让他们停手!"待其他人散去，他的嘴角已染了一丝腥红。
高渐离在击筑，神采飞扬，随兴自得的弹奏，侧身听着相合的萧声，他回头四处张望，喊道:"在下高渐离，久闻姑娘萧声，可否现身一见?"他又喊了几声姑娘，却不见人影。
高渐离猛的惊醒，雪女见他醒了端来汤药，他却不屑一顾，语气不善:"怎么又是妳呀？"突然头部一阵剧痛，忙伸手按住。
"高渐离，你昨天在树林里被人追打，没有我的话，你现在早被拖去喂狗了。"雪女也有些恼了，说话便不客气起来。
"那是我的事，跟妳有什么关系?"
"哼，要不是我以前喜欢你，没法忘记你.."
"妳胡说!我们以前不认识，以后也不会!"临走前，他抛下一句"不要再跟着我!"

(十)
山林间瀑布的流水冲刷而下，清澈而冰凉自头顶浇淋而下，他浑身湿透的站在水中，雪女赶到着急的喊着:"风寒露重的，你不要命了！高渐离，你快出来! "他却置若罔闻，雪女急了，也缓缓步入水中。
"妳干什么!"
"你不是要冲凉吗？我陪你!"
"妳走!"高渐离歇斯底里的喊，雪女偶然碰到了他的身体，"好烫!"
"上岸去!"
他却只是叫雪女离开，双手拍打着水面。
啪的一声，雪女打了他一耳光，"高渐离，你有什么不痛快就说出来!只会折磨自己算什么英雄!"
高渐离一呆，痛苦的泪混着水流下，"我高渐离不是什么英雄，我从小，七杀门教我武功，教我做人，七杀门就是我的全部!可我没想到，为什么七杀门会是这样!我活了三十年，助纣为虐三十年…"
雪女抱住他，"这一都过去了，我会陪着你的。"
高渐离肝火郁结又受了风寒，雪女特地找了一位大夫诊治，却得到"不好医治"的结论，他还睡着，又做了同一个梦，他四处找寻吹萧之人，一位少女突然映入眼帘，朝他回眸一笑，那容貌竟有些熟悉...
听到萧声，高渐离起身走出门外，看到了雪女，"是妳.."
雪女停了手，回头一脸平静的道:"当然是我。除了我，还有谁愿意管你?"
高渐离卧在榻上，面对着墙壁，雪女熬好药进来，倒也不以为意的说:"等你好得差不多，我就会离开。"
"妳要走?"高渐离低低的问。
"不走，难道还待在这，碍你的眼吗？雪女微微苦笑，"我想过了，我的存在只会让你一直想到七杀门的过往，我虽然喜欢你，但也不是个死缠烂打的女人，等你病好我就离开。
就算是让我这讨厌的女人赶紧离开，你的病也要赶快好起来啊。把这碗药喝了吧。 "
闻言，高渐离坐起身，接过碗喝药，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雪女淡淡的开口:"看来，你是很希望我赶快离开。"
高渐离突然呛了一口，咳嗽几声，雪女拿手帕为他擦拭，他伸手正好碰到了她的手，又尴尬的移开，笨拙的自己拿手帕擦拭。雪女见他喝得差不多了，"你再睡会。"起身正要离开，"等等。"高渐离轻轻的开口。

(十一)
"过几日，我想回七杀门老宅一趟，妳愿意陪我吗？"
"你去那干什么?"雪女诧异的问。
"我一切的痛苦，都从那里开始，自然也该从那里结束。"他神色淡然。
"你不会是想在那自我了断吧？"雪女突然大声起来。
"怎么?妳觉得我应该自我了断吗？"他平静的反问。
"当然不是啦！我要是那么想，我费那么大劲干嘛！一路上帮你收拾烂摊子，还挨你的骂，你当我有这闲功夫吗！你要是敢再说寻死觅活的话，我、我就亲手杀了你!"
"...嗯，知道了。"
高渐离沉默了下，"我的过去，是一片黑暗;我的未来，是一片空白。妳即便知道这样，也还愿意陪着我吗？"他望向她的眼神里，有掩藏着的期盼。
雪女直视着他的双眼，承诺道:"我愿意陪着你，一辈子。"
"快睡吧。"她温言，高渐离背着她躺下，眼眶泛红，默默的一滴泪滑落。
他们回七杀门的途中偶遇盖端二人，说起他已把半块掌门令交出，高渐离道:"你不但断了自己的后路，把我的也给断了。"他举起酒杯，"断得好。"
他们讨论后决定一同回目前的聚集地终南别馆，夜晚在林间过夜，雪女拜托端木蓉为高渐离诊治，他已几天没阖眼了，怕再下去就要废了，她答那是心病，拿出针扎了他的穴道，说等他睡饱就醒了，夜间卫庄一行人突然来袭，三人与之搏斗，一只白鸽悄悄的将一羽叼入熟睡的高渐离的怀中。
回到终南别馆，众人齐聚一堂，此时赵高的兵马已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墨家巨子同大家商议着回到墨家的大本营--机关城，地点隐蔽偏僻，整座山中遍布精妙的机关通道，以水为动力带动整座机关城，是墨家弟子花费数百年而成的心血结晶，也是最令他们自傲的杰作。
临行前，巨子邀请盖聂、高渐离、雪女三人加入墨家，盖聂自由惯了不想受到拘束而婉拒，高渐离正游移不定，雪女已答应下来:"那我和小高就此谢过巨子。"
回房的路上，雪女轻拉他的衣袖又松手，房内她端水给他，"生气啦？"他没回话，她轻轻的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呀？认识你那么多年，也许最了解你的，就是我了。加入墨家，你不是也想做些事吗？也能放下七杀门的过往。"她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我会陪着你的。 "
他不语，亦轻轻的握着她的手。

(十四)
众人接着该何去何从，有人提议投靠砀郡的刘邦，分析了芒砀山的地势，众人一致同意前往。
赵高的手下无意间发现高月能约束住天明的玉煞之力，猜测她便是与玉煞双生而能克制住玉煞的玉珪，在古老的记载中，将玉珪通过仪式杀掉献祭，玉煞的宿主便能得到强大到无可抵御的力量，而且将丧失心智，成为施术者的傀儡，这便是赵高最终的目的，借此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
高月在湖边独自缅怀父亲，仿佛见到父母相聚的幻影，正感到安慰时却遭人劫走，天明、盖聂、端木蓉前往营救，得知高月被赵高关押，由于他开启了玉珪之力，当高月受苦时天明也会有所感应，赵高的布置相当严密，他们努力了几次却徒劳无功，盖聂送信回芒砀山寻求协助，高雪二人决定前去，一旁熟识的人调笑道:"小高，想你们家少掌门啦？"
"多嘴。"
与盖聂等人会合后，高渐离提出一计，既然秦始皇喜好祥瑞吉兆，他便写一首颂秦的曲子，再制造相应的祥瑞送入宫中，秦始皇就会召他入宫演奏，再让人建议圣女--也就是赵高让高月所扮入宫祈福，他们便可以趁机偷梁换柱，救走高月。
盖聂反对，认为高渐离离皇帝太近，一旦出事便无路可逃，可高渐离坚持，说自己大半辈子为了七杀，就让他为了自己的目标、也为了苍生，自由自在一回吧。
负责推荐让圣女祈福的人选，便是扶苏，高渐离和盖聂两人前去拜访，但扶苏因为曾有过刺秦之事而不愿陌生人离父皇太近，高渐离说出盖聂与秦始皇有杀父之仇，但为了一个承诺居皇宫十多年未对其不利，又不计前嫌向巨子推荐扶苏，盖聂告诉他高月的事关系着一个阴谋，若赵高得逞受苦的还是天下百姓，扶苏答应会鼎力相助。
计画进行得很顺利，秦始皇下旨召高渐离入宫，他为守对扶苏的承诺，决定不带水寒剑，临行前，雪女将自己的缠枝莲纹佩交给他，能保佑他平安。
"等回到芒砀山，我想妳能嫁给我，妳愿意吗？"高渐离突然问道，雪女答应了，他轻轻在她额上一吻。

(十五)
典礼那一天，高渐离将玉佩挂在筑上，开始前，他拜见皇帝，受赞"仪表堂堂，一表人才"，秦始皇让他先随意弹只小曲，很是中意，又让他移到更近的位子，能听得更清楚些。
高渐离开始演奏，开口吟唱，秦始皇兴致高昂的赋诗一首，祈福台放起了烟花，天明假扮的禁军混入祭坛救走了高月，由雪女打扮成圣女模样顶替，高渐离耳闻身旁的人小声说着圣女那有点不大对劲，似乎该去看看..
他心头一紧，不仅是雪女，连高月、天明都将无法脱险!
弦声猝然断裂，所有人大惊，高渐离霍的站起，筑挟着劲风击向秦始皇，被挡下后"喀啦"裂成碎片，护卫的秦兵一拥而上，高渐离赤手与他们搏斗，大臣劝秦始皇先离席，他吼道:"不走!寡人就要在这看着这个逆贼死在刀下!"
混乱中，高渐离夺了一个士兵的佩剑，眼神狠厉的瞪视秦皇，朝他疾冲而去，士兵拦挡不住，眼看剑尖近在咫尺，扶苏心急如焚，"父王!"
高渐离回头瞥见他忧心的脸，剑尖一偏，刺向了秦始皇身旁的赵高!秦皇在左右的簇拥下仓皇离开，士兵砍向高渐离的后背，他抽剑迎击，饶是他武艺超群，在众多秦兵的围攻下雪白的衣服上血色渐多，雪女看到高渐离身陷险境，当即前往相助，在打退一波士兵后本想施展轻功离去，却中了一箭，秦兵之外还有弓箭手环伺!眼看逃脱不了，两人拉着手，浴血奋战，这时天也飘起雨，如泪如泣，两人一身雪白都已被血水染红，仿佛婚礼中新人的礼服般艳红，终于力竭，秦兵围着伫立不动的二人，惊惧的不敢随意行动，扶苏走上前将玉佩放在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上。
"小雪，我爱妳。"高渐离轻轻的吐出一语，一个微细的声音回道:"我爱你。"
"啊--"扶苏流着泪向他们挥剑--
天明、高月安全的离开了，盖聂想等到高雪二人再一起离开，读了扶苏留下的信后悲痛万分，他俩再也不能回来了，扶苏后来将那块定情玉佩交给他，见盖聂一脸消沉，席地而坐和他一同饮酒。
"高先生是真正的侠士，为了对我的承诺，他连自己的佩剑都没有带。当时他若真想行刺，当有无数机会，可他终究是.."扶苏拿起酒袋猛灌了一口，"还有雪女，她不愿独活，舍命相陪，此二人高义，当世罕见，扶苏竟还对他们暗怀猜忌.."他一恸，语气哽咽。
回到芒砀山的盖聂只是对着剑和萧饮酒弹琴，无心于其他，端木蓉不忍，要为他们建一座衣冠冢，盖聂看着两件遗物，水寒剑、玉箫，入土为安。

之前看隋大写有关高渐离的文章 文笔真好 ~ 特别喜欢最后一段文字 手写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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